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高級的長型餐桌上,
程靳言的父親——第一黑幫大佬程盛端坐於主座。
喬影和程靳言坐在一起。
霍婧月單獨坐在另一邊。
雖然昨天晚上已經見過面,程先生雖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但對她們都挺和善,可同桌喫飯的霍婧月還是被程先生這氣勢震懾到。
光是這黑幫大佬的身份拿出來就夠嚇人。
尤其她還喜歡人家兒子,這讓霍婧月更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扭捏心理,十分拘謹。
相反喬影就太輕鬆自在了,根本不受這氣勢影響,該喫喫,該喝喝。
霍婧月心裏十分羨慕喬影這心理素質,她想,就算自己和程先生見過無數次面,不算生分,她面對這樣的長輩,還是會怵。
然而霍婧月卻不知道喬影也是第一次和程靳言父親見面。
程靳言將切好的一盤牛排端到喬影面前。
問:“要配點紅酒嗎?”
霍婧月看着那盤切好的牛排,心裏一整個羨慕住。
“今天更想喫中餐。”喬影伸手將牛排推給霍婧月,道:“霍老師嚐嚐。”
霍婧月內心感激到快要淚流滿面,恨不得抱住喬影親兩口,面上卻還得裝矜持。
“這恐怕不太好。”
程靳言:“這兩天幸得霍小姐照顧,一盤牛排而已,霍小姐不嫌棄我切得不好就行。”
霍婧月:“怎麼會。”
程靳言沒再說什麼,繼續拿了盤牛排。
邊切邊壓低聲音和喬影八卦:“這幾個月跟秦寒越有什麼進展嗎?”
喬影:“你在期待什麼?”
程靳言:“他對你圖謀不軌,你心知肚明也沒牴觸他,沒點故事發展我是不信的。”
喬影:“……”
程靳言:“就前段時間你撞車那事鬧得全國動盪,你同學在不知道你實力的情況下一致認爲是秦寒越找的黑客給你解決的,你們這關係,全校皆知啊。”
喬影:“被人追殺還有閒心看新聞,活該被抓。”
程先生看了看交頭接耳的兩人,而後客氣地招呼了一聲霍婧月。
程先生:“霍小姐是老師?”
突然被問話的霍婧月緊張的同時還有些受寵若驚:“程先生喊我名字就好了,或者叫我小霍吧。我是老師,是京城京大法學系的一名老師。”
程先生點點頭:“法學系的,和小言也算是同門了。”
程靳言往嘴裏塞了口牛排,慢條斯理喫着,和喬影說:“我對秦寒越沒什麼看法,配你嘛,勉勉強強,你喜歡你開心就好。不過夜斯那關就不太好過了,讓他有點心理準備吧。”
喬影:“操你爸……”
主座正和霍婧月說話的程先生耳朵微動,不動聲色看向喬影。
習武之人,耳力自然驚人。
喬影面不改色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給程先生演繹了什麼叫泰山崩於前也能泰然處之的強大心理:“操你妹的閒心。”
程靳言要憋不住笑了,身上的傷口一下一下扯得疼,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父親的反應。
程先生對兒子道:“食不言寢不語,有話喫完再說。”
程靳言忍着笑:“好的父親。”
喫完飯,程靳言本想帶喬影到處逛逛,雖說喬影以前來的時候也逛過,不過當時他父親並不在家。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
這麼正經嚴肅的場合。
程盛卻問起私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說說看,這兩個小姑娘你喜歡哪個?”
程靳言剛要解釋,看着嚴肅的父親,想了想,先反問了父親一句:“您更喜歡哪個?”
程盛直言:“小的那個,有魄力,不怯場,更適合我們家。”
程靳言擡手摸了摸後脖頸:“夜斯得提刀殺了我。”
在夜斯眼裏,沒人能配上喬影。
即便是身爲好兄弟的他,敢有這想法,都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程盛沉思片刻,下命令:“搶過來。”
程靳言哭笑不得:“您想多了。我跟小影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倆生死之交,我當小影是妹妹是家人。您要喜歡她,我可以幫您問問她願不願意給您當義女。”
程盛恨鐵不成鋼:“不成器。”
又問:“那位霍小姐又怎麼回事?”
程靳言:“我跟霍小姐總共就見了兩次,不熟。”
程盛:“人家聯繫不上你,去你律所找你發現你失蹤後不遠萬里跑到這裏來打探你的消息,又跟着去南美洲找你,人家救你一命。”
程靳言:“該怎麼感謝就怎麼感謝,但您總不能讓我以身相許吧?”
程盛:“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霍婧月拉着喬影在程家逛着。
“喬同學,你先前來過程律師家嗎?”
“嗯。”
“程律師的爸爸對誰都這樣嗎?”
“我上次來程家沒見到他。”
霍婧月一聽,心裏更敬佩了:“那你這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說實話,我有點怵程律師爸爸。”
喬影不懂她在怵什麼。
都是人,有什麼可怕的。
霍婧月嘆口氣,心裏一陣惆悵:“喬同學,我這麼主動會不會不太好?會不會太不矜持了?男的是不是都不太喜歡倒貼的女孩?”
喬影想到比霍婧月還要上趕着的秦寒越,認真回答了她這個問題:“我看挺好。”
霍婧月心情瞬間明朗:“是吧?主動纔能有故事。”
“誒對了,怎麼不見程律師的母親?”霍婧月好奇問。
“過世了。”
霍婧月一聽,立馬收住話題,轉而向喬影問起程靳言的事,好奇他們怎麼認識,怎麼感情這麼好。
“打官司認識的。”涉及上一世,且和殺人放火相關,喬影那嘴,一般沒兩句真話。
霍婧月覺得故事越真,實則越扯。
程靳言從父親那兒出來,沒去找喬影,而是去了另一處。
一路往下來到地下室。
門口的守衛一見程靳言,恭恭敬敬喊道:“少爺。”
程靳言:“開門。”
掛滿刑具的屋子裏,巫馬莉婭被反綁在椅子上,看着走進來的程靳言。
程靳言對着巫馬莉婭那要殺人的目光。
“怎麼樣?餓肚子的滋味好受嗎?”
程靳言手裏端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個麪包。
巫馬莉婭無視他。
程靳言拿起盤子裏的麪包,在她身前蹲下,眼含笑意看她:“只要你求我,求得我高興了,我就賞你。”
這話,巫馬莉婭對他說過。
現在被原封不動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