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玖辛奈晾好衣服去臥室的時候,本該在客廳睡覺的兒子不見了,只剩下小枕頭和小被子胡亂扔在那兒。

    玖辛奈要瘋了,明明一小時之前還老實睡在這兒的兒子,怎麼等她忙完去看的時候就沒了呢?

    她將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看到鳴人,牀底,衣櫃,暗格,如果家裏有老鼠洞的話,她也一定要看一看孩子是不是被老鼠叼走了。

    水門下班回家的時候,玖辛奈正在翻箱倒櫃。

    看着像是被強盜洗劫過的家裏,水門心口一緊。

    玖辛奈快嚇死了,她緊緊抓着水門的胳膊說的磕磕巴巴。

    “鳴人,鳴人不、不見了!我把一切能藏孩子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找不到,怎麼辦?”

    水門呆愣愣的看着玖辛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不見了?”

    是自己理解的那個不見了嗎?

    這裏是木葉啊,什麼人會來偷孩子?

    不過幾秒鐘,水門已經在腦海中設想了好幾種可能,然後再一一排除掉。

    他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今天,初代火影大人來過嗎?”

    玖辛奈點頭再點頭,“他想帶鳴人出去玩,可我不放心就拒絕了,可是,他離開的時候鳴人還好好地在這裏睡覺呢。”

    水門想了想又問:“那除了初代,還有沒有別的人來?”

    “卡卡西也來過,”玖辛奈搖了搖頭,“卡卡西就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看了看鳴人就走了,他連客廳都沒進。”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人了吧?”

    “嗯。”玖辛奈點頭,再次焦慮起來,“會是什麼人呢,他擄走鳴人想做什麼,會是他國間諜做的嗎?”

    水門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笑着撫了撫玖辛奈的頭髮安慰她:“不會的,這棟房子周圍有暗部人員看着,如果是有人偷偷潛入,那麼一定會被暗部發現的,既然暗部沒有發現,那就只可能是……”

    “是什麼?”

    水門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衝玖辛奈溫柔的笑着,“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會把鳴人帶回來的,你相信我嗎?”

    玖辛奈憋在眼眶裏的眼淚幾欲掉落,她吸了吸鼻子,還是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拇指擦掉滑落的淚珠,水門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也不過須臾之間,原本還站在玖辛奈面前的男人就不見了蹤影。

    玖辛奈的臉上彷彿還沾着水門的溫度,可眼前卻已經看不到人。

    停下翻找,玖辛奈乖乖的坐了下來。

    水門說會把鳴人帶回來,就一定可以將他帶回來,就算全世界的人的話都不可信,那水門的話也是可信的。

    他讓她乖乖等着,她便真的乖乖等着。

    其實,將鳴人利用神威偷進空間裏這件事,卡卡西做完就後悔了。

    母親發現孩子沒了得多擔心,自己真是太想當然了,竟然做出如此不謹慎的事情。

    當時答應柱間也是頭腦一熱,如此看來,這也算是着了柱間的道。

    他知道水門老師會找來,卻沒想到會找來的這麼快。

    水門一臉嚴肅的將卡卡西堵在了回家的路上,面對的是自己的老師,是如今的火影,況且,他還明知道自己做了錯事。

    卡卡西不敢看水門的眼睛,露在護額外面的眼睛眸光閃爍,心虛的很。

    看卡卡西這個樣子,水門已經全都明白了,完全證實了他一開始的猜想。

    確定兒子沒事,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水門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單手揉了揉卡卡西刺蝟似的銀髮。

    “你這孩子可真是……”柱間大人胡鬧,他居然也跟着胡鬧。

    沒有等來暴風驟雨一般的質問,水門老師明明洞察了一切卻依舊如此溫柔。

    卡卡西耷拉着露在外面的眼睛,被面罩遮住的面孔上滿是愧疚和歉意。

    “老師……”

    “卡卡西你不像是會做這種惡作劇的人,讓我猜猜,是初代火影大人指使你的吧?”

    誒?

