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那道紫灰色的掌印,寂滅無聲的拍嚮應紅衣。
“師姐......”
“城主......”
場下,臨淵城所有的滅妖軍,雙眼血紅的看着半空,似乎已經看到,應紅衣在接下那一掌後的悽慘模樣。
他們緊緊的咬着牙關,拳頭攥的“咯咯”作響,只恨自己修爲低微,不能爲城主分憂解難。
持律人,像是一個罪惡的長釘,深深的扎進了他們的腦海深處。
眼前大好的局面,沒想到人類之間,竟然會相互殘殺。
“啊——”
半空中,傳來一聲劇烈的咆哮。
應紅衣周圍的護體罡氣,似乎凝聚成了一道氣牆。
她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身體猛地前傾,雙拳快如閃電,只剩下一道道紅色殘影。
也不知道她到底打出了多少拳,只見漫天紅色的巨拳,全部襲向飄來的紫灰色手掌,猶如黑夜盛開的一道道火蓮。
可是.....
數百道火拳如石沉大海,只是讓紫灰色的掌印稍稍停滯,再也無法撼動分毫。
當火紅色的巨拳,碰到那道紫灰色掌印的時候,瞬間化作虛無。
“再來!”
應紅衣雙眼血紅,調動起周身全部的武道真氣,再次猛然出擊,漫天的火拳像是不要錢的一樣,衝向紫灰色掌印。
這一刻,她是抱着必死的信念,這次攻擊過後,她的武道真氣就要徹底耗光,只能坐以待斃了。
韋山眯着眼睛,看着徒勞無功的應紅衣,冷冷道:
“蚍蜉撼樹,死吧!”
再次祭出的火拳,依然對半空中的紫色掌印毫無辦法,就像是第一次一樣一觸即潰,再次消散在天地間。
感受到瞳孔中越來越大的掌印,嘴角溢出鮮血的應紅衣,冷笑一聲:
“到此爲止了嗎?”
她仰起頭,大笑道:
“師父,弟子沒有辱沒你的名聲啊!”
“師姐——”
不遠處的羅天刃,怒喝一聲,就要飛身過來。
若是自己的師姐死了,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人最痛心的,莫過於看着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他恨,恨自己無能,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他更恨這可惡的持律人,妖獸當下卻在內鬥,人族有這些人在,如何能夠做到同氣連枝抵抗地淵。
這一刻,羅天刃的心裏,甚至升起了一股不值得的錯覺。
自己和師姐守護地淵,圖的是什麼......
“死吧!”
韋山面無表情的看着應紅衣,紫灰色的掌印就要擊中她的身軀。
他這一掌即使沒有動用全力,不過在他看來,滅掉一個武宗圓滿境的武者,足夠了。
自己施展的,可是韋家的絕學,韋陀掌!
就在衆人都以爲應紅衣沒救的時候,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道冷喝:
“以大欺小,你還真是不要碧蓮到家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衆人只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年,雙手急速祭出一個手印:
“撼山訣,石威真甲!”
“鎮靈石印!”
林凡又打出一道金光,注入到了烏龜一般的石威真甲中。
碎石組成的石威真甲,立在應紅衣身前,散發出熠熠金光,神妙無比。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快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咣”的一聲巨響,紫灰色的掌印重重的拍擊在了石威真甲上,震的在場的所有人,耳朵都快要裂開了。
當他們在擡起頭,神色陡變。
只見巨大金色龜甲,只是在稀稀拉拉的往下掉着石頭,卻沒有被撼動半分。
應紅衣瞪着雙眼,喘着粗氣,完好無損的站在石威真甲的後面,一臉震驚的看着身前的巨大石甲,心中震撼到了無以復加。
這是什麼術,竟然能防禦住大宗師境的攻擊?
原本一臉頹然的陸長風,在看到半空中的石威真甲後,也連連變換臉色,驚歎一聲:
這石甲,真是夠厚的啊......
林凡伸手一揮,石威真甲瞬間散掉,畢竟維持這麼強的防禦術法,需要耗費不少的本源靈力。
撼山訣,是武極仙宗中頂階五行之法,最擅長防禦和困敵。
以林凡結丹境初境的修爲施展出來,遠遠超過了上次和孫廣孝對戰時的威力。
他緩緩的來到應紅衣身邊,點了點頭道:
“應城主,剛纔辛苦你了,這顆丹藥你先服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應紅衣還沒說話,就看到一道身影飛一般的落在他們兩個身邊,不是羅天刃還能是誰。
他扶着師姐,面帶驚愕道:
“林司長,剛纔那道防禦術法,是您施展出來的?”
林凡正要答話,就看到應紅衣瞪了他一眼道:
“你是不是傻,這麼明顯的事,還需要問嗎?”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陸長風在師姐面前,永遠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確認個屁,林司長的修爲,不是我們能妄加揣測的,不該問的,不要問!”
應紅衣心中比誰都明白,眼前這個受雷部器重,又身懷絕技,修爲深不見底的少年,絕對不是他們能打探的。
有些時候,知道的少並不是一件壞事!
面對着應紅衣的呵斥,羅天刃只能連連點頭:
“好好,師姐你別生氣,我不問你就是了。”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應紅衣,衝着林凡一臉感激道:
“林司長,謝謝你又救了我師姐,我羅天刃真的無以爲報了,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原本他以爲師姐在持律人的攻擊下,肯定沒命了......
沒想到竟然在林凡的防禦下,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
林凡笑着搖了搖頭:
“應城主嫉惡如仇,豪情滿懷,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應紅衣連忙回道:
“林司長過獎了,我只是看不慣有些人的做事方式,路不平,總要有人鏟!”
說道這兒,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師父,當年穆寧,可是一直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林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