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221章 鱔魚簍子
    許舒一腳踏碎電報機,騰空而起,躍出大門,站上車頂。

    他送目遠眺,便見身後密密麻麻的冥怪大潮,已追到百米之外。

    大量的冥怪已攀上大橋,在鐵軌上急速奔襲,瞬間,後方的鐵軌,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冥怪,甚至一些冥怪被擠得墜落河中。

    許舒看得頭皮發麻,身子再展,如一頭蒼鷹撲出橋面,瀟灑地撲入河中。

    他親眼看見,一隻骷髏頭冥怪才墜入河中,便狂亂地扭動起身子,彷彿溺水一般。

    許舒觀察片刻,卻發現湍急的河水並不能給墜河的冥怪帶來任何傷害。

    那隻冥怪的慌亂和懼怕,彷彿是來自血脈深處的敬畏。

    他無暇誅滅那頭冥怪,二十米開外,秦冰正衝他喊得聲嘶力竭。

    許舒扎一個勐子,並不奔向秦冰,而是救助一名在水裏張牙舞爪的兵士。

    他氣沉丹田,厲聲呼喝,以全權指揮官的名義,要求會水的救護不會水的,只需在河中安心潛伏,靜待冥怪大潮被列車引走,自能得救。

    霎時,數以十計的營救,便發生在河道中央。

    眼見列車便要駛出關河橋,所有人都強忍着歡呼的衝動,面現狂喜。

    忽地,一道劇震傳來,咵察一下,一座橋墩竟垮塌下來,緊接着大半座關河橋垮塌下來。

    才駛出橋面的列車,竟有半個車尾隨着垮塌的橋墩墜在半空中。

    不消片刻,列車冒出滾滾濃煙,竟然熄火。

    所有人都看傻了,數十張臉瞬間化作慘白。

    許舒腦子嗡嗡直響,只覺天要滅己。

    「天吶,一定是關河橋年久失修,忽然引水灌河,湍急的河水衝擊到了失修的橋墩,再被列車和大量冥怪攀附,不塌纔怪。」

    一道自以爲看破一切的聲音嚎起,迴應他的是,是無數憤怒的目光。

    列車熄火,大量的冥怪瘋魔一般朝那列塗抹了血液羅蘭的車廂奔去。

    瞬間,便將整列車廂堆滿。

    咵察一聲,整節車廂竟被一衆冥怪壓垮,從半空中墜下河來。

    「不準去!」

    秦冰厲聲呼喝。

    許舒充耳不聞,如游魚一般扎入水中。

    探驪珠出,水下無礙,他動作極快。

    短短十餘息,他便搶到距離塗抹了血液羅蘭車廂只有十餘米的位置。

    冥怪懼水,根本不敢沉底,都浮在水面撲騰。

    許舒第一時間將綠戒中的物品挪移到一隻須彌袋中來。

    隨即,他吞下一枚六黃丸,朝血液羅蘭車廂奔來。

    事已至此,他已別無他法,只能拼盡全力,按照自己的設想一試。

    奔到三米處,即便此刻置身水底,他的念頭已經能完整地覆蓋整節車廂了。

    隨着許舒的念頭一動,車廂憑空消失,挪移到綠戒中來。

    哇的一下,許舒立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許舒綠戒中的空間,縱橫三丈高一丈,而一節車廂足有二十多米,遠遠超出了綠戒的容納極限。

    但許舒不管這許多,他採取的是把大象關冰箱的流程。

    開冰箱門,裝大象,把冰箱門關上。

    這個過程看似可笑,其實許舒早就試過,只不過他當初的試驗對象,是河水。

    彼時,綠戒空間初成,他便忍不住想,如果念頭覆蓋的是超出綠戒空間的物品,挪移會不會成功。

    他不敢用別的試驗,就用河水試驗,他一次用念頭籠罩了超出綠戒空間極限的河水。

    結果,挪移還是成功了

    ,只是綠戒空間被擠得滿滿當當,大量的河水直接汽化。

    而他也受到不小的反噬。

    此刻,情況危急,他顧不得風險,只好再試一次,果然再度成功。

    然而,車廂到底不是河水。

    此番,許舒受到的反噬遠比壓縮水流時要大。

    好在他如今的肉身已非當初可比,只是噴了一口血便成功將車廂收入。

    車廂進入綠戒空間,就像大象被關進冰箱。

    頓時,車廂被擠壓成一堆鐵餅,坍縮在一起。

    車廂才被收走,沿河上下的冥怪都停止了狂躁。

    河心中央的衆人全看傻了,嚇壞了。

    此刻,幾乎全部外溢的冥怪都被聚攏到了此處,河下、橋上、沿岸,都堆滿了猙獰的冥怪,彷彿讓人置身於冥界一般。

    就在衆人彷徨無措之際,大量嘶吼的冥怪,忽然沿着西北方追去。

    呼啦啦,瞬間走空,便連落在河裏的冥怪,也奮力朝那處追去。

    原來,卻是許舒爬上岸後,第一時間從綠戒中挪移出了車廂。

    血液羅蘭遇水並不會消退,同樣,車廂改變了形狀,也不會影響血液羅蘭氣味的釋放。

    冥怪潮重新有了標的物,自然玩命追逐而去。

    許舒不敢怠慢,他打出一張封魂符,陰魂出竅,鑽入銀屍中。

    眼見冥怪如潮逼近,他趕緊收了車廂,銀屍騰空飛起。

    遁出百米後,再度挪出車廂,冥怪潮又被調動。

    就這樣,他沿着鐵道線,飛飛停停,擠壓成一坨的車廂也在綠戒中進進出出。

    冥怪潮就這樣被他調動。

    堆積在河心的秦冰等人,全看得目瞪口呆。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主導這一切的,一定是那個男人。

    「奇技Yin巧,終不是煌煌正道。」

    蔣毅文一雙眼睛瞪得血紅,低聲譏諷。

    他話音方落,卻聽厲俊海道:「姓蔣的,許兄捨命救護大家,你卻說他爲了出風頭,連性命也不要,死了活該,這是人說的話麼?」

    蔣毅文說話的聲音很低,厲俊海並不能聽見他到底說了什麼。

    但這並不妨礙厲俊海生出弄掉蔣毅文的心思,攀誣於他。

    此刻,正值兵荒馬亂,人心未定,而衆人尚念許舒大恩。此時動手,機會正好。

    「真是狼心狗肺!」

    「踏馬的,此獠還一心爭奪指揮權,若真讓他指揮,大家的小命一準兒玩完。」

    「許指揮衝鋒在前,撤退在後,遇強則爭先,護佑弱小,終於爲我等爭得一線生機。世上竟有如斯狼心狗肺之人,才得了人家好處,就在背後詛咒。」

    「大周正因似這樣的狗官多了,國勢才每況日下,此獠不除,大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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