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十年,她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但是這幾天,自從決定要開始做最後的復仇後,她總是睡不着。
臥室裏非常安靜,只要沒有特別事情,柱間屬於倒頭就能睡着的類型。
現在,這個倒頭就能睡着的傢伙早已經進入了夢鄉,發出輕微的鼾聲。
十五的月色非常明亮,即便臥室裏拉了窗簾,還是依稀有光透過來,淡淡的亮光照在地板上,那邊的些微明亮跟牀上的黑暗形成了不太鮮明的對比。
水戶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坐起來。
她想要見大野木這件事並不難,木葉跟巖隱雖說關係不太好,但是表面上的客氣還是有的,大野木再蠻橫也不會對自己出手。
談判是需要籌碼的,黑暗中水戶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在計算自己手裏的籌碼究竟夠不夠。
應該是夠的,現在,自己所擁有的是絕版籌碼,除了她別人拿不出來,亦或者說這個籌碼別人不會給,只有自己能給得起。
如果這樣,大野木都不動心的話……
不,不會的,他一定會動心,水戶很確定。
身邊的人像是做夢了,嘴裏嘟囔不清的說着什麼翻了個身,長而有力的手臂習慣性的環上水戶的腰,但是這一次,由於水戶是坐着的,柱間摸了半天都沒摸到水戶的腰在哪兒。
他似乎很疑惑,眉頭彷彿都要皺起來了。
水戶看着他,笑意很自然的在脣邊浮現出來。
想了想,水戶決定還是躺下來吧。
手臂終於找到了盈盈一握的纖腰,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搭上去,柱間終於滿足的安靜了下來。
臥室裏沒開燈,明明很暗,但是水戶就是覺得自己能夠看清柱間的臉。
健康的蜜色膚色,眉飛入鬢,鼻樑高挺撐起了這張臉的格局,如果他睜開眼的話,看着你的眼神非常堅定,眼神清澈真摯,一看就很正直。
水戶伸出一根手指在黑暗中描畫着柱間的五官,她覺得自己就算是去了淨土也一定能夠記住這張臉,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的主人給自己的一切。
明明長得周正又英氣,是個非常帥氣的男人,可就是因爲這逗比的個性,常常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
“柱間。”水戶輕聲喊他。
柱間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只是在夢裏,他伸手拍了拍水戶的背,像是安撫似的。
水戶想笑又不好笑太大聲,往柱間懷裏縮了縮,眼神漸漸變得一片冰涼。
千手柱間,我很捨不得你呢。
~
只有水戶一個人出遠門的話,柱間是不會放心的,如果有人陪着那就另當別論,就像只有神樂一個人出去,扉間會不放心,如果有個強悍的人跟在身邊,他會相對比較安心一樣。
扉間看着在臥室裏忙忙碌碌收拾東西的神樂,內心有些糾結。
已經勸了一個早晨了,奈何神樂就是不聽話。
“我是跟水戶姐姐一起去,有她在你怕什麼,更何況,我現在可厲害了,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菜雞,你是不是質疑我的能力?”
“呃……”扉間很想點頭說是,但是他又不缺心眼,如果這樣說了,神樂肯定得生氣的,很多時候這個女人就是個小氣鬼,心眼比針孔都要小。
“很快就會回來的,如果遇到危險我就使用飛雷神逃命,逃命這種事我最擅長了。”
“你們就不能再等幾天嗎,我這個實驗再過一週就可以看到結果了,等出了結果我再陪你一起去。”
擔心神樂安危的扉間像是一隻大狗狗,一再的妥協又一再的堅持,還一再的小心翼翼。
神樂看着擔憂的望着自己的扉間,面對如此真誠的一張臉,她真的很想告訴他,自己與水戶此行究竟要去哪兒,要幹什麼,但是,這不是自己的祕密,是水戶的祕密。
水戶不想這件事被柱間知道,徒增他的煩惱和愧疚,但是被扉間知道那就相當於被柱間知道了,所以,得瞞着。
“我和水戶姐姐兩個女人出行,肯定是做只有女人會做的事情了,你一個大男人跟着算怎麼回事?”
