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一代裏,他們三個不管是任務數量還是作戰經驗都屬於頂尖的,即便上戰場也沒什麼問題。”

    早已收起笑容的日斬非常嚴肅的在陳述這件事,三位學生的本事和能力,沒有人比他這個做擔當上忍的更有發言權。

    這三個人的能力,扉間還是知道一二的,先不說擅長醫療忍術的綱手,大蛇丸和自來也這些年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長,他們的進步非常顯著,能力也非常突出,如果再將幾位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老一輩忍者安排去做輔助,跟雨隱的這一戰或許並沒有那麼難打。

    扉間低下頭去飛快地翻看着手裏的忍者名錄,現在能用的還有一些人,將這幾個人派給他們,便可做到萬無一失。

    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扉間的臉上,扉間看了一會兒手裏的名錄後,兩根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打着拍子,這是他思考事情的時候不自覺會做的動作。

    三分鐘就在人們的注視下過去了,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扉間的眼神已經很堅定,衆人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非常瞭解他的日斬看到扉間的眼神後,不由地微笑了出來。

    “下面我念到的這些忍者,散會後你們通知一下,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做準備,明天早晨太陽昇起來的時候,他們必須在阿吽門集合,趕赴雨隱戰場。”

    “是!”

    “日向理,宇智波森山,猿飛連乃,油女志青……”

    “都是些老傢伙呢~”團藏似笑非笑的說着。

    日斬嗯了一聲,神色嚴肅,他明白扉間的用意,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學生。

    當天晚上,綱手自來也和大蛇丸就收到了第二日趕赴前線的任務消息。

    這是他們三個第一次真正上前線。

    春日之夜,萬籟俱寂。

    大蛇丸整理好自己的行裝。

    東西很少,只有一個揹包和兩個忍具包,東西收拾好後被他放在玄關的地上,明早起牀後,直接拎着就能走。

    一上戰場就不知道歸期在何時,很可能這會成爲大蛇丸離家最久的一次任務,也可能會成爲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任務。

    他的父母是死在戰爭中的,只是聽到戰爭這兩個字他就有說不出的情緒在裏面。

    臥室書桌上那些從各處淘換來的卷軸被他一一卷好封存到櫃子裏,現在,書桌上面乾乾淨淨,就只剩下一盞檯燈和一個裝着白蛇蛇蛻的玻璃瓶子。

    大蛇丸將瓶子拿在手裏反覆觀看,當時,在墓碑前撿到這條蛇蛻的時候,猿飛老師曾經說過,蛇蛻一次皮後就能得到新生,就像是鳳凰涅槃一樣。

    新生,是一個充滿了誘惑的詞,永恆的新生還代表着不滅吧?

    大蛇丸面無表情的看着,心裏多少有些遺憾的。

    他還沒有弄到柱間和神樂的細胞做實驗,還沒有研究出除了柱間可以使用木遁這種能力的人體,也沒有掌握這世間所有的忍術,還沒有將自己的諸多構想實踐成功……

    沒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自己在這場戰爭中死了該有多不值。

    生命的時間很有限,永生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大蛇丸對着蛇蛻出神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了敲門聲,聲音很大,一聽就是某個長着大手的人在沒輕沒重的拍。

    大蛇丸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個力道,他知道是誰。

    果然,三聲過後,自來也的聲音就出現了。

    “大蛇丸,我知道你還沒睡,快開門!”

    抽掉插銷,打開門,自來也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面。

    大蛇丸看着自來也這張臉,一年多不見貌似稍微成熟了一些,還有就是個子比走之前更高了一點,再加上那頭豪放不羈的頭髮,讓他看上去魁梧了不少。

    “自來也……”大蛇丸叫他的名字,聲音裏帶着一絲沙啞,自從青春期過後,他的嗓音就一直這樣了,雖然貌美如花,可配上他極度慘白的膚色,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自來也抓抓刺蝟似的頭髮衝着大蛇丸笑的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怎麼都睡不着,所以想來找你聊聊。”說着,他側了側身子,後面出現了一張帶着俏皮笑容的臉孔。

    綱手嘿嘿一笑,將懷裏藏的東西拿出來,居然是兩瓶啤酒。

    “餵你們……”一看到酒,大蛇丸就會想起第一次喝酒的情形,自己酒量不好,成爲了最先醉倒的那一個。

    “讓開,我們要進去了。”

    自來也推推大蛇丸,跟綱手毫不客氣的脫了鞋子跑進去。

    大蛇丸其實是個很愛乾淨的人,即便是一個人住,家裏也被他打掃的非常乾淨。

    也不需要用桌子,自來也跟綱手就在客廳的榻榻米上席地而坐,在此之前,自來也還非常自來熟的跑去廚房裏拿了三個杯子出來。

    在這裏就像是在自來也自己家一樣,他衝着依舊站在玄關處的大蛇丸招招手,“發什麼呆啊,快過來。”

    綱手迫不及待將啤酒分別倒在三個杯子裏,碰碰自來也道:“快把下酒菜拿出來。”

    “啊,差點忘了。”說着自來也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包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紙包,打開來後,大蛇丸發現居然是一隻烤的恰到好處的嫩雞。

    他走過去在兩人身邊坐下來,對於酒這個東西不管喝多少次,大蛇丸都不覺得它好喝,可綱手和自來也已經在一次次的嘗試中喜歡上了它的味道,隔三差五就要喝上一杯。

    “喂,明天可是要上戰場了,你們怎麼還……”

    綱手喝了一口啤酒,在聽到大蛇丸的話後,臉色凝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懶洋洋地說道,“就是因爲明天要上戰場了纔想着再喝一杯。”

    她看向大蛇丸嫣然一笑,道:“大蛇丸,說不定,今晚的酒就是咱們這輩子最後能喝到的了。”

    自來也也安靜了下來,他沒吭聲卻認同綱手所說的話。

    “戰爭,終究還是來了。”

    自來也猶記得兩年前,他被綱手打斷了四根肋骨躺在醫院裏,那時候大蛇丸說要跟綱手去執行駐守邊境的任務,防範砂隱來犯,當時,自來也還想着兩個大國開戰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今再看,也不過是兩年時間,兩年過去,木葉雖然沒與砂隱開戰,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捲入了戰局。

    有戰爭就有死亡,任何人都無法預知自己的死期,自殺的不算。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三個人都很失落。

    嘴裏的嫩雞和啤酒忽然就變得苦澀起來。

    他們無聲的喝着酒,本來以爲三個人湊在一起會將對戰爭的恐懼減輕一些,沒想到,這個辦法並不奏效。

    也對,他們就是命運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死可能也會一起死。

    笑不出來,實在是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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