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闊海認出壯漢。
“這人實力很強?”
“階序一中的頂尖。”
“鄭凱西是頂尖,陳衍宗還要一個打四個?”
許舒心裏發涼,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陳衍宗必定是谷春給他挑的對手。
“領教!”
陳衍宗低喝一聲,鄭凱西四人先發動了,性命交關,四人一出手就是殺招。
一陣電光石火,四人全部倒在地上。
鄭凱西被扭斷了脖子,其餘三人,一人被巨力打塌胸膛,一人頭顱被打進胸腔,一人脊椎斷開,臟器破裂。
淡淡星點從四具屍體上飄飛而出,消失在空中。
許舒驚懼不已,下一瞬,發現綠戒,蒙上厚厚一層光點。
“這也行!”
許舒心中驚呼,他意識到,這些光點正是鄭凱西等人的靈源。
“開山掌,迷影步,分筋手,這小子是近衛軍培養的殺戮機器。”
段闊海甕聲道,“麻煩了,人算不如天算。”
“這陳衍宗真的只有階序一?”
“確定無疑,氣血騙不得人,真不知谷春從哪裏找來的。”
“許舒,入籠吧。”
谷春笑眯眯道,“我也不欺負你,能在陳衍宗手下撐過十招,便算你過關。”
段闊海厲聲道,“王主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的考教,主要是探下限,而不是找上限,也就是許舒達到體士的基本實力,就應該獲得職級。
這個陳衍宗擺明了是體士中的上限,王主任,你找他來試許舒,到底幾個意思?”
谷春大笑,“老段,你說得不錯,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陳衍宗是從近衛軍祕密部門,轉業分到咱們站。
人家退伍前就是連級待遇,現在分過來,肯定要有相應職級。
站裏的編制本來就緊,給了你們小隊的許舒一個,奈何你們不着急,遲遲不來參加考覈。
現在好了,競爭對手來了,一個職級,兩個人,怎麼辦?只能競爭。
所以這次許舒和陳衍宗對戰,既是考試又是競爭,應戰不應戰,你們自己定。”
段闊海氣得臉色鐵青。
陳衍宗的出現,只能是谷春運作的結果,只爲阻擊許舒。
可這谷春煞費苦心,到底是爲什麼?
“段隊,沒辦法,編制實在緊張,多理解。”
王主任一副和事佬模樣。
谷春盯着許舒,笑吟吟道,“小許,其實有些事沒那麼難,關鍵是要跟對人,以你的才華,放到合適的地方,能大放異彩。”
段闊海眼睛直了,狗?的挖牆腳挖到自己地頭了。
段闊海纔要暴走,許舒說話了,“七隊還有編制?”
段闊海一口氣險些沒倒過來。
谷春道,“有些事就是事在人爲,你要是肯過來,別的不敢承諾,三年之內,給你胸前換個鐵牌,還是有把握的。”
他差點大笑出聲,如果許舒就地反水,他如虎添翼不說,段闊海從此就別想擡起頭來。
谷春繼續補刀,“小許,還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
這次上面把得到職級的機會給到你,若你把握不住,三年之內,站裏不可能再給第二次機會。
許舒取出煙盒,彈了一支叼上,“條件不錯。”
“那是!”
“但我不能答應!”
“爲什麼!”
“因爲你。”
“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
“和意氣無關。”
“那是什麼?”
“因爲你……太醜,天天見你,我得多難受。”
“你踏馬找死。”
谷春氣得鼻子都歪了。
段闊海大笑。
王主任咳嗽一聲,“時間不早了,該辦正事了。”
谷春揮手,八角籠打開,陳衍宗走了出來,他衣衫染血,不苟言笑,一副殺手本色。
“比試現在開始。”
谷春吼道。
“你說開始就開始?你是哪個扁桃體,輪得着你發言?”
段闊海冷聲道。
“段隊是要放棄?”
王主任道。
許舒道,“不不,谷隊費了這麼大勁才組的局,我們當然要給谷隊面子。”
段闊海瞪着許舒,就差明說,讓他別找死。
谷春冷道,“好得很,我建議籤生死狀,畢竟拳腳無言,別有個三長兩短,牽扯不清。陳衍宗,你沒問題吧。”
陳衍宗點頭。
谷春輕蔑地看向許舒,“以你的膽量,簽字不成問題吧。”
段闊海大怒,許舒彈出根菸叼上,“你吩咐,我照辦。”
谷春瞪着許舒,恨不能鑽進他腦子裏,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王主任和段闊海也驚呆了。
當下,王主任立下生死狀,兩人各自具名。
段闊海扯過許舒,纔要說話,許舒冷聲道,“段隊,我作爲九隊的一員,承擔着九隊的榮耀,這個時候,縱死也要站着,不必相勸。”
一股易水悲歌的蒼涼,撲了段闊海一臉,他呆立當場。
陳衍宗闊步朝八角籠走去。
許舒靜立抽菸,一口接着一口。
谷春按下焦躁,等他一支菸抽完,豈料,他竟又抽出一支。
“你沒完了?”
“抽菸也犯法?得,我回去抽,段隊,咱們走。”
一人說話四人驚。
“簽了生死狀,你想反悔!”
谷春氣急敗壞。
許舒道,“谷隊,你什麼意思?你讓我現在就和陳衍宗打?
瞧不起誰呢,陳衍宗才力戰四匪,體力有虧。
既然要戰,就堂堂正正一戰。
陳衍宗還知道讓四個罪囚補充,許某豈會趁人之危。”
陳衍宗定住腳,轉過身來,“無妨。”
許舒掐滅菸頭,“你雖無妨,我卻做不來小人。”
段闊海暗暗感嘆,“真踏馬是個人才啊,居然把猥瑣避戰,整得這麼清新脫俗。”
谷春暴跳如雷,“你踏馬不比,就判你輸。”
啪的一腳,段闊海將一把椅子踏得粉碎,“姓谷的,你算個傑寶,這裏是王主任的地頭,輪得着你一直嘰嘰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