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爲了木葉的酒鬼們考慮,大晦日當晚,也有通宵營業的居酒屋,在這一晚去居酒屋喝到天亮成了三忍成年後的習慣,這個習慣因爲自來也在雨隱待了三年而中斷過,今年他回來了,自然是照舊如此。

    綱手去的最晚,大蛇丸好奇她爲什麼會遲到,綱手笑了笑,沒回答,將話題轉移了。

    自來也知道她去了哪裏,在來這裏之前,她一定是去了加藤斷的墓前待了一會兒。

    加藤斷是刻在了綱手心裏的人,不是以愛人的身份,而是以一位特殊朋友的身份刻在心上。

    但凡跟綱手有關,向來不那麼大度的自來也,破天荒的一點兒都不喫加藤斷的醋。

    三人重聚於此,自來也和綱手一邊閒聊一邊喝酒,而大蛇丸基本是那個默默倒酒的聽衆,這好像是他們三個最舒服的相處方式。

    這個新年,日斬留在草隱戰場上沒有回來,他想要快速結束與巖隱的戰爭的決心非常的強烈。

    “現在,我回來了,新年過後,我想也是去給猿飛老師助陣的時候了。”

    聽自來也這麼說,綱手的神色一頓,幽幽道:“又要上戰場嗎?”

    自來也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我命比較硬,巖隱那幫人應該無法將我留在那裏。”

    “自來也……”大蛇丸喊了他一聲。

    “怎麼了?”自來也去看他,但大蛇丸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他。

    “哈哈哈,”自來也爽朗的笑了出來,他一左一右拍拍兩個同伴的肩膀,笑道:“不說了不說了,今天這種日子不是說這個時候,嘛,咱們再喝一杯吧。”

    酒,並未喝到通宵,凌晨過後,他們便撤退了。

    “要我們先送你嗎,大蛇丸?”故意開他玩笑一般的,自來也這樣問他。

    大蛇丸盯着自來也看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他嘶啞着嗓音說道:“咱們一起將綱手送回家吧。”

    大蛇丸已經很久都沒有主動說要送綱手回家了,即便再遲鈍綱手也能明白爲什麼,她擺了擺手,謝絕了大蛇丸的好意。

    “誰都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這一次,自來也沒有堅持,目送綱手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商店街上。

    一直到綱手的身影不見了,他才轉過臉來看着大蛇丸,他笑笑,“走啊,我送你回去。”

    大蛇丸也笑了,“爲什麼不是我送你?”

    “嗯,都行,誰送誰都一樣,重點在於你有話想跟我說不是嗎?”

    喝了幾杯清酒後,經由夜風一吹,大蛇丸覺得自己的頭暈乎乎的,四肢都變得不怎麼靈活了。

    他跟在自來也後面,從背後望着自來也,他魁梧的身材就像是一座山。

    他是明白他的,自己一句話他就能明白。

    自來也放慢了腳步等着大蛇丸趕上來,跟剛纔不一樣,只剩他們兩個後,大蛇丸有些神遊天外似的。

    “想跟我說什麼?”

    “你跟綱手……”

    自來也嘴角莞爾,他活動了一下痠疼的肩膀,語調輕快道:“還跟以前一樣啊,我從來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一個不是嗎,永遠被動的等在原地,她想要怎樣我便怎樣,其實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大蛇丸沒吭聲,但他知道事情並不像自來也說的這樣,他的感覺非常靈敏,這次,自來也從雨隱回來後,他與綱手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又說不清楚。

    大蛇丸一直以爲自己對這種變化喜聞樂見的,可……

    “她喜歡那傢伙,很喜歡很喜歡,你不知道嗎?”

    自來也愣了一下,看來是大蛇丸誤會了什麼。

    “其實……”自來也思索着該怎樣跟大蛇丸解釋一下。

    “那傢伙死了她又……”

    “不是這樣的!”

    自來也的神情太過嚴肅了,他還真是聽不得半點綱手的不好啊。

    低頭看着腳下的路,大蛇丸緩聲道:“想讓你看一下的……”

    “什麼東西?”

    “……”

    自來也有些納悶,大蛇丸的話沒頭沒尾的,十分突兀,可大蛇丸的臉色非常認真,半點玩笑的樣子都沒有,他伸手摸上大蛇丸的臉頰,雖然有些紅卻並沒有多燙。

    感受着自來也手背上的涼,大蛇丸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瞬間把自來也的手拍掉了。

    自來也納悶的自言自語,“也不像是喝醉了啊?”

