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能力的老闆加上合理的用人制度，不能發展起來纔怪了。
“承蒙吉言！”錢小永很受用這番話。
他們相視一笑，然後話題回到了拍賣行上。
“其實做拍賣行沒什麼技術含量，主要是前期需求的資金比較龐大，比如我的永泰拍賣行，註冊資金就是一百萬，加上裝修和各方面的打點，至少花了兩百萬。”錢小永回憶着最初辦拍賣行的場景。
轉眼已經過去五年了，現在他們的拍賣行剛吞併千頌拍賣行，市值已經超過了一億。
兩百萬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大數目了。
林然還是聽得有些心驚膽戰，雖然他現在有了一筆小錢，但真要用在拍賣行的投資上，還真是捨不得。
“拍賣行能夠發展，還是歸功於華夏古董具有收藏價值，而且數量稀少。”錢小永接着說道，“搞拍賣行，保持流程比較順暢最爲重要，從鑑定文物，通知華夏收藏家，便捷收款服務。當然，大部分收藏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古董，只要能收到好貨，不愁沒資源。”
他拿出一包華夏，給他們遞煙。
林然謝絕了他的香菸，對他笑道：“沒關係，你想抽盡管抽吧。”
“哈哈，爽快，我就喜歡和你們這種豪爽的人交朋友。”錢小永點了一根菸，繼續道：“我知道你開了一家店鋪做工藝品，但是，工藝品在拍賣行是沒有市場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在歐洲一些國家，拍賣會會展出一些現代藝術家的作品，也能賣出高價。
可是在華夏，是完全不同的。
華夏的收藏家，在意的是歷史的底蘊，而非單純文物的做工。
沒有歷史的藝術品，充其量也只是工藝品，達不到古董的標準。
他的見解讓林然感到有些意外，如果沒記錯的，永泰拍賣行旗下還有一個花鳥市場拍賣行。
那是一個地下拍賣行，專門給國外的收藏家提供華夏商品拍賣服務的。
他能有這番見解，爲何還會做出這種勾當。
看着正在和袁佳豪交流意見的錢小永，林然覺得有些困惑。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具有兩面性，一方面，他因爲華夏的歷史而驕傲。
另外一方面，他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爲了謀求利益，不惜把文物出賣給西方收藏家。
這種人倒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看錢小永的談吐，讓林然感到有些惋惜。
錢小永自然也不知道林然曾經去他們拍賣行坑過外國人的事，還在和袁佳豪聊着京城的奇聞異事：“前些日子，一個名叫王建遠的商人，就買了一幅張揚的《春草花鳥圖》，花了七千塊錢。”
林然聽到這名字，抿嘴笑了起來。
原來這位大佬也有收藏文玩的愛好。
自然，張揚的水平比不上其他的清代宮廷畫師，他的字畫自然比不上林然買下的那幅。
“說起來，前段時間顧市長搞了一個慈善拍賣會，據說一位年輕人，花三萬的價格買下了一幅《北巡紀道圖》，相比之下，王建遠還是顯得保守了。”
正在喝水的林然差點被嗆道，勉強壓抑住了咳嗽。
“慢點喝，別急。”錢小永笑了笑，對袁佳豪說道，“袁叔叔，這你就誤會了，其實我覺得那位年輕人非常有眼光，這幅畫是宮廷的藏品，有巨大的升值空間，這五年來，我也是見證了文玩市場的飛速發展。相信過不了多久，那幅畫的價值，將會遠超現在的價格。”
錢小永提出的觀點，儘管並不完全符袁佳豪的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你們文玩圈的事，我也不懂，我可不知道什麼東西有收藏價值。
當今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對文玩不感興趣，他們更喜歡廉價的藝術品。
盛世工藝的目標客戶正是這羣人。
現在要做的拍賣行，這是往上層市場發展。
“好了，我就不打岔了。”袁佳豪發現話題遠了，他站起身來說道，“下午市裏還有個會，我要去參加，林然就拜託你了。”
他穿起外套，就準備離開。
這時纔想起自己沒有開車過來，林然聳肩道：“袁叔叔，我送你去開會吧。”
“不打緊。”錢小永掏出了車鑰匙，丟給袁佳豪，“樓下紅色的福特就是我的車，叔叔你開去吧，過兩天我去你家把車開回來。”
“好，那就多謝了。”袁佳豪笑着接過車鑰匙，拍拍林然的肩膀，說道：“多和小永學學。”
林然心想，錢小永確實是個精明的商人，爲人得體，懂得看人臉色。
“林先生，既然你對拍賣行感興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永泰拍賣行看看吧？”錢小永對他發出邀請。
林然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說道：“錢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情。”
“哦？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錢小永對林然的想法很感興趣，他也去過盛世工藝京城總店，對其中的裝修和佈局佩服異常，安康珠寶的裝修也參考了他們的格局。
和林然欣賞他一樣，也很中意林然的能力。
“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用一個普通工作人員的身份參與你們的拍賣行工作，一個星期就行，你看成嗎？”林然說道。
想法果然有些異想天開。
按道理來說，他們將來會成爲競爭對手，不太可能同意他這種刺探商業機密的行爲。
不過，錢小永卻覺得很有趣。
“當然可以，不過在拍賣行幹活，可是要喫苦的，你能行嗎？”錢小永打量着林然。
在成爲老闆之後，還願意進入基層工作，這種人，現在可不多見了。
正因爲如此，他才答應了林然的要求。
坐着林然的車，他們來到了新裝修的永泰拍賣行。
上次千頌拍賣行在酒店進行拍賣，並沒有選擇在自家拍賣，所以這纔是原本的千頌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