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艱苦也確實有點艱苦。
柱間左看看右看看,很不滿意,太簡陋了,怎麼住人嘛。
自己在木葉活的舒舒服服的時候,他的摯友斑就蝸居在這種地方,光是想象一下柱間就難受的不行,他轉臉去看面無表情的斑,癟着嘴很難過。
“別哭!”斑再次大吼,“誰要你同情!”
“斑,跟我回村子吧,宇智波的族人們知道你沒死的話也會很開心的,畢竟連有你友情出鏡的畫本子都爭相買來看,可見對你的感情很是深厚。”
族人們會開心嗎,明明是他們拋棄了自己選擇了村子,又怎麼會開心自己這個曾經想要毀掉村子的人還活着呢?
只是,等會兒——
“畫本子?”斑擰眉,聞所未聞,他什麼時候出境過那種東西?
“我畫的我畫的!”那邊神樂自告奮勇的舉手。
要不要告訴他,在她畫的畫本子裏,斑是個愛喫醋的彆扭小媳婦兒人設呢,算了吧,畢竟自己常年坐着畫畫,頸椎和腰椎都不太好,就不起舞了。
直到這時,斑才注意到神樂,雖然是個男裝打扮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女的,這是什麼情況?
“柱間你……”看看神樂再看看柱間,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在說,才一年多不見,你小子學壞了。
“你這是出軌了嗎?”
“……?”
“……?”
神樂和柱間相視一望,兩臉懵逼。
“呵呵呵,就是說,有時候人的腦回路也不用這麼清奇。”神樂乾笑了幾聲。
“啊,你誤會了,這是扉間喜歡的人,碰巧一起出村子。”
扉間這個名字在斑這裏簡直就是禁忌,僅僅聽到名字就生出殺氣來,他飛快的看向神樂,如果眼神帶刀子,神樂怕是要被紮成刺蝟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縮在門口,神樂嚇出一身冷汗,但轉念又想起自己的不死之身,瞬間又不怕了,就算是被殺掉也還能活過來,怕他作甚?
腰桿頓時挺的筆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看着屋裏的兩個人。
“你就在這種地方住了一年多嗎?”柱間再次環視了一圈,如此憋屈的大小,連他的大長腿都伸不開的感覺,斑是怎麼住的下去的?
“你管我住多久。”
“你住在這兒幹嘛,就是爲了躲我嗎?”
“你的問題真多。”站在對面,斑雙手抱在胸前擡着下巴睨着柱間,明明比對方矮6.1釐米,可氣場強大的彷彿比柱間高六米一。
“關心一下你嘛,嘁~”柱間撇嘴,目光一時間注意到了斑手裏的幾棵小青菜上,這兩天他跟神樂一直在趕路,路上沒什麼人煙,也就摘了點野果子充飢,現在看到了青菜飢餓的感覺瞬間被喚醒,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響了幾聲。
柱間不好意思的去看斑,就看到了斑逐漸擰緊的眉頭。
“那個……”
“休想!”
duang~
再次被打擊到。
“好餓啊,已經兩三天都沒有好好喫過飯了,肚子好餓,胃好疼,我這個人要求不高,只要有做熟的青菜喫就可以了,甚至米飯和味噌湯都沒有奢望,更不要提山豬的肉和野兔的肉,”眼睛不斷瞥向牆上掛着的野味,卻又假裝沒看到似的,繼續消沉的小聲嘟囔,“我只是想簡單的喫頓飯,哦不,是喫點青菜而已,別人的朋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命,爲什麼我的朋友就會那麼無情呢,看我快餓死了也能狠心拒絕……”
肉眼可見的,斑的眉頭都快擰成疙瘩了,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忍無可忍的制止柱間繼續碎碎念下去。
“閉嘴!”
