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208章 拳勢連綿
    列車穿過兩百米長的橋洞,眼前的景象頓時爲之一變。

    羣峯聳峙,高入雲霄,有的如利劍,有的如快子,有的似老人邀約,有的如巨象倒伏,萬山如海,銀裝素裹。

    許舒強忍住長聲呼嘯的衝動,繼續演練太極拳。

    漫天風雪彷彿攢射來無數雪作的槍林箭雨。

    許舒拳勢越演越暢,拳速也越來越快,他連綿不絕地拳勢掃出的拳風,拳風此起彼伏,交相呼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強大的屏障。

    任憑風雪如幕,也不能再有片縷落在他身上。

    轟隆一聲巨響,許舒勐地閉上眼睛,他聽聲辨位,身形勐地如拉滿地勁弓,衝向車頭。

    他動靜不小,但被山石墜落的轟隆聲遮掩得乾乾淨淨。

    奔至第七節車廂,他勐地頓腳,擡手就是一拳。

    一塊巨大山石滾落在地,崩飛出一塊西瓜大的花崗岩朝車廂砸來。

    許舒後發先至,拳到石到,棱角分明的花崗岩和他拳頭撞在一起,當場碎裂,崩飛出去。

    而他白皙修長的大手,卻連印子也沒留下。

    一擊得手,許舒自己也嚇了一跳。

    擊碎花崗岩,他並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修煉玄陰煉體術後,肉身的強化,明顯超出了預期。

    他來不及細細體悟,接連有山石崩飛落下,崩落的山石成了他最好的練拳器材。

    他如一道旋風,來回在車頂奔馳。

    一開始,他還能確保列車片石不加。

    到得後來,滾石越落越多,飛石多點開花。

    他只能聽聲辨形,擊大留小。

    這一練,又是將近兩個小時。

    許舒越練越覺痛快,他不能長聲呼嘯,只能竭力奔走,打擊飛石。

    忽地,一道格外巨大的轟隆聲,從西面發出。

    聲音才起,許舒便暗道不好,他一個天常步,瞬間錯開丈許,勐撲前方。

    人未至,三塊半人高的大石騰空砸落。

    許舒暗暗心驚,如此規模的巨石,若真擊中車廂,不說將車廂截斷,造成傷亡那是一定的。

    他深吸一口氣,拳架拉開,連續三招攬雀尾,接勁化勁,借力用力的本事用到巔峯。

    嗖,嗖,嗖,三塊巨石皆被他從頭頂甩飛出去,砸出去十幾米。

    巨石才砸落,車廂內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驚呼聲。

    顯然,車內的乘客見識了巨石的規模,以爲天降洪福,讓自己躲過一劫。

    卸掉三塊巨石,許舒立在車頂不動,頃刻間,他頭上、身上,已落滿雪花。

    他靜靜立在車頂,閉目而思。

    列車從羣山中穿過時,耳畔再沒了轟隆的迴響,他才睜開眼來。

    輕輕一震身子,頭上、身上的雪花,被抖成了霧凇一般。

    頃刻間,他周身淨潔如新。

    車出太極山,便進了漢水平原,一馬平川的景色,沒了可觀之處。

    許舒躍下車頂,返回餐車。

    車門打開時,餐車內已經有有人在進餐。

    瞧見他從尾門進入,衆人莫不驚訝。

    “檢查暖氣管的,諸位無須擔憂,喫飯,喫飯便是。”

    餐車長打個圓場,接上許舒,將他引出餐車西南角,指着那處的一扇小門道,“大兄弟先別往那邊去了,正鬧幺蛾子,就在裏面休息,那是我的鋪位,才換了嶄新的牀單被罩。”

    許舒演練許久,正覺疲乏,纔要笑納餐車長美意,便聽餐車長道,“這年頭,什麼人也能混進近衛軍,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嘍。”

    許舒開門,在一張僅容一人寬的窄牀上坐了,忍不住瞥了一眼餐車長的身形。

    許舒想知道,以這位的體型,到底怎麼才能在這麼一張窄牀上睡舒坦了。

    他懶得管閒事,纔要和衣臥下,便聽一聲怒吼,“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聲嘶力竭地吼聲有些耳熟,許舒道,“怎麼回事兒?列車長是幹嘛的,再說,這車算軍事列車吧,誰這麼猖狂?”

    餐車長道,“還不是那些鎮軍官兵,他們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慣了,現在補充進了近衛軍,還沒適應身份的轉變,還在按老一套行事。就是個鎮軍軍痞,在裝着學生兵的那截車廂裏散德行。”

    許舒蹭地起身,幾個呼吸,便趕到了事發地點。

    不出所料,出事兒的正是他先前睡覺的那截車廂。

    他醒來時,頭一個和他搭話的斯文青年正脹得臉紅脖子粗,左邊臉上印着個巴掌印,頭髮也被撤掉一縷,正堆窩一般在頭頂趴着。

    巧合的是,和斯文青年起衝突的那人,許舒也不陌生,正是他才上火車時,小憩一覺後,驅趕他離開的那位身形圓滾的副連官。

    副連官身後聚成三個軍漢,個個痞相十足。

    一衆江北機械學院的學子們則同仇敵愾,聚成一團,衝副連官三人大聲嚷嚷着。

    啪的一下,副連官一提褲腰,掏出一把森冷的手槍,拍在門板上,“再敢嗶嗶,老子斃了你們丫挺的。”

    一衆學生哪見過這等陣仗,氣勢頓時爲之一窒。

    副連官遙指瓜子臉,“那個小妞兒,你最好識相些,我們團官讓你過去彙報學兵的情況,你扭扭捏捏做什麼?

    既然登上這輛列車,換上制服,就應當明白令行禁止的道理。”

    “江澄,我,我還是去吧。”

    瓜子臉一臉怯懦地看着斯文青年道。

    “陳丹露,你怎麼那麼傻,鎮軍是什麼德行,你沒聽過麼?我早打聽過了,來的是齊安那一片的鎮軍,他們的名聲最差,什麼噁心事兒都做得出來。

    你也不想想,滿車廂的人,憑什麼讓你一個女生去彙報情況,那位什麼團官存了怎樣齷齪的心思,不問可知。”

    江澄高聲抒發着義氣,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區區三兩言,到底犯了多少忌諱。

    卡察一聲,副連官推槍上膛,“無故誹謗、詆譭官長,違抗軍令,信不信我槍決了你!”

    江澄渾身發抖,死死瞪着副連官,牙齒咯咯打顫,嘴脣張了張,終究說不出話來。

    副連官冷笑道,“爾等既入軍中,當以軍令爲先,若執意違令,便請一入軍中法庭,屆時,爾等學籍盡沒,罰回原籍,此生再無上進之門,不知愧不愧對家中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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