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衆人眼中都帶着幾分興致勃勃的看了過去。
“這可比參加晚宴有意思多了啊。”
“而且越來越有意思了,我真是一點都不急着進去。”
“就是,這少年身上背的事不少,似乎三宗都被他得罪全了,當真是年少輕狂,誰都不怵啊。”
方沐側頭一看,一共九個人,他也只認識三個,但卻清楚的知道來歷。
雲陽郡三大宗門!
擎天宗在大比之中獲勝,奪取了主導地位,青衫男子帶着兩個弟子站在最中間,而其中的一個青年,正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方沐,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神情。
方沐感受到了,但此時卻沒時間說那麼多,只是感覺這青年身上有些朦朧之感,讓他一時無法看清,也不再深入探究,視線在三宗的九個人身上掃過。
“來了?”
“來了!”
青衫男子皮笑肉不笑,迴應道。
這一幕讓管家心中叫苦,三宗的實力高深,並且在實力方面比起拍賣行高出一籌不說,擎天宗更是和玉京的總號一樣,宗主可以上達天聽!
這要是稍微處理不好……
管事不敢想這個結果。
可方沐卻完全不在乎這些,直接邁步往裏走。
“我是來參加晚宴的,你們可千萬別招我啊,後果你們可承受不起。”
一句話說出,三宗領頭的三人氣勢一沉,赤血宗和龍象宗的弟子更是忍不住,向前邁了半步,但卻被各自的長輩攔住。
“方沐說的對,我們是來參加晚宴的。”
“那也不能看他如此囂張!”赤血宗弟子道。
“見機行事吧。”青衫男子沉聲道。
然後也邁開步子,在場的沒有人敢和他們爭搶,等九個人先後走了進去,衆人才紛紛跟上,但性質卻比之前更加濃厚,眼睛始終在方沐和三宗之間。
就等着雙方的矛盾爆發。
拍賣行,內堂。
寬敞的大廳內早就白下了許多長桌,美酒佳餚已經準備好了,但掃視一眼之後,卻沒有發現屬於俠義堂的長桌。
“我疏忽了,方公子稍等。”管事臉色一沉。
而這在方沐看來,印證了迎門小廝不知道俠義堂受邀的事情,可請柬又偏偏是真的。
到底怎麼回事?
方沐心中思索之時,身邊想起一道冷笑。
“沒想到方公子這麼威風,伸伸手就敢殺元初拍賣行的人,可進來了卻連一張桌子都沒有。”
三宗的弟子開口,話音未落,立刻就有人接口。
“這有什麼?世上很多人都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和層次。”
兩人冷嘲熱諷,三宗的長老沒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呵呵。”方沐冷笑一聲:“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說什麼?”
龍象宗弟子臉色陰沉,氣血流速微微加快些許,已經有了動手的徵兆。
門外一羣人都不急着進來,興奮地的等着。
管事一直注意着這裏,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叫苦,快步走了過來。
“三大宗門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快請入座,飲一杯水酒。”管事笑臉相迎,但三宗卻似乎沒有動的意思,繼續勸道:“三宗是大昭武道的代表,您幾位不落座,倒是讓其餘貴客爲難了。”
這句話起了作用,青衫男子邁步走了過去,幾位弟子離開時,還瞪了一眼方沐。
而這一句話,直接讓管事的身子一抖。
杜申更是滿臉驚訝的看着方沐。
他知道方沐不簡單,年紀輕輕實力高強,還有百花樓主的認可,但眼下的一切卻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元初拍賣行門前,打了迎門小廝,這就足夠讓人驚詫。
但後來更是暴打大宗師境界的長老,最後乾脆還殺了一個人。
已經到了膽大包天的程度,杜申心中巨震,跟在身後都有些顫抖,更是萬萬想不到,現在張口就要教訓三宗!
這已經不是震驚的事情,而是超出了他理解的極限。
麻了!
愣愣的跟在方沐身後,在一個遠離三宗,但卻又不遠離核心的位置坐了下來。
百花樓柳銀歌就在身側,然後門外的衆多勢力,互相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剛纔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眼見氣氛逐漸緩和,那管事走了出來。
“各位,剛剛接到消息,有一位大人物到了我們拍賣行,我家主人前去接待,所以今晚的宴會,由我主持,還望各位見諒。”
管事略微有些忐忑,就算元初拍賣行地位高,但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們也不能太託大。
但說完之後,衆人非但沒有什麼不滿,都擺着笑臉,擺了擺手。
“沒事!”
“都好說!”
這通情搭理的樣子讓管事十分意外,拱了拱手道。
“多謝各位體諒。”
衆人都不在意,唯獨方沐忍不住心中猜測。
大人物?
那所謂的管事前來送請柬的時候也用過大人二字來稱呼某人。
“難道是一個人?”方沐心中暗想,但很快就搖了搖頭:“太牽強了。”
正想着,身材完美,輕紗半遮面的歌姬舞姬走了出來,歌舞開始,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原本晚宴也就是這些內容。
方沐興趣缺缺。
柳銀歌發現了這一幕,心中暗道:這些女子不知從何處而來,雖然技藝上佳,比百花樓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方公子眼中就很一般了,畢竟能想出那些我看了都臉紅的東西來,這一切也都不足爲奇。
而想到這些,她也有點興趣索然了。
可三宗的座位上,龍象宗的男弟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張口,挑釁的聲音硬是壓過了絲竹之聲。
“方公子似乎對這些美女不感興趣啊。”
“人家可是正人君子,你不知道但我卻清楚,方公子是上過名士榜的人,文武雙全,講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叫做修養。”
兩人一人一句,但說到這裏,那挑釁的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我是個俗人,的確不懂什麼修養,不過我卻知道,美女在前還能忍的住的理由,只有一個!”
“什麼理由?”
裝模作樣的詢問聲響起,屋中所有的興致都被調動了起來。
他們等着一刻等的很久了,歌舞隨時都可以看,但這熱鬧卻不是隨時有,何況還是三宗這樣的大勢力。
當下收束心神,仔細的聽着。
而那弟子卻故意吊胃口一樣,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長長吐出一口氣之後,朗聲大笑。
“不行唄!”
三個字一出,三宗弟子都跟着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