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難堪,又氣自己定力不夠,爲美色所惑,他不自在轉身回自己的席上躺下。
厲雲清看得莫名其妙。
本來伍明鴻到她面前,她感覺兩人是要吵一架,她已經準備分毫不讓,沒想到伍明鴻就躺回去了。
“不能打,程兒還小,昭兒也不能打,以前我不在,現在我看見了,就不能再打。”厲雲清繼續強調道。
以前伍唯昭剛啓蒙,她還沒來,現在已經寫得像模像樣,沒挨伍明鴻打了,以後打不打不知道,現在說程兒的事,把昭兒的事一併說了。
訓斥可以,適當罰也可以,伍明鴻下手的力道,她可不依。
伍明鴻身上只覺得燥熱一陣陣往上往下涌,翻個身背對她,只想讓她趕緊閉嘴:“不打就不打,大晚上嘰嘰歪歪都什麼時辰了,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厲雲清聽得一愣。
這就答應了?
這不符合伍明鴻的倔性子啊。
厲雲清躺下,又想起伍唯程的怪異,側身又道:“你覺不覺得程兒今天怪怪的。”
伍明鴻深吸一口氣,都要跳起來了,沒好氣道:“哪裏怪了,我看挺好的。”
厲雲清無語這做父親的這麼粗心:“你沒發現程兒今天有些發脾氣?”
伍明鴻:“那小子比他哥哥姐姐本來就更喜歡鬧脾氣,你是不是還在想剛纔他對你不敬的事,我不是已經訓過了,他也老實了,雖說不是你親生的,但你這繼母也不能太介懷纔是,他只是個孩子,你不要鬧脾氣。”
厲雲清:“……”?!
厲雲清也深吸一口氣,才能把話題繼續下去:“我是說,他今天和我不親,以前從不會這樣避開我。”
“又不是第一天不親你。”伍明鴻回答的,相當可以氣死人。
厲雲清:“……”好言道:“或許不明顯,反正我覺得他今天是有點怪。”
伍明鴻應和得隨意:“那就怪吧!”
“那你去跟他談談,做父親的,你不是一向有威信?”
伍明鴻難受的動了動:“那小子也不親我啊。”這又是一句大實話,三個孩子,就這最小的最怪!
厲雲清:“……”女人跟男人交流都這麼困難,還是他倆交流就是有問題!
“你到底去不去問。”厲雲清也來火了。
伍明鴻某處都忍疼了,真是忍無可忍了:“你到底能不能趕緊睡了!”
厲雲清道:“我不放心程兒。”今天好幾次避開她,她覺得要是不處理,這孩子會出大問題。
既然做了他母親,厲雲清對每一個都用心對待。
伍明鴻惱火揹着身,指着門:“那你現在就過去問,問了別回來了!”
鬼知道自己現在被她勾起的慾火瀉不下去,有多難受,她還嘰嘰歪歪,嘰嘰歪歪,再下去,他都不知道衝動要是爬上chuáng……
後果不堪設想!
節操要沒,臉也要沒!
厲雲清還在想伍唯程的事,從牀上起來穿鞋,“那我過去了。”
三個孩子才睡下也沒多久,她去擠擠也沒問題。
聽到屋裏的腳步聲,沒料到厲雲清說去就真去,那還得了?
這聲音沒剋制,震得整個屋子都是這喝聲。
厲雲清驚訝看他,驚訝他這好端端這麼激烈的大動靜。
上了年紀的人可都睡眠淺,他這聲不驚醒伍母纔怪!
伍明鴻也知道自己大聲了,有些懊惱,夜色裏也看不出,又看厲雲清像傻了一樣在邊上站着,還不願回來,以防她真出去。
趕忙去拉她回來。
他是和她做假夫妻,但是伍母可不知道,伍母可不會允許夫妻倆分房睡,兒孫不怕多,伍母心裏指不定想讓厲雲清再給她多生多少個孫子呢!
伍明鴻壓低聲,拉着厲雲清的袖子往牀上,扭頭狠狠斥責:“讓你走,你就走,氣話你聽不出來?”
要是讓娘知道他們分房睡,不知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他說着,厲雲清往前一看,然後一聲驚呼“小心!”
“咚!”
伍明鴻已經成功絆倒了牀邊的凳子上。
身體倒下去,實打實砸在了牀上,“哎呦,嘶,”
伍明鴻連連抽好幾聲氣,白着臉,憤憤的垂了幾下牀。“疼死了,這牀也太結實了!”
什麼倒黴運氣,對着那麼大個牀都能摔?
“你沒事吧。”厲雲清看他半躺在牀上,扶着腰,想着他剛纔撞的地方,伸手去碰。
一碰伍明鴻就抽搐一下:“別,別碰,痛死了,肯定撞傷了。”
“撞傷了,不把淤青揉開,不上藥,到時候會嚴重,我會醫術,你相信我的話,我給你揉揉。”厲雲清把伍明鴻小心扶到牀上。
然後,伸手,在傷處按起來。
“怎麼樣?”她對自己的手法還是有信心的。
“疼,疼,輕一點,輕一點。”伍明鴻覺得腰上的手柔軟得跟棉花一樣,那力道卻分外有勁。
不是說力氣大,是每一下,都讓他極致的疼,從淤青皮膚裏傳出來的鑽心的疼。
“這種事輕一點,不好。”
“那,嘶,那你慢一點。”
“啊!你是不是女人,啊啊,怎麼這麼大勁,啊啊,說了慢一點,慢一點!”
“啊,啊,……”
……
第二天早上,厲雲清去竈房把熬好的玉米糊,混了昨天拿回來的米,熬了一鍋粥,米香誘人。
再清炒了半個大白菜。
叫他們出來喫飯。
一家人坐了一桌,伍明鴻是被厲雲清折騰了大半夜,打着哈欠,精神不濟。
伍母則是臉上神采奕奕,像是撞上了什麼大好事,親自給厲雲清夾了一箸子白菜,疼愛道:“你昨夜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給伍明鴻揉那撞傷的腰辛苦。
但是厲雲清看伍母這話中深意,就是不對,感覺,伍母是想歪了。
對這歡喜的人,厲雲清不會傻到去解釋什麼,笑着道:“謝謝娘。”然後把菜吃了。
喫完飯,伍明鴻要去私塾。
厲雲清給他把書箱從房裏拿過來,伍明鴻接過的同時,狠狠瞪她一眼:都怪這女人乾的好事,他現在又困,腰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