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不時的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正是福山地產的老總蔣運成,蔣文斌的父親。
在的身旁,坐着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留着一小嘬兒山羊鬍子,賊眉鼠眼,穿着一件黑色的復古長袍,在衣服的中間畫着一個八卦圖形。
“田鋒大師,聽說陶志明那個傻傢伙,今天晚上又領了一個陰陽師過來,一會兒就有勞您了。”
名叫田鋒的老者,嘿嘿一笑道:
“蔣總,這你放心,管他來幾個,老夫一準兒讓他有去無回。”
“有您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只是你別忘了......”
蔣運成一邊說着,一邊將嘴湊近老者的耳朵道:
“上面指明瞭,要一些新鮮的血,今天咱們動手得乾淨利落點,要是上面那位怪罪下來,咱們誰都擔待不起。”
田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的鬍子:
“我明白,看來上面這位,已經到了修煉的關鍵時期了,否則也不會要的這麼急。”
“那我們將來的計劃,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將來整個青嵐市,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兩個人在車上自顧自的狂笑起來,田鋒扭過頭道:
“所以,蔣總你不要着急,就你說的那個打傷你兒子的小子,只要我師弟李佑出馬,保準讓那小子成爲他手下的冤魂。
只是這幾天我師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一直聯繫不上。不過你放心,等忙完手裏的事兒,就算師弟不在,我幫你瞭解了那小子。”
“好,那就一言爲定!”
蔣運成的眼中,劃過一絲兇殘,那個將他兒子踩斷三根兒肋骨的小子,一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敢動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時間不早,我看他們也要過來了,我去佈陣了蔣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
破舊樓盤的售樓大廳前,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停了下來。
陶成器的父親陶志明,小心翼翼地打開後車門,請出了一個仙風道骨,一身灰袍的老者。
在老人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一身運動裝的青年,想必應該是他的助手。
“李青道長,就是這裏了。”
名叫李青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個銅盤,銅盤上的指針不停的旋轉,十幾秒後,紅色的指針終於停了下來,指向了樓盤的最中間的樓王那棟。
“造孽啊......”
李青重重嘆了口氣,衝着身邊的蔣運成道:
“蔣總,你先退後,等我過去佈陣,對方極其難纏,不好對付啊!”
聽到李青這麼說道,陶志明的心中“咯噔”一聲,難道連李青道長都化解不了其中的邪祟?
他可是自己從齊雲山上請下來的有名的道長,尤其擅長化解邪祟,驅魔除惡,如果連他都解決不了,那他們蔣家就真的完蛋了。
“還請李道長一定助我蔣家,徹底剷除此地的邪魔外道,我蔣家一定再多給香火錢。”
李青搖了搖頭,經過剛纔的探查,對於其中的邪祟,他心中雖然還不甚清楚,但是卻沒有了十足的信心,因爲能感覺到,對方極其不簡單。
他重重的出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蔣運成:
“蔣施主,香火錢乃是身外之物,於我倒是無什麼用處,只是我不忍百姓再受着邪祟的戕害,我一定盡力驅除。”
蔣運成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時,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忽然從不遠處駛來,停到了衆人的面前。
就在蔣運成驚訝間,兩個少年,從車上走了下來,正是林凡和陶成器。
陶成器手中拿着四個玻璃罐,其中裝林凡所需要的蛇血,貓血、龜血和雞血四種血液,拿在手裏看着甚是嚇人。
看到陶成器,蔣運成又驚又怒,陰沉着臉道:
“誰讓你來這裏,太危險了,趕緊給我回家!”
陶成器將手中的瓶瓶罐罐放到地上:
“爸,我們也是來幫忙的,我這同學,也能幫咱們家裏驅邪,他也有手段......”
不等陶成器把話說完,就被陶志明粗暴的吼聲打斷:
“簡直是胡鬧,別人不清楚,咱們家的事你還不清楚?死了幾個人了,你心裏不知道嗎?這裏可不是你們瞎胡鬧的地方,趕緊回家里老老實實待着,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跟你媽交代,怎麼跟你同學的父母交代。”
“可是爸......”
陶成器還想辯解,但是陶志明根本不給他機會,叫道:
“趕緊走,別讓我罵你!”
這兩天他已經夠焦頭爛額了,不曾想自己的兒子又來給自己添亂,區區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會驅邪的手段?
一定是小說看多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辦!
“陶叔叔,您看這樣行嗎,我們就在外面看不進去,現在出租車也走了,我們回去也不安全。”
林凡知道陶志明是在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於是出此下策。
陶志明看了一眼林凡,又看了看天色,確實有些晚了,如果貿然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走,也確實不太安全。
正當他躊躇間,一旁的李青道長道:
“就讓他們兩個在這吧,如果不進到樓盤裏面,應該沒事,如果一會兒他們亂撞走錯了地方,倒是有些不安全。”
“那就聽李青道長的。”
陶志明瞪了陶成器一眼,衝着他們兩個道:
“你們兩個一會兒就在我身邊,不許亂跑,聽見沒有。”
“哦!”
林凡這次和陶成器一起來到陶志明的車前,兩個保鏢圍在了他們身邊。
“陶施主,記住,我們裏面發生什麼,都不要進去,如果一個小時內我出不來,你們就抓緊撤退吧,這個樓盤就放棄,徹底不要再蓋了。”
聽到李青道長說的這麼悲壯,蔣運成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
“李道長一切小心,吉人自有天相!”
這時,李青已經從旁邊的青年手中接過施法用的法器,朝着樓盤的深處走去。
“師父,小心!”
這個青年跟着師父驅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有如此決絕的表情,那就代表着,裏面的邪祟絕不簡單,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但是沒有用,自己的師父,一直以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只能由他去。
林凡對眼前的這個老道,心中倒是升起了一絲好感。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只爲了天下蒼生,就衝着凜然大義,也值當自己爲他出手一次。
不過在出手前,他要想看看,這人間的鬥法,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其實他昨天和陶成器來,完全可以抹殺了其中的兇陣,但是佈陣的人並不在此,所以他纔要陶成器準備東西,今天晚上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