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族流傳下來也有千年史了,大君就願意毀在大君手上?”說着,又帶着好友閒談語氣:“將來的事誰知道,現在沒了,又談何將來?”

    木葛其心裏難過又難過,脣動了幾動,最終憤恨道:“這分明是趁火打劫!”

    君易麟派來的這位先生,心中冷笑,打的就是你!

    “大君,我帶着友好來,您不想想,出兵是要死人的,我安國人保你阿和族,是肯定要犧牲,沒有理由,我安國人憑什麼給你們犧牲?”

    “我一國之君,怎麼能毀在我身上!”木葛其猶在堅持,先生端方好說話道:“大君不願意,沒人逼大君。”

    木葛其心中大恨,這還不叫逼?他不答應,就是又一次親手把阿和族置於死地。

    “大君好好考慮,天色不早,我一路來,累了,要去休息了,有事,大君可讓格魯將軍找我。”先生出去,臨走看木葛其一眼,那一眼什麼話沒說,木葛其卻實打實覺得他是在說:“不願意稱臣,亡國就願意?”木葛其心裏防線又崩潰一下。

    外面,諾扎還被綁着,格魯出來看他被處死,諾扎看着格魯,就忍不住掙扎:“格魯,你這個混蛋,你明明是草原的罪人,憑什麼還正大光明出現在這裏,你帶了安國的人來這裏究竟想做什麼?你是個罪人,你害了草原,還要背叛草原,做安國人的奴才不成?”

    格魯揮手,讓押着諾扎的兩個人都退下,自己看着這階下囚,道:“你到現在才明白?不做安國人的奴才,我怎麼回來?你們一個個都知道趁我不在,想要擠下我的位置,我要不是有所依靠,怎麼回的來?”諾扎瞪大眼:“你真的背叛了草原,做了安國人的奴才?”他只是爲了噁心格魯胡說,卻沒想到格魯會真的這樣做!

    格魯輕笑,笑得惡劣,湊近他耳畔:“不僅如此,爲了回來洗去這罪人的名頭,我可是還費了勁兒的!你跟我鬥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我在你身邊安插了多少人吧?你以爲這次你的殺身之禍怎麼來的?你的人好端端的沒你的命令,怎麼發了瘋敢在關城鬧事?”

    諾扎眼睛瞪出血色:“格魯,是你!竟然全是你搞出來的!你竟然爲了洗脫罪名,讓整個草原都陷入這樣的危險。”格魯澄清道:“事情是我做的,但是是君易麟想出來的,我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安皇可不是白被人佔便宜的人,當初給了大君地皮,就註定安皇要把佔他便宜的人千倍百倍還給他。

    我現在牽橋搭線,得一分功勞,日後咱們部族多一個可以在安皇那裏說上話的人,總比沒人,被欺負的死死的強。你說,我爲何不做!”

    “你強詞奪理!”哪有這種說話的道理,就像人出生註定要死,就早一刀把人殺了一樣!哪有這樣說法!安皇想怎麼做,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就是格魯爲了自己的利益,賣了部族!

    “隨你怎麼說,現在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追着我的腳步這麼多年,安息吧。”格魯擺手,讓兩人上來施刑,他沒有興趣欣賞這裏的血腥,步子輕鬆離開。

    “格魯,天神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這怒咒聲說過,聽到什麼東西落地聲,再沒了聲響。

    對此,格魯微微一笑,嘴角全是輕蔑,生前哪管身後事?他現在要做的是穩穩掌控草原的權利!

    勤政殿,安淳難得休息片刻,抵着額頭,對着一盤棋沉思過,把黑棋放在棋盤上,對面那人看過,想了想,再放下一棋。

    又輪到他了!

    安淳拈着一旁墨玉棋子,搖頭:“你一回來,朕就要傷神。”安淳此刻覺得自己這賬算得不對,分明是讓他回來讓自己輕鬆的,怎麼還費勁上了。

    君易麟一臉無奈:“那是沒辦法,輸得太刻意,皇上不是要龍顏大怒?”安淳氣笑了:“合着你輸了,是刻意。”君易麟道:“這個嘛,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換句話,是放水還是沒放,全憑皇上自己怎麼看。皇上道:“別給朕來耍嘴皮子,聰明勁兒全用別人身上去!”

    “來了,聰明勁兒已經來了。”君易麟看了眼外面李公公帶來的人,正是君易麟派去阿和族的那個端方先生。

    安淳責備看他一眼:“這跟你什麼關係。”君易麟回得一臉坦然:“人是臣的。”安淳覺得自己被這人臉皮厚到了,那他君易麟還是自己的人,全朝文武還是自己的人,那以後誰的功都不用表了,最該表的就是他自己。

    “君易麟!今晚你回去,讓丞相給你一頓家法!”安淳決定道。君易麟似十分害怕:“臣惶恐。”他們說着,那邊已經過來,行了禮,齊先生道:“皇上,成了。”李公公和君易麟一起笑恭喜道:“恭喜皇上。”

    安淳獎賞了這齊先生,讓他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外面傳來急切腳步聲,安淳面無表情,李公公忙去看,一個小內監進來,急道:“皇上,李大人傳來急報,他已趕在回京路上,閬王妃死在了邊境。”

    安淳皺眉,君易麟也皺眉,李然不回來,他心裏一直不安,沒想到最後還真是出了問題,費了大把心思,輾轉避開閬王府眼線,好不容易把閬王妃帶到了邊境,竟然還是沒帶回來。

    “你的聰明勁兒倒是抵不上天算。”稍微遺憾過,安淳嘲笑君易麟,安淳是個自傲的人,對於閬王妃這樣一個女人,他是能用就用,不能用,也不會多寄希望於一個女人。

    他擺手:“算了,死了就算了。”

    “王爺!”鐵鹿草原,神甲軍軍營,外面一個臉色難看的將軍走進主帳中,身上還有草原上的泥沙,面頰也有幾處擦傷,他是這幾天攻打阿和族的主將,此刻身上血腥味淡淡從身上散出,他氣道:“阿和族投降安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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