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校園王牌:大佬又在扮豬喫虎 >第266章 蕭和催眠程靳言;告訴我血影在哪兒
    蕭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眸色淡淡,打開了話匣:“程醫生和喬影認識多久了?”

    “我和她正式認識還不到兩年,在雲城因爲一場挺特別的官司一見如故。”想起當時那無語的官司,程靳言表情豐富。

    蕭和:“正式認識?”

    程靳言:“怎麼說呢,蕭同學難道不知道小影對你特別照顧是因爲她一個朋友?”

    蕭和微點了點頭:“所以程醫生和喬影關係這麼好也是因爲她那位朋友?”

    程靳言點頭。

    蕭和:“看得出來她那位朋友對她而言確實很重要,也很特別。”

    程靳言再次點頭。

    蕭和:“我看論壇上,喬影還有一個關係不淺的朋友,是個銀白髮的混血男人。”

    程靳言打趣:“不是吧,蕭同學這麼小心眼,過期的醋都喫?”

    程靳言調整了一下坐姿:“小影和秦寒越鬧得不歡而散就是因爲秦寒越管太多。”

    “小影愛自由勝過任何人事物,蕭同學想追她,可不能犯和秦寒越一樣的錯誤。”

    蕭和:“我知道。”

    程靳言:“蕭同學不用把那傢伙當競爭對手,那就是個生性放浪的花花公子。”

    蕭和:“程醫生能和我說說她嗎?”

    “我雖和小影一見如故,可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太長,我和她那位死去的朋友比較熟。”

    蕭和:“她一定和喬影一樣,是個特別又厲害的女孩子。”

    程靳言:“你哥能和她做朋友,肯定也不簡單,至少在世的時候過得不會差。可惜,你母親替你取名蕭和,帶有團圓之意,卻都雙雙離去。”

    蕭和安靜了片刻,自顧說:“我想他人生是值得的,哪怕只有短短二十幾年,也比我一生要強。”

    程靳言溫聲音安慰:“蕭同學不必爲自己哀傷,你日子還長,未來有無限可能。”

    蕭和看着那輕動的簾布,像是陷入回憶。

    他緩緩開口:“小時候的事很多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和蕭成棟有關的。”

    蕭成棟,蕭和的酒鬼父親。

    程靳言:“逃避傷害,是人類的本能,對於這些記不得了是件好事。”

    蕭和:“從小到大,我都是班上最引人注目的,同學、老師都能看到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惡行,可老師覺得是我不聽話,這是教育,他們懶得管,因爲我身上不僅僅有傷,還有一身的窮酸味,壞孩子就長我這樣,他們只會覺得我給學校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人們本能地趨利避害,將我看作異類好顯得他們是正常人,他們排擠我、欺壓我,是他們證明自己是好孩子的正義行爲,人就是可以壞到這種地步,不分年齡,不分性別。”

    “僅僅是因爲那個學生穿得比我好,身上比我乾淨,大家就都相信他,不信我。”

    “僅僅因爲這個人是我,事情就必須被放大,把我拉到升旗臺,讓所有人都知道。”

    “僅僅是因爲我不愛說話,他們也能抓着這一點,罵我兩句過過嘴癮,發泄情緒。”

    “這些和蕭成棟給的傷害比起來其實不痛不癢,連飯都喫不飽,哪有力氣去哭那些小打鬧。”蕭和像個旁觀者,無所謂地說。

    程靳言:“如果不痛不癢就不會說了。”

    蕭和陷入短暫的沉默,而後再次開口:

    “因爲我母親沒有給他買酒,他拿刀要殺我母親,最後刀砍在了我身上,我那時候想殺了他,我當時七歲,已經想好了被警察抓走再被槍斃,但我一點也不害怕。”

    蕭和細細講述着從小到大受到的傷害和不公平對待,家人的暴行,學校的惡行,社會的險惡,他經歷了不同世界裏最惡毒的人性。

    程靳言靜靜地聽着。

    蕭和:“我母親火化之後,我在想,乾脆殺了蕭成棟,再自殺好了。”

    “當時她在我身邊,我沒能那麼做,後來她一次次無心發來的消息,也攔住了我。”

    程靳言:“爲這麼一個人渣斷送自己的一生不值得。越是成長得艱難,越不能輕賤。”

    蕭和:“賤命一條,沒什麼值不值得。但現在確實不值,我找到了別的事做。”

    “雖然她對我好是因爲她那位朋友,是因爲我哥,但不重要,是她、是我就好。”

    程靳言:“首先祝賀你找到了新人生,我想你母親和你哥在天有靈也能安心了。”

    蕭和看着手裏程靳言的簡筆畫,道:“這畫,程醫生是不是畫漏了?”

    程靳言看去:“看你心裏在想什麼,又想在上面添點什麼,或者是,去掉什麼。”

    蕭和聞言,看着畫出神。

    診室很安靜,滴答滴答的走鐘聲一點點清晰起來,一時間診室裏只有走鐘聲。

    蕭和的注意力被牆上創意感十足的鐘吸引。

    白底,黑針,滴答滴答,一下一下慢慢走着。

    程靳言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鍾。

    忽然,

    蕭和輕聲問:“程醫生,幾點了?”

    程靳言看着鍾:“四點、四十二。”

    蕭和依舊盯着那鍾,嘴裏輕聲說着:“今天天氣不錯,風很舒服。”

    程靳言:“嗯。”

    “我給程醫生講個故事吧?”

    他娓娓道來:“在一個很漂亮的山莊,有個農婦生了兩兄弟,農婦偏心大的,而對小的不管不顧,還總喜歡把弟弟關到柴房裏,有好東西都留給大兒子,但哥哥對弟弟很好,總是揹着農婦把好東西留一半給柴房裏的弟弟。忽然有一天,農婦變了性子,她把不喜歡的弟弟放了出來,又把自己喜歡的哥哥關了進去,她開始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弟弟,而對哥哥不聞不問,程醫生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程醫生,你累了,把身體放鬆下來躺着歇會兒吧。”蕭和聲音輕緩,像片羽毛,在一片白的診室裏縹緲到仿若虛無。

    走鐘聲滴答滴答。

    躺椅上的程靳言眼神渙散。

    一枚懷錶在他面前落下,輕輕擺動起來。

    程靳言雙目口洞,跟隨懷錶呆滯地走動。

    他忽然聽到有人輕聲問他:“程醫生全名叫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程、靳言。”

    “程醫生今年幾歲了?”

    “二十八。”

    “程醫生最喜歡喫什麼?”

    “我母親煮的面。”

    提及此,程靳言嘴角揚起絲絲的笑意,彷彿置身於美夢當中,不願醒來。

    “程醫生最好的朋友是誰?”

    “血影,夜斯。”

    “告訴我,血影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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