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到了剛纔那番話,整個公司就楊建龍是光頭,不是他還有誰?
見到楊建龍,張峯顯得有些膽怯,往邊挪了挪位置,離楊建龍遠點。
楊建龍則是一把衝過來,準備把兩個學生提起來,趕出辦公室。
林然笑了笑,說道:“建龍,別嚇唬他們了。”
“竟然在我背後說壞話,乾爹,你說我哪裏像壞人了?”楊建龍不服氣的說道。
顯然是怕了楊建龍,張峯再也沒剛纔那麼囂張的氣勢了。
林然正在發愁,楊建龍出現倒也是件好事。
“建龍,你知道流雲寶市嗎?”林然想看看他有沒有關係處理這件事。
結果聽到流雲寶市四個字,楊建龍笑了出來。
“負責管理流雲寶市的葛伯伯,算是我遠方親戚,怎麼了?”
得知是楊建龍親戚,這下事情就好辦多了。
林然便把遇到的事告訴了楊建龍,本來還擔心楊建龍會覺得他多管閒事。
卻不想楊建龍滿口答應下來,還稱讚道:“乾爹真是懸壺濟世,菩薩心腸啊。”
“幾天不見,還會用成語了。”林然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你用的成語並不適合我,我頂多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一個意思。”楊建龍嘿嘿笑着,但看到張峯時,瞬間變成了冷臉,“看怎麼看,一邊呆着去。”
張峯被嚇得站在牆角不敢動彈。
而後,楊建龍當着林然的面打了個電話。
一番寒暄過後,楊建龍說道:“葛伯伯,要不你還是把東西還給那位大爺吧,而且昨天的文物也算是半賣半送,抵消這三個月的門面費了不是?”
剛纔電話裏還很和氣,可是接下來,楊建龍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
“好,我會和乾爹商量的,您稍等。”到後面,楊建龍的語氣越來越軟,最後有氣無力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林然一看就知道,肯定談判並不是很順利。
楊建龍納悶地說道:“葛伯伯說你涉嫌詐騙,用假文物替換真文物,他沒報警抓你就不錯了。”
豈有此理!好一個賊喊捉賊。
林然冷笑道:“明明是他的兒子先強買強賣,而且最後文物換文物的要求也是他提出來的,憑什麼說我詐騙。”
楊建龍趕緊勸道:“乾爹,這話可使不得,你們只有口頭協議吧?”
這種交易都是臨時起意的,怎麼可能會有合同。
“葛伯伯能接管流雲寶市,就是因爲他背後的關係複雜,他若真要搞你,我們現在怕不是他的對手。”楊建龍嘆了口氣,說道,“要不,咱們把東西還給他?”
“憑什麼!”張峯再度硬氣了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道。
卻被楊建龍一個瞪眼,乖乖縮回了牆角。
這麼可怕的人物都不敢惹葛振亮?
他心裏嘟囔着,卻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
林然也不同意,某種意義上,說唱陶俑是屬於國家的寶貝,留在他手裏,還能心裏有底。
下定決心保護文物的林然,當然不會放手。
“那可就不好辦了。”楊建龍也一屁股做了下來,“葛伯伯那邊暫時沒有行動,因爲他說交給兒子處理...”
想到葛振亮那副二百五的態度,林然就覺得這年代的物業服務態度實在太差勁了,管理街道業餘不說,還親自下場去搶奪資源,簡直無法無天。
正當他愁眉不展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林然下意識以爲是剛纔男人打回來的,便讓楊建龍去接。
沒說兩句,楊建龍就把電話交給了林然。
竟然是葛振亮打過來的。
葛振亮在電話裏一字一頓地說道:“昨天的交易取消,你把陶俑給我送回來。”
林然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回道:“憑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古玩圈的切割規則,你不懂嗎?”
“我不管你這麼多,而且我也知道,昨天你給了李大爺兩千塊錢,只要你把陶俑拿來,那錢我出了。”
“不可能。”林然斷然拒絕,繼而說道:“那本來就是李大爺的貨物,是被你搶去的,要還也是還給他。”
“說的對。”電話裏傳來冷笑聲,“老頭,你來和他說。”
林然心裏一緊,覺得事情不對勁。
電話裏傳來了李大爺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哭腔:“林先生,求求你了,那件文物對我很重要,可以還給我嗎?”
“李大爺,你先別急。”林然聽出了他着急的聲音,怒罵道:“葛振亮,你做了什麼?”
他要確保這聲音能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所以放大了聲音。
不自覺透露出來的威嚴,讓楊建龍等人都趕緊坐好,不敢直視林然。
李大爺的哭聲傳來,然後電話交到了葛振亮手裏。
他用機械式的語音說道:“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今天下午我就要看到說唱陶俑。”
“你做了什麼?”林然冰冷地答道,“沒有王法了是嗎?”
“王法?”他的質問只換來了輕蔑一笑,“真不湊巧,他孫子的手術,只有我叔叔能做,剛巧在醫院碰到了他而已。”
“對了,我們在西城第一醫院,我最遲下午五點就會離開,但這手術啊,還是越快做越好。”
在嘲笑聲中掛斷了電話,林然聽着裏面的忙音,遲遲沒有放下聽筒。
好一招狠棋。
他知道如何通過不違法的手段來要挾他人,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二愣子。
難道非要把說唱陶俑交給他?這可是國寶級的文物,交到這種三觀不正的人手裏,簡直是對歷史的侮辱。
可是..他又無法對李大爺的苦難坐視不理,如果沒看到就算了,這件事因他而起,如果害得他孫子無法進行手術,他必會後悔終身。
楊建龍坐的離張峯越來越近,他也不敢招惹憤怒當中的林然。
張峯快被擠扁了,卻也不敢吱聲。
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鐘左右,林然放下的電話。
開口說道:“張峯,錢小蕊,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