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沒開燈,烏漆嘛黑的,綱手捏住門上的鎖頭有些難辦,道:“門鎖了,自來也,你翻一翻大蛇丸身上,拿鑰匙來。”
自來也站着沒動,淺聲說:“右邊窗臺上有個種着仙人掌的花盆,花盆底下放着一把備用鑰匙。”
綱手半信半疑的過去看,挪開花盆,果然看到了一把鑰匙。
“誒,你居然還知道這個。”
“啊,有時候我會將我哥準備的一些食物給他送過來,他很忙,總是在火影大人的實驗室裏待着,不可能每一次都回來給我送鑰匙,所以,就在這裏給我留了一把。”
綱手輕笑一聲,大蛇丸確實改變了不少呢。
她還記得離開村子之前的一段時間,她曾開玩笑的說要到大蛇丸的家裏看看,卻被大蛇丸想都沒想的拒絕了,理由是獨自一人居住的男孩子的家裏有什麼好看的,冷清又無聊,所以,不給看。
誰能想到幾年過去,他連自己家的鑰匙都能給別人,嘖嘖~
綱手多少有點喫醋。
“還是你們兩個關係好啊,這條該死的賴皮蛇,哼~!”
燈光一開,屋子裏瞬間明亮了起來,第一次來大蛇丸家的綱手充滿了好奇,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東瞧瞧西看看。
正如大蛇丸說的一樣,獨自一人居住的男孩子的家裏,確實是有些冷清,傢俱整齊的待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牆上一副裝飾用的字畫都沒有,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少有其他的東西。
可要說完全沒有也不對。
“這裏的是木雕嗎,大蛇丸還喜歡這個?”看着牆角處的木雕工藝品,綱手很是喫驚。
自來也輕車熟路的揹着大蛇丸走進一個房間,那是大蛇丸睡覺的臥室,他一邊走一邊回答:“那個呀,大蛇丸父親在世時親手雕刻的,是他很重要的東西。”
“那這個洗的很舊了的貓頭抱枕呢?”
“那是他母親當年做給他的,洗的都褪色了,你可千萬別碰,很脆弱,碰壞了他大概會瘋掉吧。”
聽自來也這樣說,綱手伸出去想要觸碰一下的手指頓了頓,然後悻悻地收了回來。
大蛇丸被自來也安頓在牀上,拉過疊的整齊的被子給他蓋上。
酒醉之後的大蛇丸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直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明顯是個話癆。
自來也好笑的湊近他的臉盯着看,他白皙的面龐染着好看的玫瑰色,眼神迷離而沒有焦距,成年後大蛇丸雖然男子氣概多了不少,可眼下還是像極了一個姑娘。
“哼,小妹妹~嘻嘻。”這種稱呼也就只敢在大蛇丸意識不清的時候,開玩笑的叫一叫,換做平時估計得捱揍。
自來也惡趣味的伸手在大蛇丸的臉頰上狠狠地扭了一把,像是報復他剛纔死命抓他頭髮一樣,惹的大蛇丸哼哼唧唧不滿的皺眉。
“大蛇丸,這樣的你才比較像個人,有點人味。”
“*%¥#*……%¥”
自來也聽不清大蛇丸在說什麼,一個醉鬼的話能有什麼正經意義呢,他懶得去分辨。
這時候,綱手從外面進來了,手裏還端着一個杯子,她把杯子遞給自來也,道:“幸好,廚房裏有蜂蜜也有檸檬,你餵給他喝吧。”
自來也有點無語,爲什麼又是他。
“喂,你別太過分了,不要仗着剛回村子就對我指手畫腳的,我把他揹回來了,作爲隊友,你難道不該喂他喝嗎?”
綱手纔不理他,大咧咧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所以,我去衝了蜂蜜檸檬水不是嗎,難道這杯水是你衝的嗎?”
他嘆息着沒好氣的將大蛇丸扶起來攬在懷裏,小聲哄他喝水。
“來,張嘴,把水喝下去你會舒服很多,小口慢慢喝。”
切~他連對女孩子都沒有如此溫柔過,可惡的大蛇丸,下次再喝醉的話,他一定裝作不認識他,這樣定會省去好多麻煩。
綱手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打量着大蛇丸的臥室,一切都是極簡的風格,唯獨自己面前那張書桌,一卷又一卷的卷軸堆在桌子上,一張一張的關於實驗構想和記錄的紙張也雜亂的放在那兒,同時,桌角的一個透明玻璃盒子裏還珍藏着一條蛇蛻。
“唔……”看到第一眼時,綱手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被嚇了一跳,等她多看了幾眼纔將戰慄壓下去。
“怎麼了?”自來也擡眼望向她。
綱手笑了笑,“你看,大蛇丸將白蛇的蛇蛻擺在這裏,你說他是不是個怪人?”
“啊,或許吧……”
“不是,”大蛇丸皺着眉反駁,“纔不是怪人,你們纔是怪人!”
“醉鬼不要說話!”
“我不是醉鬼,咳咳……”急着反駁,以至於一口水沒嚥下去,嗆到了氣管裏,大蛇丸伏在自來也懷裏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綱手受不了的翻個白眼,暗自吐槽:“啊,你個弱雞!”
喝了蜂蜜檸檬水的大蛇丸終於舒服了一些,在自來也不厭其煩的拍哄下,最後,終於慢慢睡熟了。
自來也看着大蛇丸漸漸安穩的呼吸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伺候一個醉鬼是件如此勞累的事情。
“下次喝酒再有大蛇丸的話,可千萬別喊我,誰去誰是孫子!”
綱手白他一眼,鬼才相信他的話。
從大蛇丸家離開時,月亮已經升至中天,整個村子就像睡着了一樣,寂靜無聲。
自來也低頭看看走在身邊的綱手,現在的綱手站在自己身邊,頗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這種感覺不賴,自來也挺喜歡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說。
“什麼?”綱手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幾年我也是有進步的,並沒有只學習醫療忍術而荒廢其他的,誰敢在木葉打劫我還是怎樣?”
她怎麼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這讓自來也有點無奈。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自來也,要比試一下嗎,你信不信現在的我一樣可以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這個白癡,完全看不懂自己的心意嗎?
她究竟是不是一個女孩子?
自來也嘆氣,決定不再廢話而是直接上手,一把抓住了綱手手腕,拉着就走。
“喂,自來也你這是做什麼,放開我,我讓你放開,聽到沒有?”
“快點走吧,我送你回去。”
“都說不用了,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說你啊,自來也你是不是膽子肥了,快停下。”
話音未落,自來也真的突然停住了腳步,綱手一個沒注意直接撞在了他結實的脊背上,這具身體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都做着怎樣的訓練,撞上去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堅硬無比,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下是怎樣的肌肉。
畢竟長大了,饒是遲鈍如綱手,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也讓她紅了紅臉頰,好不容易因爲風吹而淡去的紅暈,頃刻間再次燒起來。
“喂,你、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