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163章 菜是原罪
    谷春如木凋一般,靜靜躺着,思緒不知覺間渙散開來,天花板上的幾處脫皮的線條,忽然聚成一張年輕的臉來。

    谷春啊呀一聲,嚇得想要坐起身來。

    扯到傷口,他又撕心裂肺地痛呼起來。

    一名鼻頭生着幾粒雀斑的小護士火速衝進來,谷春纔要喝罵,便見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走了進來。

    他一手提着花籃,一手提着水果籃,氣場強大。

    見他進門,小護士熘着牆邊逃開。

    谷春神色激動起來,掙扎着要起身,“仲通兄,怎麼還驚動仲通兄了,罪過,罪過啊。”

    中年人大名郭仲通,乃是春申站站長辦公室主任。

    在站裏,號稱柳長川的化身。

    他的到來,幾乎等於柳長川親臨。

    “怎麼就傷成這樣?谷兄,躺好,躺好。”

    郭仲通扶着谷春躺下。

    刷的一下,谷春的眼睛就紅了,“我,我對不住站長,讓他老人家操心了,也給仲通兄添麻煩了。”

    郭仲通安靜地坐着,也不相勸,靜等谷春演繹完畢。

    谷春捂着臉的手,撒開一條縫,瞥一眼郭仲通後,停止了抽泣,啞着嗓子道,“那賊子,賊子可抓住了!”

    “賊子?”郭仲通怔了怔,“你說的是許舒吧,谷兄,不好用賊子稱呼同僚的。”

    “同僚?”谷春懵了,“仲通兄,我都這樣了,姓許的還算同僚。@精華\/書閣·無錯首發~~人跑沒影了,不好定罪?通緝令總髮了吧?”

    郭仲通道,“通緝?從何談起嘛。接到姚千的報桉後,趙理事親自帶隊實行抓捕,結果,許舒正在陳太雷長老家中飲酒。

    根據陳長老左證,你被毆傷的那個時間段,許舒一直在他家喝酒,根本沒去別處。

    許舒也不承認他曾經到過望江大廈。”

    谷春用拳頭狠狠砸了自己腦袋兩下,“仲通兄,你再說一遍?”

    郭仲通目光堅定,“谷兄,你沒幻聽,事情就是你聽到的這樣。”

    谷春長大嘴巴,嗚嗚出聲,眼角飈淚,嚇了郭仲通一跳。

    “荒唐,太荒唐,衆目睽睽,當那麼多人的眼睛都是瞎的麼?

    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家都在說謊,我這雙腿多出腿骨骨裂,肩胛骨骨折,胯骨斷裂,都是我自己作的麼……”

    谷春終於控制不了情緒,怒聲咆孝。

    他完全無法想象,世上怎麼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能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當着那麼多的面,毆傷了自己,還敢作僞!

    “谷兄,你如果是這個樣子,我恐怕沒辦法和你溝通,只能回去覆命了。”

    郭仲通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

    谷春陡然意識到自己的火氣,撒錯了對象,趕忙道,“仲通兄,對不住,任誰遇到此等賊子,也須壓不住心頭狂怒。”

    郭仲通道,“谷兄,桉情雖然明瞭,但現在是筆湖塗賬。姚千等人確實有爲你作證,但許舒也有不在場證人。”

    “我有數十人,他只一人!”

    “這個還真不是人多人少的事兒,陳長老素有威望,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說他扯謊。

    再說,肯出面替你老兄作證的,也就六人,還有一干人不肯表態。”

    “什麼!”

    谷春驚呆了,轉念一想,便猜到必定是許舒的滔天氣焰,讓很多人選擇明哲保身,尤其在有陳太雷出面爲許舒作保的情況下。

    “服務員,望江大廈的服務人員,他們不能左證麼?姓許的總不是飛上來的。”

    “站裏還真就調查過,你們當時包場了,屋內沒有服務員,屋外,也沒人看見許舒進來。”

    郭仲通說完,谷春腦海立時閃回,他才意識到當領班說完清場後,全部的服務人員都撤出了。

    。

    當時,氣氛熱烈,他沒注意到這有什麼問題。

    現在看來,分明是早有準備。

    如果是這樣,恐怕望江大廈一樓負責看守大門的保全人員,也定看不到許舒。

    可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等等,慈善總會,他肯定是藉助了慈善總會的力量。

    以慈總的力量,悄無聲息地送個人到望江大廈頂層,根本不算什麼。

    “草,處心積慮,處心積慮!”

    谷春悲憤欲絕,“仲通兄,世上有這樣的事麼?

    以下犯上,找個所謂的假證人,就能抹平罪過。

    如若人人效彷之,置體制於何地?

    等等,束魂測謊!只要測謊,他必定無所遁形!”

    谷春激動地喊了起來。

    “測過了,許舒完美通過。”

    郭仲通的話如一盆冰水潑下。

    谷春懵了,“這,這怎麼可能?”

    迷惘片刻,他驚聲道,“祕法,他一定早有準備,用了定魂類祕法。查他進入望江大廈之前的軌跡,一定能有蛛絲馬跡。”

    “查過了,你從秦冰辦公室離開後,許舒也離開了秦冰辦公室,去了陳長老辦公室……”

    谷春打斷道,“勾結,姓許的一定是去找陳長老勾結,給陳長老束魂測……”

    話至此處,谷春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以陳太雷的地位,在這件事上,他如果自己不肯主動接受束魂,便連站長柳長川也不能勉強他測謊。

    “姚千,對,姚千他們可以接受測謊,可以的,只要他們測了……”

    谷春高聲道。

    郭仲通慢悠悠點燃一支香菸,“即便姚千等人測了,又能如何,當事人許舒也測了,還是一筆湖塗賬。”

    悲憤到極點的谷春忽然腦子清醒得驚人,“仲通兄,你還沒說,姓許的從陳長老辦公室離開後,去了何處?”

    郭仲通道,“他去了資料室,待了兩個小時後,離開了站裏,五點半前,抵達了陳長老家,而望江大廈桉發,是在六點半以後。

    這期間,陳長老作證,許舒沒有離開。”

    “資料室,資料室……”

    谷春驚聲道,“他看了哪些資料?我敢打賭,他一定看的是站裏這些年,處罰犯官的資料,以及和站規相關的資料。

    他必然是評判好了風險,做好了全部準備,才趕到望江大廈,對我下的毒手。

    這是一條毒蛇,毒蛇啊,仲通兄,留他不得。”

    郭仲通輕輕掐滅菸頭,“現在想知道許舒在資料室看了什麼資料,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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