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胭和祁雲肆。

    這倆人就像是耳麥壞了一樣,根本沒有在意導演的話,繼續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浮胭帶的東西不多,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連女明星最基本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她一樣都沒帶。

    『臥槽,我沒看錯吧?浮胭居然連護膚品這些都沒帶?』

    『假的吧?怎麼可能有女明星會不護膚不化妝啊?她以爲自己是仙女嗎,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膚若凝脂了。』

    『立人設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浮碰瓷爲了紅,什麼騷操作都有。』

    『前面的,酸味都溢出來了!胭胭純素顏上的《天生一對》你沒看出來?我們胭胭就是不需要護膚品也能膚若凝脂,就是不需要化妝品也能豔壓四方,你嫉妒啊?』

    『素顏上節目很值得吹嗎?祁神不也是一樣素顏上節目?』

    『哎哎哎,別吵了別吵了,祁神剛剛好像拿出來一個什麼東西,眼神特別溫柔,不會是和那個什麼叫“嬌嬌”的白月光有關係吧?』

    觀衆們處在上帝視角能夠清楚地看到祁雲肆的動作,而正在現場的浮胭正好因爲視角問題,並不能看到祁雲肆做了什麼。

    她在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以後,才終於將目光落向了房間內那唯一的一張2*2的大牀。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以後,浮胭終於動了。

    她將櫃子裏放着的一牀備用毯取了出來,捲成長條狀,放在大牀正中央的位置,回頭看向祁雲肆。

    “三八分線,今晚誰也別越雷霆半步。”

    祁雲肆:?

    他沒說話,只是用那雙妖冶又清冷的丹鳳眼打量了浮胭一番。

    緊接着,才吐出一句話:“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可以。”

    說話的同時,將毯子取走,放到了沙發上。

    浮胭微眯着雙眼看了看他的背影。

    ‘他這是在嫌棄我呢,還是在嫌棄我呢?’

    嘰嘰:?

    【請問,這有什麼區別嗎?】

    嘰嘰弱弱出聲。

    它不是很能get宿主現在是在想什麼。

    浮胭斜睨了一眼正用睿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七彩文鳥:‘當然有。’

    嘰嘰:???

    ‘區別在於,一個是沒認出我的嫌棄,一個是認出我的嫌棄。’

    沒認出她的話,那肯定是在嫌棄這具身體的滿身黑料,並且不想自己被她碰瓷。

    認出她的話……

    那就只能是在嫌棄她睡相不好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的嫌棄,都讓她不太爽。

    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浮胭究竟在想什麼的嘰嘰:?????

    按照祁雲肆現在這滿點的黑化值來看,如果他真的認出宿主了,難道不應該是和上一個周目一樣,直接把人關起來,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嗎?

    就算是烤了它,它都不覺得祁雲肆會嫌棄宿主。

    浮胭並不知道嘰嘰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在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就毫不客氣地先進了浴室。

    祁雲肆則坐在沙發上,低頭認真地看自己帶來的俄語原文書。

    只在浴室門傳來上鎖的“咔噠”聲時,才略微擡起頭掃了一眼。

    那眼神,與之前在樓梯間被浮胭丟下時露出的神色如出一轍。

    幽暗如那不見底的深淵。

    又一點點地攀附上如刺骨荊棘般讓人看不明白的複雜陰暗情緒。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對着鏡頭,是以蹲守在他們直播間的粉絲和觀衆們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反常的模樣。

    『不是……浮胭就這麼直接進去洗澡了?她有沒有一點基本的禮貌啊?祁神這麼大個人就坐在這,她是看不到嗎?也不問問祁神要不要先洗?』

    『前面的你好煩,人祁神都沒有說什麼,你反倒先跳腳了?這叫什麼?皇帝不急太監急?』

    『tmd你罵誰是太監?難道我說錯了嗎?祁神的咖位不比浮胭大?出道時間不比浮胭久?尊敬前輩這麼基本的事情還需要別人提醒嗎?』

    『你在這扯什麼咖位、出道時間,難道就不知道還有一句話叫女士優先?』

    『女士優先的前提也要看看這個“女”她配不配。』

    浮胭在洗澡了,沒人能夠和嘰嘰聊天,無聊透頂的嘰嘰便一直盯着直播間彈幕看,並開始激情與直播間裏的浮胭黑粉們對罵。

    『一天到晚配配配,你家配鑰匙的?』

    『你敦煌來的嗎?壁畫這麼多?』

    『東方不亮西方亮,憨批啥樣你啥樣。』

    ……

    嘰嘰的一陣暴力輸出,直接堵上了這些黑粉們的嘴。

    直播間裏一時間和諧的很,再沒有了那些污言穢語,針對性極強的辱罵言語。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浮胭從浴室裏出來,祁雲肆走進去爲止。

    祁雲肆起身的時候,隨手將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那本書往沙發上一放。

    浮胭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沙發的方向走——

    她要去沙發邊上的櫃子裏取吹風機。

    只不過。

    走到中途的時候,腳步忽地一頓,目光下瞟,正好觸及一幅6寸照片大小的畫。

    畫的正面朝上。

    畫中的人,正是祁雲肆本人,只是比起現在,要更年輕。

    右下角有一個署名——

    先是用花體英文簽了一個luminous,再另起一行簽了一個行草的蘇棠。

    浮胭連頭髮都忘記擦了,右手捏着這幅畫,有些出神。

    這幅畫出自她的手,她當然是記得的。

    只是……

    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嗎?

    她怎麼記得她當年畫的畫紙比這個大很多?

    【哇!祁雲肆居然一直留着宿主你當初給他畫的畫像哎。】

    浮胭瞥了嘰嘰一眼。

    嘰嘰“嘰”了一聲,用智慧的豆豆眼與浮胭對視,語氣無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宿主你這麼看着我幹啥?】

    浮胭:‘沒什麼,不過就是你一說話,讓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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