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闊海盯着薄子,撇嘴道,“才18點啊,這也太少了,獻山大橋是何等存在。

    若不是我九隊精明幹練,發現這驚天陰謀,屆時大橋一炸,就是潑天大禍……”

    “段隊,段隊,我是使喚丫頭拿鑰匙,當家不做主,您別爲難我。”

    “反正老子喫虧也慣了。”

    段闊海接過鋼筆,簽下大名,把簿子塞給許舒,“小張,這是我們九隊新來的,沒見過這玩意兒,讓他看看,不算壞規矩吧。”

    張暢擺手,“不算不算,上面記的都是你們九隊的功,九隊的人看,自然沒忌諱。”

    許舒打開冊子翻閱起來,原來這本冊子是專屬第九小隊的功勞簿,上面詳細記錄了第九小隊立下的功勞,也記錄了積累和消耗的功點。

    此次因偵破曹廣校案、示警獻山大橋,站裏獎了九隊18功點。

    在此之前,第九小隊有8功點,兌換鎮源丹用去7點,還剩1點。

    加上這回得到的18功點,便有19功點可用。

    閱覽完畢,許舒合上功簿,遞還給張暢。

    段闊海問,“王主任呢,胸牌得由他來發吧。”

    “是的,我給您叫去。”

    張暢捧着功簿離開。

    段闊海道,“小許,這19功點,是記在全隊名下的。

    不過你佔得功勞最多,要分你可以單分10點。

    別的隊,多是分散記功。

    以前九隊只有我和小秦兩,就沒分那麼清楚。

    現在人多了,分開記功也行。

    你怎麼看?”

    許舒笑道,“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我有什麼功勞。

    再說都在一個隊伍行動,分那麼清楚作甚。”

    段闊海大笑,“小秦,我就說這小子和咱是一路人。”

    許舒道,“適才我看功簿不僅記錄了現有功點,還記錄了總功點,一共是137功點。

    這總功點有什麼意義?”

    秦冰道,“是這樣的,站裏有若干隊伍,有的是中隊,有的是小隊。

    雖說互不統屬,但中隊的規格、待遇,遠勝小隊。

    那個谷春你也見了,他是七中隊的副隊長,和段隊一樣掛鐵二胸章。

    除此外,他們的薪水、福利也好得多。”

    許舒想起那輛嶄新的公羊車,“莫非是因爲總功點累積到一定程度,他們才從七小隊升成七中隊。”

    秦冰點頭。

    “要多少功點能升。”

    “500功點。”

    “升大隊要多少?”

    “真是越普通越自信,站裏還沒有大隊。”

    秦冰一臉無語。

    “段隊,又立大功了,這回得請酒了吧。”

    五短身材的王主任走了過來,他掛着鐵二的胸牌。

    段闊海和他握手,寒暄幾句,轉上正題,“滅一夥小賊,算哪門子大功,不過酒還是要請的。先走程序吧,一會兒東興樓喫燒鴨。”

    王主任面有難色,“段隊,這程序現在還走不了。”

    許舒心裏咯噔一下。

    段闊海立時黑臉,“定好的事也能變?莫非段某人哪裏得罪了王大主任,還請明示。”

    王主任攬着段闊海肩膀,“老段,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

    我是啥人,你還不知道,出了名的逍遙派。

    以咱倆的交情,我喫多了給你添堵。

    實在是有人反映了,說小許的實力太差,收入九隊,已經是網開一面,不宜擢升副室級。”

    段闊海火了,“哪個狗?的反映的,偵破曹廣校謀殺案,許舒居功至偉,後來示警獻山大橋,也是他的功勞。

    這樣的有功之臣不賞,要賞誰?”

    “誰說沒賞,那18功點,不全被你第九小隊收入囊中?”

    衆人回頭,卻見谷春晃着膀子走了進來。

    “是你!”

    段闊海醒過神來,猜到谷春作祟,勃然大怒,“搶功不成,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姓谷的,你是真下作。”

    谷春也不生氣,樂呵呵道,“老段,我這是爲你好,不要什麼人都往隊伍裏招。

    這個許舒既然是體士,總要有正常體士的實力。

    現在不比以前,阿貓阿狗都可以升到副室級,喫上一份鐵打的皇糧。”

    許舒抽出香菸叼上,“聽谷隊的意思,只要我證明了實力,就可以配上副室級?”

    “那是自然。”

    此次許舒晉升,谷春橫插一槓子,報復段闊海還在其次,主要是對許舒動了心。

    許舒在曹廣校謀殺案上,表現太過突出。

    事後,谷春不止一次暢想,倘使許舒在自己麾下,豈非如虎添翼。

    他摻和進來,攪黃許舒晉升,目的是讓許舒對段闊海失望,然後他再助許舒晉升,以此招攬許舒。

    “我要如何證明實力。”

    “谷某也不爲難你,我挑麾下最弱的體士和你一戰,你若能和他打平,便算你合格。”

    谷春並非看出許舒是假體士,也不是認定他實力低微。

    所謂挑麾下最弱體士,不過是幌子,只要許舒答應,他一準派出最強體士。

    至於那最強體士,誰叫強弱的裁量權在他手裏

    “敢問王主任,谷隊長的話能作數麼?”

    王主任撓頭,“自然作數。”

    許舒道,“我看未必。”

    “你什麼意思?”

    谷春皺眉。

    許舒吐個菸圈,“我怕谷隊反對完,又冒出個麥隊反對,沒完沒了。”

    “可要谷某人給你寫張條子?”

    “如此最好。”

    谷春鐵了心要收服許舒,當即找來紙筆,寫下條子。

    隨後,定下考較時間,谷春和王主任聯袂離開。

    段闊海踩滅菸頭,“你小子不會真要跟一名體士比鬥吧?”

    “我又沒瘋。”

    許舒又彈給段闊海一支菸,

    “那你還搞得鄭重其事。”

    “我不這樣,谷春和王主任能滾得這麼快?”

    秦冰幽幽道,“都別管了,我來想辦法。”

    段闊海擺手,“小許,現在我必須和你說實話。

    當初,在你證件的途徑欄,替你填了體士,我是存了私心的。

    學士途徑在站裏很稀缺,一旦你填學士,九隊必定留不住你。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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