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後,柳世乾伸手指向中年男子,對林凡道:

    “小林先生,這是我的二兒子柳重言,在青嵐市經商,這些年也發展了不少產業,如果平時有什麼需求,你可以跟他聯繫,也算有個照應。”

    林凡這纔看向這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就見他嘴角淡漠,眼神孤傲,手上戴着一個巨大的翡翠扳指,時不時的轉動幾圈。

    迎着林凡的目光,柳重言眸光中夾雜着些許的不屑,冷冷道:

    “聽我父親說,你緩解了他的鬱症?”

    感受着這種在商場四處征戰,略帶殺氣的眼神,林凡卻絲毫不懼,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

    “治療柳老先生的病,是我徒弟所爲。”

    柳重言心中一陣無語,才高中生,就出來帶徒弟?

    這不扯淡嘛!

    “那你徒弟用的什麼方法,是否有據可查,有沒有後遺症,可否一一講講?”

    這句話很明顯,柳重言不相信林凡治療他的父親的方法。

    面對柳重言的咄咄逼人,林凡倒也不慌:

    “柳老現在身體的狀態,就是最好的回答。”

    柳重言依舊步步緊逼:

    “那我怎麼知道,我父親的病,以後還會不會再犯?”

    “柳老爺子的病,根在所修的殘缺武道上,而不在治療方法上。若想除根兒,必須補全功法。”

    “這麼說......”柳重言嗤笑一聲:

    “林先生還真有補全功法的方法?”

    看着柳重言一副不相信的目光,林凡心中動了真怒:

    “之前有,現在沒有了!”

    林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我來世已經準備好了,但由於你的無禮,我不想給了。

    “你什麼意思......”

    柳重言的眸光中透露出一絲殺機,正要繼續逼問,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爆喝:

    “重言,住嘴!”

    柳世乾一臉暴怒的站了起來:

    “小林先生是我的貴客,誰讓你如此無禮,快給小林先生道歉!”

    其實,今天柳世乾壓根兒就沒準備叫柳重言來,誰知道他從哪裏找了個黃袍道人,非說能根治自己的疾病,無奈之下答應了他的請求,畢竟也是孝心一份。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來了就開懟自己的貴客,頓時讓柳世乾左右難堪。

    不過好在柳重言也是左右逢源的人,被父親責罵後,隨既臉上又換上了一副笑容:

    “都怪我太過關心父親病情,一時失了言,剛纔多有得罪,還請小林先生不要怪罪。”

    林凡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因爲從對方的表情中可以看到,他根本不是誠心。

    那嘴角露出的一絲彷彿逗小孩子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見林凡生氣,柳世乾面子上掛不住,面色柔和:

    “小林先生,柳家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林凡只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柳千雪倒是撅起了嘴:

    你這小子,還真臭屁!

    我爺爺什麼身份,親自給你道歉了,你只是點了點頭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根兒蔥。

    要不是怕爺爺責罵自己,老孃早就懟你了。

    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片刻後,柳重言給黃袍道人使了使眼色道:

    “爸,這位就是名滿慶州的道長李佑天師,平時忙的不得了,我也是使勁了渾身解數,才從慶州把他約了過來。您今天就讓他給施施法,徹底除了你的鬱症,也免了我日日掛念。”

    慶州位於豐州的東北方向,出了不少的道士行走人間。

    柳世乾頓時面露難色,其實今天他最期待的,是林凡補全後的功法,。

    但是,黃袍道人柳重言已經帶來了,如果斷然拒絕,也駁了對面的顏面,一時有些左右爲難。

    這時,黃袍道人慢悠悠開口道:

    “柳家主常年受病痛折磨,我方纔已經考察過柳家別墅,有一股邪氣在空中瀰漫,如果信得過老夫,不如讓我升壇施法,幫柳家主驅除邪氣,這樣以來,柳家主的身子以後就安然無恙了。”

    “這......”

    柳世乾一時有些拿捏不定。

    一旁的林凡,淡然一笑:

    “柳老爺子,治病本來就要廣開言路,多尋方法,既然這位李佑道友,有信心爲你看好,不如試上一試,一旦身體痊癒,豈不是美事一樁?”

    有了林凡的話,柳世乾終於下定決心道:

    “好,那就麻煩李天師施法了。”

    其實林凡說出這一番話,最主要的是,他也對黃袍道士有點好奇,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他說柳家有邪氣,可林凡從進門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按道理來說,修道之人對這些最爲敏感,自己都沒發現的東西,難道他還有特殊的方法?

    一時間,林凡對這個黃袍道人也有了一絲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見柳世乾同意,黃袍道人李佑,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邪魅。

    他低頭衝着柳世乾抱了抱拳道:

    “柳老先生,還請您移步大堂中間,這樣我才能擺陣施法。”

    “好!”

    柳世乾戎馬一生,什麼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一個小小地升壇施法,在他眼裏也不算什麼大事。

    很快,柳世乾便雙腿盤膝,坐在了大堂的中間處。

    黃袍道人李佑見他坐定,從隨手的的兜裏拿出一支木劍,微微笑道:

    “一會兒我施法的時候,柳老先生可能會感覺到冰冷刺骨,這是因爲要驅除邪氣,疏通血脈,請不要過分擔心。”

    “好!”

    柳世乾點了點頭。

    等一切佈置妥當,李佑在柳世乾的正前方擺了一張被八卦圖套起來的小方桌。

    他站在小方桌前站定,從隨手的兜裏掏出七個木楔一樣的東西,每個木楔大概有兩指長,嬰兒胳膊般粗細。

    “去!”

    就聽李佑喝了聲,伸手一拋,七個木楔子穩穩落在柳世乾身邊,圍成了一個圓圈,木尖朝上。

    剛纔李佑的手段,徹底震驚了在場的衆人,這個黃袍道人果然有一手。

    看來我父親的病,這次有救了!

    柳重言緊緊地搓着雙手,一臉緊張。

    “柳先生,屏息凝神,我要開始施法了,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放輕鬆。”

    看到剛纔那一手不簡單,柳世乾也不敢大意,連忙穩定心神,準備全力配合他的施法。

    李佑將木劍豎在自己的身前,咬破自己的中指肚,將中指滲出的鮮血,從劍柄一直抹到劍尖處。

    忽然間,他劍尖指向柳世乾,大喝一聲:

    “給我出來!”

    頓時,柳世乾周圍的木楔,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空氣中,猛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嚇得衆人連連後退。

    柳千雪更是害怕,直接跑到了柳重言的身旁,拽住二叔的胳膊,動也不敢動。

    難道說,我爺爺真的是被邪氣入體了?

    柳家頓時陷入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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