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數落一頓，想到會影響其他學生，這才忍住，厭煩地揮揮手讓喬影趕緊走。
整個高三應該沒有哪個老師是不知道喬影的，每個教過喬影的幾乎都要心肌梗塞地說同一句話：“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五分，教學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考這麼低分的，真是差到連運氣都繞她而走。
瞎蒙都不止蒙這個分數，老師們恨不得敲開喬影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成績差也就算了，性格也不討喜，整天陰陰沉沉，頭髮遮着臉，時時刻刻低着個腦袋。
讓人打心底裏不喜歡。
話說起來，現在看着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人好像瘦了，變好看了，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也敢大聲說話了。
可惜現在改變未免太遲了。
監考老師遠遠地看一眼喬影桌上的卷子，卷子旁的草稿紙上只有寥寥幾筆。
搖頭，心想：沒救了。
喬靈靈正奮筆疾書，突然看到喬影從外面走廊走過，她先是疑惑，而後是不屑的嗤笑。
會玩電腦賺點錢又怎樣，照樣豬腦子一個。
喬意下了晚自習回到家，第一時間找到喬影。
他按捺着激動的心情，先關心了喬影的考試情況。
“我四點半就到家了。”喬影說。
學校給她們放了一晚上假，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放鬆。所以試卷一交喬影就回來了。
喬意很快反應過來：“你提前交卷了？”
考試時間應該到五點半的。
喬影：“嗯哼～”
“等明天成績一出來，再也沒人敢說你還沒鞋底考得好了。”——踩一腳選擇題都不止對兩個。
喬影覺得喬意有點過於激動了，喬意安靜內斂，是個不喜歡將情緒表露的性子，此刻卻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在激動什麼，倒是少見。
“你有什麼事嗎？”喬影直接問他。
“姐，你被保送京大了！”
“？？？”
“京大校長和數學天才許知意找我了。”
喬影微挑秀眉，沒什麼反應。
“昨天我把那道題的計算過程和答案拍下來發到京大數學論壇上。”喬意說着把手機拿給喬影看：“昨晚上許知意就找我了，但當時媽找我……他想見你和你聊一聊解題思路。”
“後面京大校長也聯繫我了，說如果是學生可以直接到京大報到，他也想跟你見面。”
喬意收到京大校長私信的時候正好是晚自習前幾分鐘，他當時看到私信，激動得恨不得立馬從學校跑回家裏來告訴喬影。
喬影卻是語氣淡淡，臉上沒什麼情緒：“保送？沒什麼興趣。”
喬意微愣：“爲什麼？”
“我對數學沒興趣，也沒那麼多時間陪一幫老傢伙做勞什子研究，我有很多事要做。”
喬意問：“那你高考會考京大嗎？”
考京大是喬意一直以來的夢想。
喬影微微眯起眸子，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她輕啓紅脣：“京大，可以。”
暗影底下最強的一個分支，就藏在京城。
她已經等不及想跟她親愛的組織重逢，然後給他們送上一個驚喜了。
送什麼驚喜好呢？
不如就送他們一百斤tnt吧。
像他們在南洋地下實驗室埋那一百斤那樣。
一百斤tnt炸藥送到她親愛的總部。
嘭，一定很好看。
喬影眸子裏閃着詭異嗜血的寒光。
喬意並沒有發現喬影的異樣，沉默過後，他道：“姐你怎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喬影看着可愛的弟弟，嘴角微微挑起。
喬意一見喬影這表情，就感覺她又要對自己“動手動腳”了，本能地想要躲開點，可最後還是沒動。
乖巧靦腆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待擼的貓。
“那，京大校長和許知意那邊要怎麼回覆？”
喬影卻問他：“你想上京大嗎？”
喬意不笨，瞬間明白過來喬影的意思。
他重重一點頭，臉上少有的認真嚴肅，他說：“想，但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京大。”
喬影並不在意地笑笑。
其實就算喬意頂替她去京大報道，喬影也不會說什麼。
對自己認可的人，她向來大度。
但正直有骨氣有志氣的可愛弟弟，誰又會不喜歡呢？
喬影：“那我就在京大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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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意拿着手機，正爲怎麼回覆京大校長和許知意犯愁。
喬影既然不要這個保送名額，他自然不能將喬影的身份供出，避免那些人上門來打擾喬影。
糾結半天，喬意選擇了最簡單的拒絕。
實驗室裏的許知意頻繁分神，目光時不時轉到手邊放着的手機。
手機屏亮着，停在論壇上和喬意的聊天頁面。
餘光裏，屏幕突然動了一下。
許知意立馬看過去，當看到對方發來回覆時，他一把抓過手機。
【抱歉，不太方便】
許知意守着手機等了一天兩夜，卻是這樣的回覆，他頓時心急起來，趕緊編輯信息。
可不論他說什麼，即便是提出短信交流，不打擾他生活，甚至最後說只要五分鐘的時間問幾個問題，對方都不再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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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成績很快有了結果。
成績被張貼出來，學生們擠在公告欄前。
第一名，徐銘辰：139。
意料之中。
倒是大家發現校花葉婧寧從年級前二十名掉到了一百多名。
看來上次的事對她刺激不小啊。
喬靈靈被喬影影響，那天早上差點被喬影掐死，之後兩天接連做噩夢，考試的時候理所應當地發揮失常了。
只考了102。
她正鬱悶，卻發現榜單最末端，喬影的名字大喇喇掛在上面。
0分。
喬靈靈差點沒笑出聲來。
0分？怎麼考出來了。
上課鈴一響，老師拿着卷子走進來：“試卷班長髮一下，然後這節課我們講試卷。”
“都拿到試卷了吧？好，我們先看一下第八題，這個第八題，我上課講了多少遍……”
“我有問題。”一道女聲將數學老師打斷。
老師看向喬影，面無表情：“什麼問題？”
喬影拎起自己的試卷：“我的卷子誰批改的？爲什麼是零分。”
“零分？wc，再創新低。”
“牛批啊，我以爲五分就是極限了，沒想到這都還能有下降空間。”
“對比一下前天晚上震驚整個京大數學論壇的無名大神，這人跟人怎麼能相差這麼多。”
“什麼論壇什麼大神？”
“你還不知道呢？這事都上熱搜了，京大校長和數學天才許知意正在線全網尋找解題者呢，就差懸賞了。”
老師嘭嘭拍了拍講臺，對着擾亂課堂秩序的喬影拉下長臉：“我改的，爲什麼零分你心裏不清楚嗎？”
喬影手指一鬆，卷子掉在桌上，她看着老師，語氣不輕不重，卻擲地有聲：“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