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看着柱間面前的那盤蛋炒飯,米飯粒粒分明裹着金黃的蛋液,小蔥翠綠點綴在裏面,中間還有着火腿丁玉米粒,胡蘿蔔碎和些許青豆,物料很豐富,米飯在盤子裏堆的高高的,正中央放着一撮紅姜,賣相屬實不錯。
窗戶是開着的,夜風入戶,從柱間的方向吹向了對面坐着的斑,蛋炒飯誘人的香氣瞬間鑽進了斑的鼻子裏。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喫的中華料理的食物,什麼好東西他都喫過,但是他就是沒喫過蛋炒飯,或許是之前從未想過米飯還能這樣喫吧,總之,現在,看着對面的那盤金燦燦還點綴着綠色和橘紅色的蛋炒飯,斑瞬間覺得自己碗裏的白飯不香了。
旁邊的扉間只顧着給自家女兒餵飯,淨琉璃喫的也是蛋炒飯,小傢伙喫的很香,臉頰上黏了米粒也不管。
扉間挖了一勺米遞過去,淨琉璃就張大了嘴巴一口吞進嘴裏。
“好好喫,我喜歡喫父親做的雞蛋米飯。”
這下……斑更想吃了。
他單手托腮看看淨琉璃再看看柱間,柱間先將紅姜喫掉才準備喫炒飯,嚐了一口米飯的味道,鹹淡適宜,入口後是滿滿的米飯和炒蛋的香氣,青豆和胡蘿蔔丁則豐富了味道和口感層次,很有咀嚼感。
柱間喫得很開心,但是,很快的,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對面的壓迫感,他緩緩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單手支頤衝着自己笑的有點陰森的斑。
額前的頭髮被蝴蝶髮夾固定住了,一整張臉都露在外面,頭頂上還有着放飛自我的小辮子,配上這笑容,有種詭異的美感。
“好喫嗎?”斑勾起單側的嘴角挑挑眉問他。
柱間被他笑的虎軀一震,以他跟斑多年相交得出的經驗,他每次露出這種笑容都代表了自己要喫虧。
猶豫了一下,柱間如實回答:“嗯……好喫。”
“那我也要喫。”
“誒?”柱間當場愣住,這盤蛋炒飯自己才吃了三四口。
“我的跟你換。”說着,也不管柱間願不願意,斑就把自己面前完全沒動一口的白米飯往柱間那邊推了推。
手扒住盤子,柱間在做着無聲的反抗。
“哼~”斑又笑了一聲,這一聲帶着三分嘲笑,三分不屑,三分霸氣,以及一分的……撒嬌?
柱間有點懵,剛纔那笑容裏是有撒嬌的意味在裏面吧?
沒等柱間反應過來,只覺得手裏一空,眼看着那盤金燦燦的蛋炒飯就從自己跟前飛到了斑的面前。
斑笑的更開心了,剛纔心血來潮故意那樣衝着柱間笑,果然,柱間上當了,放鬆了警惕,讓自己成功得手。
人,果然不能太在意臉皮的厚薄程度,有時候放開點,臉皮厚一點並不喫虧。
蛋炒飯不比新蒸出來的米飯,它的米粒由於略帶硬度呈現出粒粒分明的效果,這也導致了用筷子喫有點困難。
斑看了眼手裏不好用的筷子又看看柱間手裏的勺子,再次野蠻的一把將勺子奪了過來,雖說有點點嫌棄倒也沒有過多糾結,就用那個勺子吃了起來,畢竟以前跟柱間一起出任務,共用一個勺子,同喝一瓶水都是常有的事。
更何況,自己還咬過他的肉。
挖了滿滿一大勺送進嘴裏,沾着油脂和雞蛋的米飯瞬間刺激味蕾瘋狂分泌唾液,斑喫的很開心,臉上的神情都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
(神樂:不,是我這個老師教得好。)
柱間望着斑那張溫柔的臉看了一會兒,這樣子的斑讓他覺得很欣慰,像是回去了以前親密無間的時候。
可是,撇撇嘴有點委屈,“扉間……”
“閉嘴,阿尼甲,喫飯!”
呃……柱間委屈,但柱間不說。
(喫瓜羣衆:你明明想說,是人家不讓你說。)
扉間纔不要理會這個不成器的大哥,連盤蛋炒飯都護不住,如果自己不幫忙的話,只要面對斑,柱間是什麼都護不住,早年護不住命,後來護不住火影之位,現在護不住飯,只要斑想要,他什麼都能給,這是一種什麼傻叉精神?
還好背後有自己。
柱間哀怨的喫着碗裏涼掉的米飯,時不時的擡眼看看斑,斑喫的很幸福,看到柱間看自己,還十分友好的衝他笑笑。
柱間愈發委屈了,看向扉間道:“明天我還來喫飯,還要喫蛋炒飯。”
扉間:“……”
“我說我還要喫蛋炒飯,扉間。”
“老子是火影,天天忙的要死,你以爲我是你家廚師嗎?”
“扉間好凶……”
柱間:嗚嗚,他們都欺負我。
“少露出這種眼神啊喂,好像我欺負你一樣!”扉間真的是嫌棄死自家大哥,欺負他的人明明就坐在他對面,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卻朝着自己裝可憐。
“我只是想喫一盤蛋炒飯而已,誰讓我只有一個弟弟了呢,如果板間和瓦間還活着,我就去他們家蹭飯喫,唉……”
扉間:-_-||
淨琉璃看看皺緊眉頭一副無言以對模樣的父親,再看看好像很可憐的大伯,在心裏作了一番天人爭鬥後,十分豪氣的將自己還沒喫完的半碗蛋炒飯搬到了柱間面前。
“大伯別哭,淨琉璃的飯給你喫。”
啊這……柱間尷尬的笑笑,該怎麼跟一個孩子解釋自己是在裝哭博同情呢?
扉間十分不客氣的把飯拿回去,白了柱間一眼,終於妥協了。
“怕了你了,明天要開一天的會,晚上回來給你做。”
“好耶!”
“這孩子,你明天幫着一起帶,帶不好就沒得喫。”
柱間答應的很痛快,拍拍胸脯讓扉間放心,“帶孩子我可是專業的,你看小綱被我帶的多好。”
扉間已經懶得反駁他了,明明小時候的小綱是自己帶的比較多,大哥是個豬腦子嗎?
“吧嗒”一聲,是勺子放在盤子裏碰撞所發出的脆響,滿滿一盤蛋炒飯就在千手家兩兄弟博弈的時候被斑喫光了,本着不浪費一粒糧食的心情,盤子被他刮的乾乾淨淨,比狗舔了都乾淨。
“是挺好,”喫飽喝足的斑衝柱間笑笑,“就連賭運都被你帶的‘很好’了。”
說到這個,扉間嚴肅的警告柱間,“你敢帶我女兒去賭場,就別怪我不念兄弟情誼!”
立馬擺出一個OK的手勢,柱間慫慫的表示,“我懂,我懂!”
淨琉璃望着三個大人看了一圈,心裏好奇:賭場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