瞬間打住,但是一臉幽怨的看着斑,就像只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看着他這個樣子,斑當真想起了自己曾經養過的一隻狗,那隻狗在跟羽衣一族對戰的時候死掉了……
戾氣散去,斑還是柱間最熟悉的那個摯友,柱間很開心,對着斑笑的像個孩子,露出一口大白牙。
看看手裏的青菜已經被他攥爛,沒法吃了,斑嘆口氣朝屋外的菜地走去,經過門口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向神樂,跟看柱間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彷彿在看一個非常討厭的仇人似的。
這壓迫感,看的神樂一個激靈,心想,這就是忍界修羅的殺氣嗎?
跟斑相比,之前扉間對自己施加的那點壓迫感根本算不得什麼。
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惡毒的話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遷怒這種事情不是他宇智波斑的風格。
他不再看神樂,轉身繼續朝菜地走,走了幾步後對她道:“傻站着怎麼可能有飯喫,去蒸米飯!”
他居然指使她幹活,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神樂在心裏哀嚎。
呃,前提是如果他們算客人的話。
“那他呢?”神樂指指屋子裏坐在那裏休息的柱間不死心的問斑,“怎麼不讓他幹活?”
“我嗎?”柱間指指自己,“以前偶爾一起出去做任務也都是斑做這些的,我不會。”
烏雞鮁魚-_-||!
背對着神樂,眉頭微微一皺,柱間這個人除了武力值強一些之外,其他的方面都很一般,說他離了家人幫忙生活不能自理也不誇張,沒成家時,有弟弟照顧,成家之後,有妻子照顧,他哪裏會做這些。
但是,跟神樂,他不想說太多,也就不理會她的控訴,裝作沒聽到,徑自去了菜地。
三個人喫,肯定是比自己喫的時候要多拔一些,這一次,斑告訴自己要控制好力道,不能再讓柱間那傢伙笑話自己。
家門前的這塊菜地是斑從木葉逃出來後,來到這裏就開墾的,當時不過一片雜草叢生的土坡,經過自己一年多的辛苦種植,菜居然長得還不錯,至少果腹是足夠了。
小白菜,冬瓜,捲心菜,菠菜,都是時令蔬菜,挨個弄了點,夏天收穫的土豆在屋子裏面牆角的筐子裏,斑也拿出來了幾個。
青菜摘去壞掉的葉子和根,冬瓜去皮切塊,土豆也用清水洗去泥土。看着這些蔬菜,斑在思考怎麼做,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隨便用水煮熟就可以喫,如果是柱間也一起喫的話……
他轉頭瞥了柱間一眼,那傢伙的口味比自己要挑一點。
菠菜就用開水燙一下然後清炒吧,小白菜……也清炒一下吧,捲心菜切絲淋上醬油生喫就可以,冬瓜的話加水燉熟再化點味噌進去就是味噌湯了,至於土豆嘛,直接扔進蒸米的蒸鍋裏蒸熟後喫掉就可以了。
斑盤算的很好,那就先把土豆扔進蒸鍋裏吧。
掀開蓋子,斑抓起幾個土豆就要往裏扔,看的一旁燒火的神樂一個健步躥起來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幹嘛!”
看看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斑皺起眉來,回道:“蒸土豆。”
“……”
神樂愕然,呃,蒸土豆也不是不行,只是……說不出來哪裏怪怪的。
“我想喫酸辣土豆絲。”不知道何時柱間已經來到了門口,蹲在那兒看着兩人。
斑眉毛挑了挑,沒好氣的說:“酸辣土豆絲是什麼,不會做,愛喫不喫。”
“她會,”伸出一根手指,斑順着他指的方向就看到了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神樂,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她在木葉有着廚神的名號,會做各種好喫的,相信我,你喫過她做的飯菜後也會喜歡的。”說罷又把目光對準神樂,雙手握在一起跟個討要小魚乾的貓咪似的,說:“這頓飯就拜託了,神樂桑。”
一滴汗從額頭一側緩緩掉落。
神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