    卡卡西一怔,若是這樣想的話也沒錯,至於交易嘛,死不承認就好了。

    這樣想着,卡卡西一本正經的點頭,“就是就是,柱間大人想要抱鳴人去跟斑大人炫耀,玖辛奈大人不同意,他才……”

    卡卡西腦子很靈活,或許是受了外婆神樂的荼毒,該不要臉的時候也能夠堅定的拋棄這張臉皮。

    “我就知道,柱間大人還真是孩子氣,只是這樣太過了,玖辛奈會被嚇壞的。”

    雖然,柱間做的事可惡又幼稚,但是水門礙於他的身份又不好發作的太狠,他去宇智波族地找兒子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去串門的神樂。

    神樂聽了水門對柱間的控訴,簡直震驚的能喫下一頭牛。

    鳴人被水門抱走了,柱間委屈巴巴的藏在斑的身後,他不敢正眼看神樂,只敢拿餘光偷偷的瞄。

    斑什麼事都沒幹,在這件事上他乾淨的很,絲毫不慌張的優雅的喝着新沖泡的茶。

    帶土早在水門進門的那一刻就遁走了,現在還在這兒的也只剩下了真正的局外人泉奈。

    泉奈本來還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的,神樂一來他頓時就精神了。

    頭不疼了,也不困了,現在的他神清氣爽,坐在神樂身邊等着看好戲。

    柱間自知理虧,可他還想要面子,室內寂靜的讓人尷尬,彷彿所有人都等着他剖白自己的罪狀。

    “我知道錯了,神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算是扉間,他也不會這樣看我的。”柱間哼哼唧唧,小聲道:“怪嚇人的。”

    沒等神樂說什麼,在一旁的斑最先繃不住了,直接笑場。

    這是很明顯的嘲笑吧?

    柱間抓着斑的腰帶扯了又扯,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喂,你笑什麼,你敢嘲笑我?”

    斑無視他,對面的泉奈幸災樂禍的說,“對對對,扉間不會這樣看你,他一般都會直接開罵,我都見過很多次了,柱間你被他罵的像個鵪鶉似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柱間有點尷尬的抓抓柔順的長髮,再度往斑的背後挪了挪,想着儘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神樂看他這副樣子,那些重話不好意思再往外說。

    “阿尼甲,你可長點心吧,一個母親弄丟了自己的孩子,她該多擔心啊。”說着白了柱間一眼,“這要是水戶姐姐還在,我看你這把老骨頭……嘖嘖~”

    泉奈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得一拳揍散架吧?”

    其實,在這之前,柱間完全沒覺得把鳴人偷出來有什麼問題,他沒有惡意,只是想把可愛的鳴人弄到斑面前顯擺顯擺,誰讓斑總是抱着佐助跟自己顯擺呢?

    並且,他也只是想着玩一會兒就讓卡卡西悄悄地給送回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好。

    誰能想到玖辛奈發現了呢?

    現在,他確實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一向神經大條,沒有靠譜的人在身邊跟着,很容易大腦跟着大腸走,完全拋棄了思想。

    柱間認錯後不甘心的看着優雅喝茶的斑,將斑的老底也揭了。

    “這傢伙比我好不了多少,他想着指使帶土去偷佐助呢!”

    神樂和泉奈同時斂眉去看斑,一直雲淡風輕的斑莫名被捲入“戰場”,這意外來得太過突然。

    “咳咳……”斑不去看他們,閉着眼睛乾咳了兩聲,道行明顯比柱間高,他面不改色給了斜後方的柱間一個肘擊,沉聲道:“你這個卑鄙的傢伙,自己做錯事就想拉我下水,我可沒說過這種話。”

    “斑,”柱間撇着嘴嫌棄的看着他,“都說睜着眼睛說瞎話,你閉着眼睛謊話也能張口就來。”

    神樂看着面前這兩個幼稚鬼,當真覺得他們半斤八兩。

    “你信嗎,神樂?”泉奈在一旁問她。

    神樂看看柱間再看看斑,她點了點頭,“信。”

    張了張嘴,原本想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泉奈望着斑閉眼喝茶的那張淡定的臉,違心的點了點頭。

    “嗯,你信的話,那我也信。”

    斑看似平靜,實則表象之下波濤洶涌,他在心底連連搖頭,泉奈這個弟弟啊,看來是不能要了,乾脆趁沒人的時候狠狠揍一頓得了。

    南賀川邊孤零零坐在那兒的帶土一臉的慶幸。

    他明白一個道理,只要他腳底抹油溜得夠快,那些暴風雨一般的指責和審判就永遠追不上他。

    他可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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