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門又沒帶他,讓他有點不高興。
林然笑着說他這次是出去撿漏了,還把木盒給他看。
看見木盒,關雲不禁搖了搖頭。
雖然他不懂古玩,但通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流,他也算是入門了。
看着林然懷裏的木盒,“這個木盒要有什麼特點嗎?”
說完伸手去接,拿過的一瞬間,手上感到一陣壓力。
關雲覺得自己的手在往下沉。
這讓他非常喫驚:“這盒子怎麼這麼重?”
他力氣是很大,可是在結盒子的時候,用的只是對木盒的力量。
此時瞪大眼睛,觀察着木盒。
“方形木盒,外表質樸,表面有紅色塗料,上面雕刻着宮廷仕女。”
關於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把林然給逗笑了。
“你說的很對。”
關雲又是掂了掂木盒,遞還給了林然,“林先生,你就別拿我開刷了,這木盒竟特殊在哪兒?”
他並不是收藏家,但這段時間和他們相處,覺得收藏還是有點意思的。
林然正準備去接木盒的時候,從家裏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木盒,可以給我看看嗎?”
循聲望去,竟然是鄭學茗。
“鄭兄,你怎麼到我家來了?”林然非常驚訝。
鄭學茗笑道:“今天我找林兄弟有事,剛好你不在家,便和你的父母聊了兩句。”
林然有些尷尬,笑道:“父母沒受過什麼教育,和你交流沒什麼問題吧?”
“無妨,又不是討論古玩,只是拉拉家常。”鄭學茗來到二人身邊,伸手接過了木盒。
仔細端看了一下,說道:“看起來只是普通漆器,沒什麼特別的。”
他當然知道林然不會做沒意義的事,只是想聽他對自己講解。
他把盒子遞還給林然,林然伸手接過,笑道:“這是唐朝的錦盒。”
幾人回到客廳,鄭學茗拿起木盒仔細觀看,也是不解,“林兄弟,這繪畫風格,不太像唐代的風格,怎麼有點像和風?”
林然又是把盒子抱了回來,“鄭兄,你果然好眼力,竟然可以看出模糊畫的風格。”
“哈哈,我以前經常搜這種文物,早已習慣了。”鄭學茗說道,“如果是霓虹的木盒,其實並不怎麼值錢。”
華夏人對於霓虹人有一種天生的排斥情緒,就算他們的文物很值錢,華夏也沒有多少收藏家願意買下,所以即便這是早期的霓虹錦盒,恐怕也不值錢。
而且得知林然是從江華手中拿下木盒的,能夠從他的手上拿走玉佛像,實際上是爲了盒子。
江華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人物,不可能看不出盒子的價值。
林然笑道:“很簡單,因爲和田玉佛像看上去更值錢,這個木盒,應該只是贈品,江兄就給漏看了。”
林然看上的不是和田玉佛像而是盒子呢,因爲他們對這二者的看法是不一樣的。
江華是當做文物來收藏,林然是挑選商品,角度自然不一樣的。
鄭學茗看着木盒,仍然不明白林然爲何還笑着。
霓虹深受唐朝文化影響,浮世繪就是基於唐朝書畫創造出來的技術。
他們並未學得精髓,只是學會了表面。
兩者確實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首先是在題材上,唐代書畫經常會畫一些仕女和賓妃,而浮世繪多以表現一些藝妓、歌妓作爲目標。
內容上,唐代書畫也更加全面,除了生活以外,還會有一些生產勞動,從政的畫面。
浮世繪則是完全圍繞着出遊、行走、就寢和賞景的活動,凸顯了享樂主義和世俗特點。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最爲關鍵的是,唐代字畫講究的是骨法用筆。
在繪畫的過程中,主要使用手腕的力量。
比較好控制,在繪畫中往往會融入書法線條的強弱虛實、輕重長短的特點。
比如如唐代著名仕女畫家的《搗練圖》,裏面就用了圓細勁健的線條,把女人的生動活潑形象生動地繪畫了出來,表現得淋漓盡致。
而在霓虹浮世繪,往往使用的是手肘的力量。
因此,它們的線條會更加有力,但也不方便控制。
往往需要用洗練大氣,專注寫意,對於人物形象的描述,往往流於表面。
浮世繪當然也不是一無是處,它們無法學習到精髓,所以用簡單的線條來繪畫人物的服飾和整體結構。
也是另一番美。
“但是,這個漆盒屬於華夏,不屬於霓虹!”
“霓虹嗎?”關雲大驚,他對霓虹人可沒有什麼好感。
如果真的是霓虹的木盒,他可能轉手就給砸了。
鄭學茗有些驚訝,扭頭伸手又接住漆盒。
這次顯得更加小心翼翼。
“林兄弟,你是怎麼判斷的?”
“主要看盒子上的裝飾,這浮雕風格,有很明顯的唐朝風格,絕不是霓虹作品。”
林然解釋了起來。
“這已經模糊了的畫,應該花的是一個宮廷仕女,她很焦急得行走,應該是想要去找人。”
林然看着模糊的畫說道:“如果有辦法修復就好了。”
他知道大部分人會紋飾所迷惑,而且這個盒子雖然是金絲楠木,但已經被上色了,沒有什麼收藏價值。
估計是在收破爛的時候,因爲這個盒子比較重,可以賣出個好價錢。
所以和田玉佛像,才被和盒子一起賣到了江華手中。
在林然眼中,這盒子的價值,比和田玉佛像值錢多了。
和田玉很貴,但玉佛像的雕刻手法,明顯是晚清的痕跡,此時工藝已經嚴重落伍,雕刻的時候更講究謝意。
只要把大致的外形標出來就行,至於其他人能不能看出來,工匠就完全不在乎了。
因爲這個時候的和田玉,已經代表了價值。
在第一次看到和田玉佛像的時候,林然就已注意到了這盒子。
所以。江華要求林然把佛像收下的時候,他纔沒有提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