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放心，我有能力養大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你很優秀，可是這對我們厲家也不公平。”
“你也知道這不完全是謹行的錯，那麼你就不應該用孩子懲罰他。”
“我沒有。”顧念辯解。
杜韻笑而不語。
“念念，你有能力，可以單獨撫養孩子，顧家也不會不管你。”
“但是你能徹底切斷厲謹行與孩子的關聯嗎？”顧孟山也勸解道。
顧念無法回答，她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她沒有答案。
“念念，奶奶提個建議。”
“你先跟謹行訂婚，這樣你懷着孩子也不會遭受非議。”
“然後我們再討論結婚的事情。”
“如果你還是沒辦法接受謹行，你們可以簽定婚前協議，規定一個期限你可以自由離開。”
顧念大腦有些罷工。
門口傳來敲門聲，厲謹行來了。
他徑直走到桌邊，嚴肅地看着幾位長輩。
“不要強迫她。”
“就算她不嫁進厲家，也沒人敢非議她，更沒人敢非議孩子！”
顧念詫異地看着厲謹行。
“臭小子，你總要先給人家一個名份。先訂婚，結婚的事再議。”
杜韻擡手做勢要打他。
“訂了婚，顧家，厲家臉上也都好看。”杜孟山補充道。
“不需要委屈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去成全厲家顧家的臉面。”厲謹行斷然拒絕。
“臭小子，你到底想不想娶顧念！”
被自己孫子拆臺杜韻有些惱火，小聲地喝斥他。
“我想娶她，但不是因爲厲嫁的臉面，也不是因爲孩子，只是單純地想跟她在一起。”
厲謹行瞟了一眼顧念，她的表情有些呆。
顧念大腦再次停擺了，他說只是想跟她在一起？這是喜歡的意思嗎？
他會喜歡上自己？顧念無法相信。
“顧念，你什麼都不用顧忌，願意就是願意，不願就是不願。”
厲謹行安慰她。
“我只是不確定···”顧念的內心出現了鬆動。
“對，還是念念乖，懂事。先訂婚，然後讓謹行給你籤保證書，如果他沒辦法讓你接受她，你隨時可以反悔！”
“到時候，你想離開，他也不許攔着。”
厲奶奶眼中閃來精光，她看出顧念動搖了。
“不會有那種事。”厲謹行冷冷打斷。
“我會在她離開之前，讓她重新愛我。”
顧念眼神複雜地盯着厲謹行，越來越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念念，給他個機會，給孩子個機會，好不好？”杜韻趁熱打鐵。
顧念望向趙淑雲，看見奶奶的眼睛裏也全是期盼。
“孩子出生前，如果你還是不願接受我，我就不會再糾纏。”
厲謹行盯着顧念，“在那之前，讓我照顧你。”
顧念的心理防線終於崩了，她無法說服自己。
她覺得他似乎真的有一點喜歡自己了。
“不能打擾我學習，不能以孩子爲籍口打亂我的計劃。”
“我們訂婚吧。”
這下輪到厲謹行呆住了。
半晌直到杜韻拍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好，訂婚。”
他語氣輕輕的，溫柔的不像他。
“你們倆再好好談談，訂婚的儀式就交給我們這些老閒人。”
杜韻和顧孟山口徑統一，推着顧念和厲謹行出門。
“你們出去聊，我們幾個老人家安靜地喝會兒茶。”
顧念和厲謹行被推出了公寓。
厲謹行的車就停在樓下，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拉開車門等着。
顧念默默鑽進車裏，他才關好車門繞到另一邊也上了車。
顧念正低着頭髮呆，他的身體突然橫過來，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推。
厲謹行瞥了她一眼，只是把安全帶給她繫好。
顧念有點尷尬，好像自己反應過度了。
車子駛出小區。
她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厲謹行，你說單純地想跟我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
厲謹行側目，眼神尖銳。
顧念與他對視着，她也在質問自己的內心。
“顧念，你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不願相信？”
他有些咄咄逼人。
顧念被他盯着無處可逃，她也在問自己，她真的不明白嗎？
她其實只是怕，只是不敢相信。
“你不敢相信，沒關係。”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
他聲音有些陳啞，帶着些滄桑感。
“我要你，要孩子，不是因爲任何原因，只是因爲我想跟你們在一起。”
顧念揚眸，眼睛變得晶晶亮，似乎只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變得光采奪目起來。
像黑白世界突然被鍍上了顏色。
她輕輕點頭，“嗯。”
厲謹行脣角也在這一刻輕輕上揚，連日凍結在眉心的寒霜也悄悄化開。
他突然側身，在顧念脣角淺淺吻了一下。
顧念連忙推他，“我沒說同意，只是··”
“只是？”厲謹行尾音上揚，有些撩人。
“只是試試。”顧念回答。
厲謹行也不惱，依舊笑，“我要給你包退包換嗎？”
顧念也笑了，“杜奶奶說，我想離開可以隨時離開。”
“在我確定你真的喜歡···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之前，我隨時可以離開。”
“好。”厲謹行應允。
車子沒有如顧念所想停在某處餐廳或咖啡廳，而是徑直開回了厲家。
厲謹行替她拉開車門，牽着她的手走進去時，所有的僕人都分立兩邊。
王媽領頭，身後還帶着幾張陌生的面孔。
“顧小姐，歡迎回來。”
顧念靦腆地笑了一下，又望向厲謹行。
厲謹行點點頭，示意她上樓去看看。
顧念在王媽的引路下去了二樓一間臥室，推開門，裏面裝飾一新。
最重要的是每一處裝飾都用的柔軟的材料。
“這些都是先生吩咐的，顏色材質都是由專業的人士設計的，最適合孕婦的。”
“而且都是最安全的材料，香味也都由益於孕婦的蔬果散發出來的。”
王媽細心地介紹着，顧念左看右看，厲謹行只是不語地跟着。
等王媽介紹完了房間，又把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幾個陌生面孔介紹給顧念。
專業的孕婦營養餐廚師，孕期按摩師，孕期諮詢師。
“這也太誇張了吧？”
顧念瞪着厲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