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麼？”
她聲音低沉，雖然是女聲，可是聲音中寒意跟陰沉卻清楚的傳進了幾人耳中。
江副導演幾人感覺到氣氛忽然變得很凝重，那個坐在陽臺的女的看他們的眼神像狼一樣，像是隨時會撲過來撕咬他們一樣。
幾人心中凜然，可是想到顏茸茸是跟他們合作的人，她的人怎麼敢真的動手打人，想到這裏，他們又鎮定了下來。
方橙對耿歡擺擺手，然後轉向江滔幾人，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她臉上依舊帶着笑容，看着那主持人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女主持人皺着眉頭。
“你要幹什麼？”
方橙笑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挑軟柿子欺負這件事，做的真的不怎麼樣，最起碼也應該好好確認一下，那到底是不是軟柿子，你們的流程我們看過了，你們現在要對，跟我對就行了。”
女主持人臉色一變，看向江副導演，見他也一臉疑惑，她立刻就笑了起來。
“少跟我這兒裝了，什麼軟柿子硬柿子，我們說了，我們是來對流程的，你們的藝人今天必須出來，如果不出來明天出了什麼差錯，她可負不起責任。”
方橙看着這個站在他們的地方，還趾高氣昂的工作人員，真的是惹人厭惡啊。
她拿出手機直接給張瑞打電話。
江副導演跟主持人全都臉色一凝，互相看了看，再看方橙，感覺她在虛張聲勢。
“張製片人，你這都是從哪兒找的工作人員啊？”
“哦，沒什麼事兒，就是你的副導演非要讓我家茸茸起來對流程，我說了跟我對，我會轉告茸茸，可是他們不同意啊，還說我家茸茸就是個網紅，裝什麼腕兒呢。張製片人，你說，我家少爺投了那麼多錢進去，就是給這樣的人發工資了，少爺知道了，怕是會生氣啊！”
江副導演幾人臉色一變，
少爺？
方橙把手機遞給了江滔，笑着道。
“你們總製片要跟你說話。”
江副導演臉都白了，他這會兒終於不覺得方橙是假裝的了，他們這次，好像真的踢到鐵板了。
主持人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站到了副導演身邊，默默祈禱根本不是總製片，是方橙他們騙人的，總製片是多大的人物，是她一個小助理能說打電話就打電話的？
然而，江副導演的一句話，卻讓她身體一晃。
“張總，哎，我是……江滔，是，是是，我知道了。”
那幾個人全都垂着頭，那主持人此時更是不敢看方橙了，她的心已經沉入谷底了，這一行競爭激烈，她的飯碗估計要保不住了。
江滔雙手捧着手機送到方橙面前，訕訕笑着道。
“您的手機，剛纔……實在是抱歉啊，我們……我們態度不好，我們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計較。”
方橙接過手機，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可不是什麼大人，不過麻煩你們來了這一趟，還是很辛苦的，只是這人嘛，不管什麼腕兒，進了節目組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而已，你們作爲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算不能一視同仁，至少也別眼睛都長頭頂上是吧？我們家茸茸呢，真的身體不舒服，你們是不瞭解啊，算了，我跟你們說這些也沒用，現在能跟我對流程了嗎？”
江副導演說話不僅客氣多了，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他推了一把那個還在發愣的主持人，讓她快點兒開始。
主持人忍住心裏的畏懼，快速的調試了一下話筒，便要說話。
方橙卻擡手製止了她。
“我家茸茸膽小，遇上這張嘴就要罵人的主持人，怕嚇着她，所以你還是退後吧，江副導演，要不您來吧。”
那主持人臉一白，站在方橙面前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副導演反應很快，過來把主持人推開，自己拿了話筒充當主持人的角色。
耿歡緩緩又把頭轉向了窗外，但她在這屋中絕對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因爲靠近陽臺位置，江副導演他們就是沒過去，都感覺寒冷。
“顏茸茸小姐，我想請問一下……”
江副導演話才說到這兒，臥室的門就打開了，顏茸茸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大叔，我渴了，你給我涼白開水了嗎？”
隨後她就愣住了，原本迷濛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她看向方橙。
“怎麼回事？”
攝影機，話筒？這是……提前開始了？
方橙站起來，趕緊走到顏茸茸身邊，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頭髮，看她衣服穿的好好的，拖鞋穿的好好的，這才說道。
“哦，他們是節目組的，要來對下流程，你睡醒了？還是被我們吵醒了？”
顏茸茸這時候腦子還是不太清醒，她搖搖頭。
“不是，沒吵醒，我是渴了，想喝水，對了，司……大叔呢？”
剛纔顏茸茸那一聲喊的有點兒含糊不清，方橙他們都沒聽清，這會兒顏茸茸就站在她身邊說的，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她嘴角狠狠抽了抽，司……大叔？這是什麼稱呼？茸茸跟總裁不是……情侶嗎？這是情侶間的什麼小情趣？
顏茸茸其實想喊司先生的，但見有外人在，就改了口。
“哦，你要喝水是吧？等等，我去給你拿，總裁走之前已經晾好了，現在就能喝。”
耿歡卻比方橙快一步，她早從陽臺那邊走過來，方橙這邊還在發愣呢，她已經把水端到了顏茸茸面前。
顏茸茸接過來咕嘟咕嘟喝下去大半杯，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覺得舒服多了，嗓子終於不那麼幹了。
她看向江副導演他們，對着幾人淺淺一笑。
“辛苦你們了，對流程是吧？我……需要換衣服，拾掇一下嗎？”
江副導演回神，趕緊擺手。
“不用，不用的，您……現在就很漂亮，而且後期我們會修圖，肯定讓您上鏡漂漂亮亮的。”
“額！”
修圖？
她抓了抓自己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她這剛睡醒的狀態，也能修的美美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