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角會開始的前兩天就已經有大半人提前抵達,周圍能住宿的地方早半個多月前就已經滿客。
這樣血腥暴力的大型廝殺活動你以爲他們會祕密舉辦?恰恰相反,鬥角會已然成了當地文化,在m洲西北部靠近繁華的地段舉行。
場地的西邊,是繁華的市區。
另一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還未開放的場地外不時有人遊蕩而過,鬥角會需要舉辦整整十天,沒能買到住宿點的則帶了帳篷,熟練地在沙漠裏安營紮寨。
喬影一行人也不例外。
“小薩克,陪我四處逛逛?”
“這破地方有什麼好逛的,都是沙子,還有我說了,不准你那麼叫我!”薩克從自己帳篷裏鑽出來,氣急敗壞衝喬影道。
“這裏人太多,我們還是別太招搖了,再過幾個小時鬥角會就開始了。”白梟走過來。
大家順着白梟的話,看向了周圍。
此時這片區域,已經搭建了大大小小好幾千個帳篷,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規模不小的部落呢。一眼看去,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膚色不一形形色色的人。相同的是,沒有一個善茬。
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睛徘徊在他們身上。
更有好事的,直接站在他們帳篷近處,一邊擦拭手中的匕首,一邊用挑釁、諷刺的目光盯着他們,那眼神,像在看手到擒來的獵物。
顯然經過這幾天的事,沒落了許久的黑水傭兵團,重新受到了來自各方勢力的關注。
這對白梟他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曾經的黑水傭兵團以最少的人數、絕對的劣勢登上頂峯,本就讓人眼紅嫉恨,加上他們老大行事太過招搖,樹了不少強敵。
而如今,他們的興起必然會讓他們成爲衆矢之的,遭到無情的打壓。
而白梟他們顯然無力抵抗。
喬影不屑:“不怕死的,儘管拿命來。”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薩克嗤了聲,鑽進自己帳篷,不一會兒拿了牀被子出來。
喬影接住薩克扔過來的被子。
就聽薩克一臉傲嬌加嫌棄道:“沙漠晝夜溫差大,細皮嫩肉的別凍死了,小姑娘!”
喬影:“你們以前老大不也是小姑娘。”
薩克當即變臉:“少拿你跟我們老大比,就你也配。”
喬影心道:看來她只有在這次的鬥角會上再一次連戰三十三場,否則永遠也無法撼動無名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永遠無法像無名那樣讓他們絕對地信服。
也只有在鬥角會上一戰成名,才能震懾住那些對黑水傭兵團虎視眈眈的。
喬影看着手裏的杯子,不禁腹誹:自己的老部下不認可她了,她還得靠打敗曾經的自己去征服他們,這叫什麼事啊。
不到六點,天就黑了。
越來越多的人往鬥角場聚集,幾乎整個西北部的人都來了。可以看到成羣結隊的,穿着帶有相同標誌的僱傭兵作戰服。
也可以看到獨行的散兵,或是賞金獵人。
其中也不乏從世界各地不遠萬里過來湊熱鬧或帶着別的目的的黑幫組織……
喬影他們一出現,引來不少注目。
一個女性出現在這,都是一大奇觀。
何況一個十八九歲長得細皮嫩肉純良無害的華國小姑娘。喬影的出現,不論是與這裏惡劣黑暗的環境,還是與這幫人高馬大、身上充滿殺戮氣息的亡命徒,都顯得尤爲突兀。
很難讓人不注意。
雖然曾經的黑水傭兵團老大無名,也如這個小姑娘般生得一臉無辜,但他們從不會將無名當作一個女人看。
凡是看過那場鬥角會見過無名的,哪怕只是聽過無名的事蹟,都知道無名的恐怖程度。
此時喬影走在白梟一行人中間。
這一幕,不禁讓他們回想起曾經的黑水傭兵團老大,與她的那幫僱傭兵們。
幾乎是白梟他們走到哪兒,那些目光就跟着他們到哪兒。
有了一個無名,他們根本不敢輕視喬影。
“那確實不是無名。”
“黑水傭兵團果然只能靠女人。”
“這女的和無名會有什麼關係嗎?”
“就是她打得颶風那幫傢伙落荒而逃?”
“先別輕舉妄動,這傢伙看着不簡單,萬一又是一個無名,我們可承受不起。”
“去年的鬥角會黑水一個沒來,今年居然這麼有膽,是打算讓那個女人蔘加嗎?”
“颶風那幫傢伙前些天在他們手裏吃了不小的虧,聽說今晚要對他們下手。”
“既然如此,我們就等着看戲吧。”
鬥角場的建造模擬了72-80公元時期的古羅馬鬥獸場,從外觀上看呈正圓形,俯瞰時是橢圓形。佔地面積約一萬五平方米,這龐大的建築可容納近六萬人,是m洲一大景點。
白梟等人來得晚,不想太張揚,於是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俯瞰着底下最中間的鬥角場地,此時已經有兩個人摩拳擦掌在準備了。
缺席了去年的鬥角會,今年的薩克興致勃勃:“要下注嗎?我想買那個大高個贏。”
這幾天多虧喬影,一年多來淨幹賠本買賣賠到飯都要喫不起的他們現在手頭上總算有了點錢,這幾天薩克伙食都好了。
“留着,等最後一天買我贏,到時候能借的借,能抵的抵,總之有多少壓多少。”喬影雙手撐着圍欄,看着底下。
薩克張張嘴,想反駁兩句,但想到喬影的實力又自覺閉嘴,最後還是有點不服氣地說了句:“最後一天的傢伙們可都不是好惹的。”
白梟也看向喬影,他不清楚喬影全部的實力,這幾天來搶他們貨物的,都是實力一般的僱傭兵,只是勝在人數多。
而喬影耐心好,適合持久戰,但不一定適合一對一速戰速決的鬥角場。
以喬影目前所展示的實力,打個三四場絕對沒問題,可他的自覺告訴他,喬影不會只打三四場。
喬影漫不經心來一句:“那賠率且不是更高。”
第一場馬上就要開始。
喬影正無聊,偶一擡頭,突然看到頭頂一層的正對面站着個熟悉的面孔。
男人西裝革履,面容冷峻,雙手揣在西褲口袋裏,身姿挺拔,與周圍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不修邊幅的亡命徒們完全兩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