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雲隱走陸路的話一路向南,最後就會回到木葉。

    扉間夫婦並不着急,一路遊山玩水,順便還去湯之國泡了個溫泉。

    十多年過去,湯之國變化並不大,只是有了上一次並不美好的經歷後,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總覺得有種難以言說的怪異。

    他們還是下榻在當時住過的旅館,過了這麼久,湯屋的老闆早已經由當初的母親交到了兒子的手上,兒子已經成家,妻子正是阿薩伊。

    阿薩伊早已經不再做忍者,穿着乾淨好看的和服,儼然習慣了老闆娘的身份。

    多年過去,故人相逢,相顧無言了很久,最後,彼此笑了出來。

    “真好啊,看你過的這麼幸福,泉奈知道了也會替你高興的。”神樂如是說。

    不管她是神樂還是泉奈,看到這樣好的女子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她有種老友一般的欣慰。

    阿薩伊是個聰明的女人,神樂究竟是泉奈的妻子還是眼前這個銀髮男人的妻子,她早就清楚了。

    阿薩伊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反觀神樂還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伸出手替神樂掖了掖滑下來的頭髮,阿薩伊笑的很明媚。

    “還能再見你一面可真好啊,當時,我真的以爲你可能……”

    她這樣一說,神樂瞬間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當時,自己在這裏被千江擄走後確實鬧得非常大,阿薩伊恐怕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吧。

    “嗯,我還好好的,還能再見你一面,你看神明對我多好。”

    “你……”阿薩伊抿了抿嘴脣,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搖搖頭,覺得這已經無所謂了。

    將鑰匙遞到神樂手裏,她笑着說:“既然又來了就好好玩吧,人生苦短吶。”

    神樂點點頭,笑了出來:“誰說不是呢。”

    銀髮男子牽着神樂的手上樓去,看着他們的背影,阿薩伊在心裏道:“其實,你纔是泉奈吧,神樂?”

    “媽媽~”有個小男孩朝櫃檯這邊跑過來,阿薩伊張開懷抱擁住他。

    她再次望了一眼上二樓的樓梯,那裏已經沒有神樂的影子了。

    她微笑着聽兒子跟她講述剛纔發生的趣事,心裏徹底釋然了。

    ~

    現在是夏天,但是扉間依然記得神樂愛泡溫泉這一點。

    神樂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扉間也有過擔心,但是他還是想讓神樂多泡幾次,就決定在這裏停留幾天。

    三年的忍界奔波看似遊山玩水,其實,身心俱疲,跟各村高層周旋,勞神,因地制宜的幫他們搞發展,勞力。

    這樣出力並不一定討好的事情,換做他的話是萬不可能去做的,可神樂想做,他便陪她一起。

    這一做就是三年之久。

    神樂總是說,“扉間大人,想讓忍界儘可能的和平要靠做的,不是靠說的。”

    扉間覺得很有道理,然後心甘情願跟她一起努力。

    “好好在這裏放鬆一下,這一次,我一定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一定不會再讓你出事。”

    神樂看着扉間認真的又嚴肅的樣子,終於還是妥協了。

    人一放鬆,她的惡趣味就在這時候找上了她,她壞笑出來,在扉間懷裏蹭他,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

    她玩笑般的點點頭,“那就拜託了,扉間哥哥,嘿嘿~”

    神樂這樣一叫,那些早就死去的記憶開始復活過來攻擊他,扉間只覺得臉頰發燙。

    他故作嚴肅的瞪着懷裏惡作劇的人,神情彆扭又尷尬。

    “喂,你別太過分了哈……”

    “哼~”神樂從他懷裏鑽出來,一步步爬走。

    “扉間,去泡溫泉吧,就咱們兩個。”

    扉間看着神樂瞭然的笑臉,臉上的感覺更燙了。

    他曾經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溫泉裏對她肆意妄爲,他將她撩撥到哭,然後壞心眼的讓她喊哥哥,喊一聲哥哥換一個痛快……