“我只是遠遠地跟着也可以。”條件正在逐步的拉低。
上一次在湯之國被擄的事實在是將扉間嚇到了,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是沒能忘掉,沒能放下,並且時刻擔憂。
一直在木葉待着還好,但凡她想出村子,平時對任何事情都運籌帷幄的扉間大人,就會立刻化身腦補怪,自己嚇自己,然後再順便嚇唬神樂。
“我身邊明明有水戶姐姐。”
“萬一再被當做實驗體抓起來怎麼辦,你的體質很特殊啊,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研究好材料。”
神樂眯起眼睛有些危險的盯住扉間,問道:“其實,是你自己想要研究我吧?”
呃,確實,但是得忍着,不能亂搞。
“你就這麼想跟着我嗎?”神樂笑嘻嘻的問他。
扉間老實點頭,一看到神樂俏皮的笑容,他就容易晃神,絲毫沒察覺出女人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狡猾。
“那這樣吧,我有一個好方法,扉間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條件反射的點頭。
面對神樂,就算是喫虧一萬次,下一次的時候,前面哪怕有個坑他還是會恍恍惚惚的跳下去。
“你穿女裝跟着我們,這樣的話,咱們就是姐妹了。”
銀髮扉姬,想想就帶感。
“……”
果然,她只有在戲耍他的這件事上如此天賦異稟。
(神樂:之前還說我有賺錢的天賦呢!)
想他千手扉間,忍界純爺們,木葉第一猛男,怎麼可能像邪惡的宇智波一樣穿女裝呢?
想都不要想。
(扉間:誒?我爲什麼會覺得宇智波斑穿過女裝?)
(斑:邪惡的千手白毛,老夫什麼時候穿過女裝,你不要信口開河,污衊我的清白!)
(泉奈:我只是路過的,我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沒有傳播。#^.^#)
眼看着扉間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神樂覺得他有點可憐,但是可憐歸可憐,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你還要跟着我嗎?”
這次,扉間飛快地搖頭。
神樂很滿意,又囑咐他,“我過幾天就會回來,有危險的時候我會扔下水戶姐姐自己‘咻’的一下逃回你身邊,絕對不會有半點遲疑,反正我是一個沒有道德可講的人,逃命跑路這種事我做的很順手。”
神樂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時候總是笑果驚人,扉間本來還有些消沉的,聽到她這樣說,反而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知道神樂不會這樣做的,她分明是一個爲了救人可以以肉身往前衝的人,這樣說不過是想讓他安心罷了。
“好,”扉間順着她的話點頭,“如果有危險就把水戶賣了吧,你自己跑回來最要緊。”
神樂撇撇嘴,吐槽他,“你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我會告訴水戶姐姐的,她如果想收拾你,我是不會攔着的。”
“行吧,到時候你就站在旁邊看着,水戶的拳頭不是鬧着玩的,如果被一拳打壞了,你就安心當個寡婦吧。”
啊這……
神樂微微嘆了口氣,雙手攀上扉間的肩膀,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扉間的臉,面色認真了起來。
“扉間,你……不要感知我在哪裏,好不好?”
“爲什麼?”
“不爲什麼,只是……會去只有女人才能去的地方,我怕水戶姐姐會尷尬,你答應我好不好?”
“嗯……”扉間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久久沒得到扉間的明確回答,神樂有點急了,她咬着下嘴脣猶豫了幾秒鐘,飛快踮起腳尖在扉間的腮邊吻了一下又迅速彈開。
神樂出其不意的俏皮一吻就像一陣清風瞬間吹開了扉間微微皺着的眉頭,沾染了花香的風一路吹進了心田。
一瞬間的愣神過後,扉間癡癡地看着神樂,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眼神閃爍着撞上去又彈開,在看清了神樂俏皮的笑臉後,眉目舒展,他終究反應了過來。
這種小親暱一般都是少男少女纔會做的,而且,之前,他與神樂也從未如此過。
少男少女啊……
那曾是扉間的心病。
狹長豔麗的丹鳳眼帶着些許靦腆和歡愉看看神樂,嘴角彎起來卻又覺得很不妥,很不符合自己的年紀,於是用盡心力壓下去,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再度彎起來,彎成月牙的弧度。
這笑意怎麼藏都藏不住,湖水漣漪一般一圈圈的散開。
心底深處跟着生出一抹溫柔來,帶着酸帶着甜,等扉間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早就將神樂蔥白的指段握住了。
“答應我嗎?”神樂趁機追問。
整個人都迷糊了,還有什麼反駁的餘地嗎?
“嗯,答應,都答應。”
果然!
嘻嘻嘻~這男人真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