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有他在旁邊掌眼，玉石商人也不敢以次充好。
“你先回去處理事情吧。”林然說道，然後他有些不放心，把楊建龍喊到了辦公室。
“建龍，你知道錢大富這人嗎？”
楊建龍正在看書，突然被喊道辦公室問起錢大富這號人，他也是一臉懵，趕忙搖頭道：“沒聽過，誰啊？”
林然問錢小永：“你哥哥是開什麼賭場的？”
“好像是叫富貴屋。”錢小永也沒去過哥哥的賭場，只是聽別人提起過。
楊建龍有些哭笑不得，道：“乾爹，雖然我喜歡亂花錢，但我還真沒去過賭場。”
林然怎麼總把他當黑老大一樣。
見此情景，林然笑着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楊建龍。
本來這是錢小永的私事，他不會去幹涉。
可是現在，錢小永的珠寶行接受了乾爹的投資，也就是他分內的事了，他當然不會推脫。
拍拍胸脯說道：“行，就一個開賭場的嘛，我找人查查他的底細就是。”
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看到他信心滿滿的離開，錢小永問道：“他是誰啊？和黑道的人認識嗎？”
“算是吧。”林然笑了笑，然後在他耳邊說出了“袍哥會”三個字。
錢小永瞳孔縮小，隨後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因爲他們一直從事的都是灰色行業，底層的小混混認識不少，可是上層的可沒機會接觸。
袁佳豪算是他認識的最有權利的人，但這種事恐怕動不了這層關係，他頂多是幫自己請律師，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打算驚動袁佳豪。
現在好了，有袍哥會這種民間組織，可黑可白，查對方的底細也更方便。
沒想到林然竟然還有這層關係，對方喊他乾爹，那這件事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了。
“那就拜託林先生了。”他的稱呼都不經意間發生了改變。
“嗯，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林然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
等錢小永離開後，林然打了個電話給張風雨，詢問玉石商人的事。
他沒有把這層關係說出來，只是獲得百分之十的分紅，對林然來說是不夠的。
安泰珠寶將來也會走很多彎路，不利於經營的地方，林然當然要想辦法干涉。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進一步蠶食他們的股權。
當然，他可不會像錢大富一樣，完全架空錢小永，他要的只是在珠寶行業開拓出一片疆域。
“他們商行的石頭質量可不怎麼樣。”張風雨笑道，“如果有生意，爲何不聯繫我呢？”
“下次一定。”林然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寒暄一番後便掛斷了電話。
原本還擔心搞不好玉石工作室，現在機會全部送上門了。
真是天上掉餡餅，他只要做好佈局工作就行。
錢小永正是這個年代青年企業家的縮影，有才華，但卻受限於個人的交際圈，難以施展。
之所以不被陳誠忌憚，也是因爲他拿的玉石屬於低層次的產品，根本沒法和他競爭。
林然不能表面上和陳誠作對，所以只能在背後靜靜做一個無聲的參與者。
至於錢小永現在遇到的問題，實際上非常好解決。
而錢大富顯然也顧慮這一點，纔會做出狠毒之事。
在這個年代，總會出一些荒誕的事情，而且由於證據鏈缺失，你便懷疑，也無能爲力。
林然自己也得當心點，現在看起來錢大富不敢拿他怎樣，但免不了對方狗急跳牆。
本以爲事情一切在向着好的方向前進。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錢大富找屎棍的能力。
自從合同丟失後，原本應該生意火爆的珠寶行，接下來的幾天卻沒幾個客人。
偶爾有幾個到珠寶行的，也是過來退貨的。
安康珠寶行原本樂觀積極的員工，此刻也不免悲觀起來。
他們也在外面聽到了風言風語，其中提到錢小永爲了父親的家產，不惜僱兇將父親撞成植物人。
而現在，更是傳出了他並非親生子，只是對方收養的孤兒。
兩項指責下來，他不可能拿到一分錢遺產，反而有可能獲得牢獄之災。
員工的積極性受到了打擊，見到錢小永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害怕，只得輕聲和他打招呼。
錢小永可看不慣員工這習慣，對他們說道：“有什麼事當面說，咱們公司是一個開明的公司。”
即便如此，員工也不敢當面提出來，只是支支吾吾道：“老闆，最近退貨的人太多了，我們的玉石是不是有問題？”
“不可能。”錢小永說道，“我找人鑑定過了，都是冰種翡翠，而且也是請京城知名的師傅打造的。”
“那爲什麼他們要退貨？”一個員工嘟囔着。
“退貨？”錢小永這段時間在忙家事，也沒有收到銷售統計。
員工忽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正準備離開。
但錢小永既然聽到了，肯定不會讓他這麼離開。
“你跟公室公室來。”錢小永對剛纔提出意見的員工說道。
其他的員工在旁邊默默地看着，直到他們進入辦公室，才笑道：“讓他多嘴。”
辦公室中，員工緊張地站辦公桌前。
錢小永則是一改剛纔嚴肅的態度，微笑着說道：“坐吧。”
“不用了。”
“好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錢小永並不會爲難員工。
員工忽然抹了一把眼淚，嗚咽道：“老闆，我們珠寶行是不是要倒閉了？”
而後，他把知道的事都陳述了一遍。
錢小永恍然大悟，總算明白爲什麼最近員工都躲着自己了，原來有人在公司裏散播謠言。
“沒有這回事。”錢小永點了根菸，低聲說道，“你從哪聽來的？”
“公司裏很多人都這麼說。”員工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城裏不錯的工作，他也捨不得這家公司。
“你覺得那些流言是真的嗎？”
“不不不，我絕不這麼認爲。”員工趕緊擺手道。
“那你爲什麼還跟他們一起這麼說？”
員工沉默了，其實他根本判斷不了，只是人云亦云罷了。
“你下去吧。”錢小永示意他離開，看樣子，內部又被錢大富給滲透了，金錢和威脅的力量可真大。
在員工離開，關上門後，他一拳打在辦公桌上，任憑手通紅也沒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