    後來想想,確實是壞的可以。

    現在,神樂報復似的說在他臉上,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個小東西的報復心還是這樣重。

    子夜的溫泉裏,寂靜無聲,就只有他們兩個。

    這一次,神樂沒有喝醉,她清醒的很吶,所以,誓要一雪前恥,讓身邊狗男人知道她的厲害。

    是個陰天,天上雲團很厚,月亮藏在雲團後面,只有岸邊的宮燈的話,光線屬實昏暗了一些。

    扉間:“神樂,你不用矇住我的眼睛,我也什麼都看不到。”

    神樂:“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嗎?”

    扉間:“我說真的,我又不是日向家的人,我又沒有白眼,我也不是宇智波家的人,也沒有寫輪眼,所以,好神樂,你給我解開吧。”

    神樂秀眉微蹙,拒絕的斬釘截鐵,“我不要。”

    扉間覺得很無奈,眼睛看不見的話,就會放大感官刺激,那根神經一直緊繃着,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遲早會崩潰。

    神樂趴在他耳邊,吐出的氣息伴隨着溫泉的蒸汽溼漉漉的撲在他的耳廓上。

    神樂刻意壓低的聲音猶如海妖的吟唱,攝人心魄。

    “扉間,這次換你求我了,來,就……叫姐姐吧,叫一聲姐姐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千手扉間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天。

    可是很奇怪,他並不覺得難堪。

    心裏被多種情緒揉壓着,焦躁的,甜蜜的,迫切的,空虛的,追逐的……

    神樂就像一個釣魚好手,只用了一根細線就將他吊了起來。

    身體在水裏,偏偏又像是浮在半空中,雙腳觸碰不到地面,難耐又痛苦,更多的卻是愉悅。

    “叫一聲啊,叫我神樂姐姐。”

    “你……”一開口,聲音嘶啞的要命,扉間自己都愣了一下,難以想象如此聲音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

    “我怎麼了?”神樂挑眉。

    “你學壞了……”

    神樂低低的笑出來,沁了蜜一樣的聲音非常輕快,可見她的心情很好。

    溫熱的指腹摩挲着扉間的嘴脣,神樂在看不見的他面前搖頭,女人溼透了的長髮黏在了扉間的胸膛上,讓他有點癢。

    “不是哦,”她笑嘻嘻的說道,“我一直都是這麼壞的,是你忘記了。”

    是,她一直都是這麼壞的,在某方面而言。

    “想好了嗎,要不要叫,不然……你在我面前哭的話可就太沒面子了。”

    在如何拿捏自己這一塊,神樂就從沒輸過。

    輕哼了一聲,扉間脣邊泛出笑意,他輕聲喊她,“姐姐,求求你了。”

    聽到這聲姐姐,神樂頓時心情大好。

    她哈哈大笑了幾聲,十足像個得了勢的反派。

    但是,開心了沒兩秒,氣勢陡然發生了反轉。

    扉間薄薄的嘴脣呈現出上揚的弧度,他變被動爲主動,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千手扉間,你這個騙子!”

    “這怎麼能叫騙呢,我讓你如願了不是嗎,現在,應該是我如願的時候了吧,小姐姐?”他故意這樣叫她,玩笑一般的。

    神樂迷茫的看着頭頂的天空,月亮躍出了厚重的雲層,灑下清輝。

    面前的男人,依舊縛着雙眼,可這薄紗彷彿沒有一樣,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

    像是能夠明白她心中所想,胸腔震顫,她聽到扉間說:“一個優秀的忍者,就是要有失去雙眼還能戰鬥的本領,更何況,是對你,更何況,是這種本能的事情。”

    神樂聽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他的嘴脣。

    “求你別說了。”

    扉間的嘴脣動了動,水聲擾亂了她的聽覺,但是依稀之間,她還是聽到扉間說了些什麼。

    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這場博弈,她輸得徹底,又贏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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