    大蛇丸搖了搖頭,“不,可能確實醉了,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自來也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眉頭止不住的皺起來,他不走了,就在原地站着,納悶的看着大蛇丸。

    大蛇丸沒察覺到自來也在原地站住,他繼續低着頭往前走,一直到他走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往左是自己家的方向,往右是自來也家的方向。

    他看着這兩條路於茫然中回過神來。

    自來也十分不解的跟上來,單手拍上大蛇丸的肩膀,“喂,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的想讓我看的東西又是什麼?”

    大蛇丸搖了搖頭,“沒什麼,現在已經不想了。”

    大蛇丸沒用自來也送回家,自來也也沒有主動跟上去,他不解的望着大蛇丸略顯單薄的背,他總覺得今晚的大蛇丸有些奇怪,可究竟是哪裏奇怪他又完全說不上來。

    “看一下,看什麼?”自來也納悶道。

    泉奈的壓歲錢並沒能留得住,淨琉璃不按常理出牌,大晦日當天雖然沒像小時候那樣提前去要壓歲錢,可拜年的時候卻沒落下,不僅自己的壓歲錢要收,她還威逼利誘斑和泉奈給朔茂也來一份。

    泉奈瞪着朔茂,非常不樂意。

    “他都這麼大的人了爲什麼還要收壓歲錢!”

    淨琉璃:“他本來就大我十歲,再不趕緊壓一下,我追不上他怎麼辦?”

    這是什麼歪理邪說,可他還是不情不願的乖乖掏了錢。

    拿着跟淨琉璃一樣厚的壓歲錢紅包,朔茂百感交集,自從成年後就再沒有收到過紅包了,現在再收這感覺挺奇怪的。

    淨琉璃安慰他,習慣就好。

    說着,拉着他去找柱間討壓歲錢,至於爲什麼不回家找神樂和扉間要,那是因爲她的媽媽她最瞭解,摳門的要命,要也不給。

    “等過幾天咱們去火影辦公室找父親要,他會偷偷給咱們的。”

    朔茂整個人都不好了,跟火影大人要壓歲錢打死他都做不出來,淨琉璃一個女孩子要壓歲錢也就罷了,他都快三十了,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就算長輩給,他也不好意思要。

    淨琉璃對此十分無語,她說:“哥哥就是臉皮太薄了,有時候臉皮厚一點反而會活的容易些。”

    深得神樂真傳。

    嗯嗯,很有道理,朔茂覺得自己無法反駁。

    淨琉璃做賊似的去柱間家,朔茂對此很納悶,他扯扯淨琉璃的胳膊,問她:“爲什麼像潛入敵後做任務一樣?”

    淨琉璃一根手指壓在嘴脣上示意他小點聲,“噓——別讓綱手和繩樹知道我來了。”

    朔茂:???

    淨琉璃話音未落,那邊就聽到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喲~姑姑,好久不見啊!”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的,淨琉璃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她緩緩轉身,果然看到了倚着門框站在那兒的綱手,她的旁邊還有個樂不可支的繩樹。

    綱手和繩樹同時向淨琉璃伸出手來,他們姐弟倆笑嘻嘻的異口同聲道:“姑姑,該給壓歲錢了吧?”

    看到這裏,朔茂徹底明白淨琉璃做賊似的究竟是在躲誰。

    “那個……綱手你都成年了,怎麼還要壓歲錢……”

    不等綱手說什麼,繩樹趕忙舉手,“我沒成年,我還可以收的吧?”

    被綱手瞪了一眼,繩樹心虛的往她身後躲了躲。

    “姑姑,你確定不給嗎?姑姑,你不會還想捱揍吧?”

    捱揍,淨琉璃再一次想起了被綱手揍的恐懼,欲哭無淚。

    “那個……”朔茂從懷裏掏出斑和泉奈給的那個厚厚的紅包,遞到了綱手面前,他笑了笑,問那姐弟倆,“這些夠不夠?”

    綱手和繩樹看到厚厚的紅包,頓時眼冒精光。

    綱手讚許的看着朔茂,誇讚他,“前輩果然很大方,哪像某些人……”說罷,衝淨琉璃做個鬼臉。

    淨琉璃眼看着那麼多錢從朔茂的手中飛到了綱手的手中,一顆心都在滴血。

    她忿忿的盯着綱手,委屈的不行,“剛纔還喊我姑姑的,拿到錢立刻就變成了某些人,你這個壞蛋!”

    唉,年紀比侄女小還是很喫虧的,捎帶着連朔茂也無法得到姑父該有的待遇。

    ~

    這個新年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該做的事情也要開始做。

    比如,去戰場做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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