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裝A後被國民弟弟抱了[穿書]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

    在聽見傅時衍熟稔地自報出家門之後,鍾嚴明顯愣了幾秒,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耳熟的名字,看着面前笑得一臉燦爛有些眼熟的少年,發出一聲深沉的質問,“你是傅時衍?”

    是他印象裏那個跟鍾洵從小就有婚約的傅時衍?

    縱使因爲此前鍾洵屢屢暴戾的態度,在鍾洵進入叛逆青春期升入高中之後鍾洵沒能跟他進行過什麼有效的親子交流,但是在自己每每旁敲側擊提起老一輩給他和傅家次子定下的婚約之時,鍾洵每每露出的都是極度厭惡和排斥的神情。

    鍾嚴不是什麼固守成規的家長,雖然兒子的婚事切實地關係到傅鍾兩家的商業往來,而且壓在上面的還有老一輩的,但是倘若鍾洵不願意的話,鍾嚴是絕對不會勉強他的,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選擇喜歡的人生。

    然而就在今天,一向看不慣傅時衍的鐘洵居然把他帶回了家。

    發生在眼前難以置信的事實意外地衝擊到了鍾嚴之前的固有認知。

    一想到這裏,鍾嚴犀利而又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不由得向一旁的傅時衍身上探去。

    五官生得極好的少年淺淺地笑着,明明隻身在娛/樂/圈/一個人闖蕩了這麼多年,卻絲毫沒有沾染上追名逐利的市儈氣息。

    儘管傅時衍看上去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幾乎稱得上是近乎完美無缺,但鍾嚴還是憑藉着在商場裏混跡多年練就的火眼金睛以及在護崽老父親靈敏的第六感加持下,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感。

    “伯父?”

    在鍾嚴絲毫不遜色於醫用x光365°無死角探照燈的死亡凝視下,傅時衍仍然能夠保持着完全不慌穩如老狗的從容姿態。

    “……我們還有點事,就先回房間了。”

    鍾洵也看出了鍾嚴對傅時衍極具探究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步伐,給身後的少年迅速地使過一個眼神。

    傅時衍會意地跟上他的腳步。

    “……”

    鍾洵和傅時衍放在平時再正常不過的眼神交流,此刻落在鍾嚴的眼裏,就變成了兩個人當着自己的面用着自己無法理解的特殊暗號彼此互送着秋波。

    他們可還都是未成年的17歲孩子啊!

    鍾嚴現下的心情可謂是無比複雜,表面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寬容大度老父親的樣子,裝作絲毫不在意般地擺了擺手,“你們去吧,一會兒喫飯會叫你們的。”

    “那麼就麻煩伯父了。”

    傅時衍禮貌地朝着鍾嚴鞠了鞠身,乖巧地跟在鍾洵的身後,那對漾在頰邊甜甜的小梨渦現在看來是那麼的刺眼。

    鍾嚴一路目送着鍾洵和傅時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直到再也聽不見兩人的腳步聲,他僵硬向上揚起的嘴角才終於如釋重負地落了下去。

    “把今天負責接送混小子的司機給我叫過來。”

    <<<

    鍾洵完全不知道自己親愛的老父親近乎急到跳腳的擔憂心情,他一路順暢地領着傅時衍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延續了原主一貫的風格和品味,鍾洵沒怎麼動他原來的佈置,只是將整個房間稍微地收拾了一下。

    “原來副班長喜歡收集球鞋?”

    傅時衍的目光在原主立在臥室一進門就能第一眼看到的過於高調的高定鞋櫃繞了一圈,裏面放置着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限量版球鞋。

    “……還行。”

    對於這個問題,鍾洵只能隨便含糊過去,他輕輕地拍了拍鋪得整潔的牀鋪,轉移過話題,“你坐到這邊來。”

    傅時衍沒有見過比鍾洵還要謹慎的Omega,縱使不在發/情/期,也要用阻隔劑把自己從上至下嚴嚴實實地遮掩過一遍、在這悶熱的夏秋交替之日,可以爲了隱藏鎖在衣領之下的抑制環而穿上高領的長袖襯衣。

    可傅時衍也沒有見過像鍾洵這樣的Omega,可以這樣輕描淡寫地讓一位覬覦他已久的危險Alpha侵入進他的領地,甚至天真無邪地邀請他坐到可能無意中沾染上自己甜美信息素的/牀/上。

    他遵循着鍾洵的話,坐到了鍾洵方纔指定的一角,牀墊是柔軟的席夢思材質,才稍稍有些接觸,坐着的地方就整個陷了下去,被單也是剛拿出去晾曬過的,溢着好聞的檸檬味洗浴劑香氣。

    在清新的檸檬香氣間,傅時衍依稀地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清甜氣息。

    “我記得,醫藥箱是在這裏……”

    鍾洵半彎下身,在最底下的抽屜裏取出紅白色的箱子。

    “副班長,你也坐。”

    傅時衍殷勤地往旁邊讓了讓,非常沒有必要地在這張巨大的雙人/牀/上特意地給鍾洵空出了身邊的位置。

    “……”

    鍾洵沒有理會傅時衍熱情的邀請,而是不爲所動地挪過放在書桌旁邊的椅子,坐到了傅時衍的對面。

    “手伸出來。”

    鍾洵打開了藥箱,用棉籤沾了些許碘酒,十分自然地先向傅時衍伸出了手。

    少年的手指骨節分明,掌心間的紋路也異常的清晰,讓傅時衍不自禁地想起了今天下午音樂教室裏這雙漂亮的手在黑白鍵上靈巧地躍動着的場景。

    傅時衍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搭在鍾洵的手上,兩個人的掌紋在不經意間重合在了一起。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鍾洵垂下了頭,睫毛投下的細長影子被頭頂上灑落的光影給拉長。

    辛辣的酒精落在被擦破的傷口處,所帶來的痛感刺激着神經末梢,但傅時衍卻宛如並沒有感受到一般,他只是緘默不語地用餘光追逐着身前人被燈光拉長的剪影。

    “不要……”

    鍾洵反射/性/地就想再囑咐幾句,話剛剛出口,他就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不太適合對傅時衍說出這番話,又硬生生地把到了嘴邊的話給重新吞嚥了回去。

    “副班長的鋼琴彈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鍾洵突然的沉默,傅時衍主動開口岔開了話題,“是從小就開始學的嗎?”

    “……”

    鍾洵頓了頓。

    鍾洵的鋼琴是原世界裏福利院的院長教的,孤兒院裏沒有什麼像樣的設備,唯一擁有的也只是那一架老舊連琴鍵都微微泛黃的鋼琴。

    鍾洵從來不覺得練琴的時間是無聊刻板的消耗,和院長以及弟弟們一起練琴的那段時光反而成爲了他在福利院悄悄珍藏下的寶物。

    所以他纔會這個世界裏看到那架刻意做舊和記憶中幾近一樣的鋼琴之時那般地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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