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凡鐵,也敢擋我斬龍劍!”

    列極一步踏出,人已到三丈之內。

    劍氣如龍斬落,噴薄的劍氣捲到許舒眉峯之際,哐的一聲,一把青釭劍迎頭攔住,劍氣倒卷,劍劍交擊,青釭劍劍身立時現出缺口。

    詭異的是,青釭劍劍氣撲簌,卷中列極,將他鬢角一縷長髮射落。

    “這不可能!”

    列極難以置信地盯着許舒,怒喝一聲,斬龍劍劍氣噴吐如龍,朦朧夜色幾乎都要被這狂暴劍氣映徹的劍光刺成千瘡百孔。

    青釭劍也噴吐出昂然劍氣,鐺鐺兩聲,又斷作兩截。

    列極再不留手,披風劍招使到極處,一劍快似一劍,劍勢越聚越盛,汩汩劍氣在空中聚成一團氣旋,如一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地泉眼,散發着源源不斷的劍氣,殺向許舒。

    眼見許舒便要被這漫天彌散的劍氣絞成碎片,他忽然閉上眼睛。

    大手一撒,五把長劍,詭異地懸浮在他背後,無力自轉,蔚然成陣,每一把長劍,都在噴吐劍氣。

    “以氣御劍!這,這不可能,除非,除非……”

    列極驚聲怒喝,斬龍劍中卷出的沛然劍氣一下就亂了聲勢。

    “怎麼回事,陳前輩,許兄,許兄,這一招很了不起麼!”

    厲俊海毫無武學經驗,完全看不懂許舒這一手的深淺。

    他只知道虛空列劍,無功自轉,這劍招看得是絢麗至極。

    陳開走仰天長嘆,“天才神授,天才神授!

    這是修出了劍意啊,不然許兄和那傢伙都是勉強用氣血衝開穴竅,真氣外放。

    如此情狀下,決不能像內鍊師那般以氣御物。

    因爲即便是內家大師和內鍊師之間,也存在着巨大無比的鴻溝,意境不到,無可御氣。

    眼下,許兄卻能以氣御劍,分明是境界到了,不是武道境界到了,而是劍道境界到了。

    只有一種解釋,他領悟出了劍意!”

    “劍意很了不得麼?”

    厲俊海激動地喊道。

    陳開走聲音更大,“了不得!

    當然了不得!領悟了劍意,劍法自然神。

    這還是其次,一旦氣血外放,用劍意御劍氣,威力更上層樓,你快看……”

    陳開走已經說不下去了,戰場上的局勢已經徹底爲許舒所掌握。

    只見他緊緊閉着眼睛,五把長劍在他背後,如萬花筒一般,時聚時散,時開時斂,噴吐的劍氣,如萬花盛開,將列極整個人全籠罩其中。

    而列極全憑一把斬龍劍,用盡全身的氣力,來匯聚劍氣,抵抗着許舒激發的盛大劍氣。

    列極在半空中打出的劍氣漩渦,早在許舒的第一波劍氣攻擊下,便告潰散。

    “找死!”

    列極暴怒無極,掌心忽然放出強烈地光亮。

    被逼急了,列極將激發源圖。

    就在這時,許舒雙手動了。

    此刻的他,彷彿一化爲二,一虛一實。

    實者,便是眼前這個催發着劍氣的人。

    虛者,則沉浸於識海之中,安詳恬靜地演繹着劍五。

    是的,他悟出的劍意正是劍無的第一層,劍五。

    劍五者,五劍也!

    便見識海中,五道遮天劍氣合而爲一。

    現實世界,他整個人勐地雙掌一合。

    身後的五把長劍勐地掃出,五道劍氣凝空聚合,噴吐出一條長達十丈,闊及腰身的恐怖劍氣。

    劍氣放出,激射在列極左側丈許之處。

    恐怖的劍氣餘波,直接掃中了列極,他才鼓足氣力聚攏的劍氣,頓時如沙塔一般,瞬間崩碎。

    巨大的劍氣餘波,如海嘯狂風捲中了他,列極哼也沒哼一聲,便被卷飛出十餘丈,衝上十餘米的高空,爾後重重砸在地上。

    而整個地面猶如被兩條撕咬的巨龍肆虐過一遍,到處都是深達數尺的恐怖犁痕。

    嗖地一下,許舒收了真氣,卡察一聲,五把長劍應聲而碎。

    他微微搖頭,顯然對長劍的威力很是不滿。

    這批長劍,都是他在濱海鬼市得來,個個都價值不菲,結果都不堪用。

    下一瞬,他的目光瞄準了列極的那把斬龍劍,輕輕一揮掌,氣流擊出,鐺的一聲,斬龍劍如有靈性一般,原地彈起,落入他掌中。

    他輕輕摩挲着斬龍劍,喃喃道,“劍兄,列極旁的沒說對,唯有一點說對了,你跟着他,的的確確是辱沒了你。”

    話音方落,斬龍劍被他收入須彌袋。

    隨即,他緩步朝秦冰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秦家人,東都秦家。”

    秦康微微顫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驕矜。

    他不是超凡者,但家世優異的他對超凡世界,並不陌生。

    他別的不知道,近衛軍銀將級別的強者,到底是何等存在,他是一清二楚。

    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倒在一個小小的超凡站手下。

    若不是親見,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三叔,你抖什麼?莫非你還擔心我拿你怎樣不成?多慮了。”

    許舒輕輕拍着秦康的肩膀,雙目一橫,兩名顫顫巍巍的健婦如見妖魔,同時狂喝一聲,撒腿就跑。

    秦康滿眼羨慕地盯了二人一眼。

    許舒扶着秦冰,後者橫他一眼,從病牀上跳了下來。

    許舒展顏笑道,“秦老師,你還回不回東都?”

    秦冰撩了撩耳畔已重新變得烏黑由良的青絲,嗔道,“我若回去,你沒人管束,在春申還不翻了天!”

    秦康悄悄看了一眼自家侄女,見他眼波流轉,似嗔實嬌,心中沉沉一嘆,暗暗搖頭。

    “行吧,你不回就不回,我親自跟老爺子說去!”

    秦康冷哼一聲,便要離開。

    許舒側身一步,將他攔住。

    秦康看許舒在秦冰面,似乎又成了正常人,立時氣勢昂揚,“小子,你還想打我不成?”

    “不敢,只是有兩件事,還需要三叔幫個忙!”

    許舒點出一支菸,纔要叼上,又瞥一眼秦冰。

    秦冰撇嘴,“抽吧抽吧,哪有人一會兒不抽菸,就憋個好歹似的。”

    許舒把煙點燃,吐一個菸圈,深吸一口氣,頓覺通體舒坦,“一件事,麻煩三叔給柳站長打個電話,說秦代理隊長暫時不回東都了,讓柳站長收回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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