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停下來,後面的三人瞬間就明白前路有問題,四個人警惕着周圍,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從土裏冒出來的敵人。

    敵人的數量是他們的三倍多,一個個分散在他們周圍,他們周身穿着黑色的斗篷,一個人就是一團墨。

    儘管敵人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可作爲木葉名門出身的四人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裏。

    事實證明,輕敵是戰鬥的大忌。

    一個隊伍裏同時擁有白眼和寫輪眼的時候應該怎麼戰鬥呢?

    正面硬剛嗎?

    這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

    “眼睛不好對付的話,那就讓他們變成瞎子好了。”這是臨行前,使者對他們說的話。

    敵人先是拋出了煙霧彈,這種開打之前先扔煙霧彈的手法一般都會出現在弱者的身上,因爲打不過,就喜歡用這種方法來破壞敵人的視線,好趁機偷襲。

    志村一登對此很是不屑,在一團煙霧中冷笑道:“我們這邊可是有日向一族的人在,你覺得煙霧對白眼有用嗎?”

    敵人沒有說話,回答他的是一聲非常輕的笑聲,這笑聲中多少帶着點嘲笑,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志村一族的人雖說沒有讓人羨慕的血繼限界,但是那股驕傲勁兒可一點兒都不遜色於有着寫輪眼的宇智波一族,被人嘲笑這種事正是他所忌諱的。

    他正要動怒,還未等他開口反駁,緊接着就聽到了兩聲痛苦的尖叫。

    “我的眼睛!”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不僅有日向風和,還有泉奈。

    秋道堂無意識到不對後,一邊喊着讓志村一登閉上眼睛,一邊快速揮舞着自己的長戟,長戟長約兩米半,旋轉在頭頂上很快就將自己身邊的煙霧吹散了一部分。

    “一登,用風遁!”

    這幾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在幹什麼,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擁有寫輪眼的泉奈。

    剛纔,在煙霧瀰漫的時候,泉奈本能的睜大了眼睛想要找尋敵人的位置,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再次中計。

    毒粉進入了眼睛,人體最爲脆弱的這個部分瞬間感覺到了灼燒般的疼痛,淚腺開始大量的分泌眼淚想要衝洗入侵的東西。

    毒粉在接觸到眼球的瞬間就開始融化灼燒,泉奈雖不是醫療忍者,但是他明白,自己這雙眼睛只怕是要廢了。

    突然從光明走向黑暗,讓依靠瞳術作戰的人非常不適應,看不到的情況下很可能的敵我不分,無差別對待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泉奈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一個忍者,只是拿走他的視力的話,依靠耳中聽到的聲音,他也可以判斷敵人的位置。

    志村一登使用大範圍的風遁將帶有毒粉的煙霧吹散後,他與秋道堂無的視線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能夠看清敵人的位置就不至於誤傷自己人。

    他們看向泉奈和日向風和,兩人白皙的臉上好似有血紅色的蚯蚓爬過,血淚從緊閉的眼眶裏流出來,觸目驚心。

    “喂,風和!”

    日向風和努力的想要通過聲音找到同伴的位置,可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敵人擡手彈了一下自己左手腕上戴的那個黃銅的鈴鐺。

    鈴鐺感受到外力後輕輕顫動,發出嗡嗡的金屬震顫之聲,這聲音初聽很小,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一個人失去了視覺,就連聽覺都被擾亂的話,想要再精準的行動已經是不可能了,除非他有着異於常人的本能,那種對危險感知的本能。

    而泉奈之所以可以接連躲避對方的組合攻擊,靠的就是這個本能。

    但是,漸漸地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漸漸感覺到了其他的不對勁,明明查克拉量很充足,明明纔剛開始戰鬥不久,四人卻覺得格外的乏力,四肢慢慢的變得軟綿綿的,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直到此時,他們才後知後覺剛纔那煙霧之中還混入了別的東西,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他們必須速戰速決,在身體徹底不能動之前將這些人解決掉,不然,很可能會是全軍覆沒。

    這場戰鬥非常的慘烈,敵人並不是什麼只會偷襲的弱雞,他們個個實力突出,而且忍術詭異,就連身體都與常人不太一樣,強壯的過了頭。

    木葉這邊一共四個人,戰鬥到最後,日向風和奄奄一息,志村一登斷臂,秋道堂無腹部中刀,泉奈……泉奈的情況也不太樂觀。

    他以肉身對抗七個上忍級別的敵人,看不到任何畫面的他被人戳了一刀又一刀,等與他對峙的敵人被幹掉後,他自己也已經千瘡百孔。

    一開始還自信的想着“使者大人的計策真的有用”的傢伙們,死的只剩了一個,最後,輕敵的反倒是成了他們。

    荒原與森林交界的地方,分散着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失去一條手臂的志村一登陷入了昏迷,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秋道堂無背靠着灌木叢,手裏還握着他的長戟,另一隻手撫着腹部的窟窿,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的身邊是不知是否還有呼吸的日向風和,失去了視力和聽力的日向風和被三個人從背後偷襲,其中一把太刀直接從後面直入心臟,四肢無力的他沒能躲開,大概率已經殞命。

    泉奈想不通爲什麼走到了如此田地,往返於松之國和柏之國之間的時候尚且沒有大麻煩,爲什麼返回了火之國後反而出現了這種情況?

    那三個同伴不過才二十出頭,才成爲上忍不久,人生最好的年華纔剛剛開始,他們不應該死在這種地方。

    泉奈什麼都看不見,草薙劍也不知道究竟掉落在了什麼地方,漸漸消失的力氣讓他感到心慌,這是這麼多年來,這是他活了兩世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敵人很明顯是衝着自己來的,就連如何對付善於瞳術的他,他們都想好了策略。

    知道只靠破壞視力無法達成目的,他們還在煙霧中摻入了別的吸入性藥物,手法卑鄙下作,但確實有用,這些人目標一直都很明確。

    泉奈仰面躺在地上,他的手臂儘可能的伸向遠處,不斷地在草地上摸索,想要尋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兵器沒摸到,有什麼卻卡上了他的脖子,他愣了一秒鐘,然後確定了那是一雙手,那雙手很是粗糙,可粗糙中又帶着一點溼滑和黏膩,隨着衝入鼻腔中的鐵鏽味,泉奈判斷出這雙手上沾滿了血。

    這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同伴的。

    卡在泉奈脖子上的手漸漸加重了力道,泉奈聽着對方的呼吸聲粗重又喫力,再加上根據卡在脖子上的雙手的大小推斷,正常情況下這個人擁有能夠一下子將自己腦袋擰下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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