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神的秦寒越忽然發現餘光裏走進了什麼。他當即收住動作,將彈回的沙袋頂住。
他隱約預感到了什麼。
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去,就見上一秒腦子裏正想着的女孩此刻竟變魔術般出現在了眼前。
秦寒越怔忡地看着走到近前的喬影。
喬影:“要跟我練練手嗎?”
秦寒越:“……”
一個多月沒見,猝不及防回來,自己喜歡的女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要跟他過招打架。
秦寒越內心微微嘆口氣。
秦寒越:“不跟你打。”
知道喬影喜歡打架,秦寒越也不想跟她動手,即便自己根本打不過她。
秦寒越:“怎麼回來得這麼突然,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他將拳擊手套摘下放到一旁。
喬影嘴一張就道:“就當是驚喜吧。”
秦寒越笑了笑,微點點頭:“在m洲玩得還開心嗎?我有聽到些動靜。”
喬影:“還行。”
發現秦寒越又瘦了。
秦寒越再次點頭,默了默:“還沒喫早飯吧?有什麼想喫的嗎?我讓人去做。”
喬影:“都行。”
秦寒越:“好。”
這乾巴巴的對話,讓喬影莫名其妙,還有些不習慣。
兩人相對而立一時竟無言,甚至對視都不太自然。當然,是喬影瞧着秦寒越在不自在。
喬影:“沒其它的說了?”
她說着緩緩上前兩步:“身體不舒服?”
他身體怎麼樣喬影當然看得出來,剛剛打拳還那麼有勁,喬影單純是奇怪他的狀態。
“沒有。”秦寒越眼神飄忽了一下才接着道,語氣從始至終的溫和:“去喫早飯吧。”
不就一個多月沒見,這怎麼還生疏了?
這確實是喬影沒想到的。
喬影似不悅又似不解:“就這樣?”
秦寒越看着她,微抿了下脣角,緘默住。
沒等他找到話聊,喬影忽然上前半步,十分乾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親在了男人的薄脣上,體溫相碰的一刻,秦寒越神情一蕩,目光與她完全對視。
片刻的停留過後,喬影將人放開。
下一秒,秦寒越卻主動出擊,她纖細的腰肢被秦寒越一把摟住,男人寬厚的大手緊接着覆上她的後腦,將人桎梏住。
身體忽然被拉向他,要失去平衡的喬影雙手下意識抓上了男人強健有力的兩隻手臂。
秦寒越將人摟過後,低頭回吻住了女孩。
面對喬影的再次主動,秦寒越依舊沒招架住,但喬影退開的電光火石間,秦寒越卻本能地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吻住她的那一刻,秦寒越在想,喬影主動了兩次,他再不做點什麼,就太不是男人了。
喬影第一反應:得寸進尺。
卻沒有要推開的本能動作。
脣舌交纏的瞬間。
喬影大腦“啪”的一聲閃過一道白光。
抓着男人手臂的手跟着收緊。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看着近前男人薄薄的眼皮、墨黑的長睫。
吐槽一句:這老男人,還閉眼。
喬影一直都知道秦寒越真實的一面並非表現的那般純良,可相識至今,秦寒越對她都一直體貼入微,他的吻也和他的人一樣,一寸寸溫柔地攻略佔有,繾綣不蠻橫。
他似乎沉浸其中細細感受,又似在藉機述說思念,但不確定喬影能不能感覺到。
兩人呼吸交融、纏綿,感官在此刻被無限放大,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喬影的那份沉着冷靜漸漸被他攪亂。
感受着男人愈發滾燙的氣息,喬影耳根不受控制地發燙,思緒有些雜亂。
良久,秦寒越纔不舍地將人放開,繼而在女孩白皙的額頭落下一吻。
喬影眼睫輕顫。
他接着收緊手臂將人緊緊抱住,下巴抵在女孩瘦弱的肩頸,聞着女孩身上熟悉的氣息。
他呼吸紊亂,心滿意足地問:“這算是對我這一個多月的安慰嗎?”
保持着思考能力的喬影:什麼意思?
他在委屈嗎?
秦寒越替她送考喬意,住酒店、在學校外等了兩天半,又是幫她照顧人,又是教喬意電腦技術,還送高考禮物,不管是喬意薩克白梟還是四爺,他都方方面面照顧到。
喬影都沒想着他會把人全部接到秦家的。
甚至連她的作業都是他包攬。
他公司還一堆事務,爲了保證喬意他們的安全,他這一個多月連差都幾乎沒出。
真的有在好好地幫她保護人。
而她,雖然有正事,但比起大包小攬的秦寒越,她可輕鬆太多了。
喬影覺得自己玩了一個多月。
她救程靳言的那些天,想必他還跟着乾着急、瞎擔心。
她在m國那段時間裏,兩人的聯繫是最少的,大概,他在喫夜斯的醋。
喬影細細一想,覺得他確實辛苦委屈了。
所以他剛剛跟自己彆彆扭扭的,是情緒在作祟?那也是情理之中了。
喬影調整着呼吸,問:“安慰到了嗎?”
瞬間沒法計較他剛剛的得寸進尺了。
秦寒越揚起嘴角:“嗯。”
更加用力地將人抱緊。
一陣腳步聲響起。
眼見有人要來,而秦寒越遲遲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喬影提醒:“有人來了。”
下一刻,四爺就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別去啊!”
緊隨而來的是想要抓狗的秦巖。以及並不知道喬影來找秦寒越的薩克和白梟。
秦巖追着狗追進了拳擊房。
猝不及防擡頭一看:“我去!”
差點沒嚇跪。
“老大……”白梟和薩克兩人在門口截住腳步。
接收到某人想殺人的目光,秦巖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哪還管什麼狗啊,此刻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他扭頭就往外跑。
就見門口的兩人在他驚恐的眼神中面無表情關上了他的逃生之路——兩人把門關了。
“誒!!!”
秦巖炸了,那張臉有那麼一瞬間出現了哭臉。
他衝過去拉拽門把手,焦急地拍門,又不敢大力拍,更不敢大聲叫。
“兄弟,開開門,這不是開玩笑的,會出人命的。”秦巖要瘋了,恨不得從門縫底下鑽出去。
他緊貼着門板:“薩克!你救我!”
他不敢轉頭往後看,只覺得自己這輩子今天就到頭了。秦巖順着門板滑坐在地上,頭抵着門,縮成一團,盡最大可能降低存在感。
爲什麼又是他!
秦巖欲哭無淚。
管什麼狗啊!衝那麼快做什麼啊!回到五分鐘前,秦巖一定自裁雙腿。
“汪、”
四爺奇怪地跑過來看他,衝秦巖一個勁搖尾巴,似在好奇秦巖貼着門這麼痛苦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