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茸茸算了算,可不是嘛,今天都二月六號了,再有六七天就過年了,怪不得錢管家前幾天買回來一大堆的燈跟燈籠呢。

    司老爺子往旁邊挪了挪,又把自己蓋在身上的毯子拿下來放到了木椅上,拍了拍。

    “來,坐這兒。”

    顏茸茸看了看那毯子,沒坐,趕緊拿起來又給司老爺子蓋上。

    “爺爺我不累,我都坐車坐一路了,我站會兒就行,您可別着涼了,馬上過年了,您要健健康康的。”

    耿叔在一旁非常欣慰的看了顏茸茸一眼,招手讓傭人去拿墊子。

    傭人們速度很快,拿了一塊厚厚的墊子給顏茸茸鋪上,顏茸茸便坐了下來。

    司伯珩坐到了司老爺子的另一邊。

    司老爺子看着院子裏還在盛開的幾株綠梅,笑眯眯的說道。

    “今年我們家可要好好的過個年,今年咱家添丁進口了,家裏熱熱鬧鬧的。”

    顏茸茸挽着他的胳膊,用力的點着腦袋。

    “對,我們熱熱鬧鬧的過個年。”

    兩人誰也沒發現一旁司伯珩的表情卻有一絲凝滯,他們還在商量着過年要放多少花炮,要準備什麼年貨,問顏茸茸要什麼禮物。

    顏茸茸聽說家裏長輩都會給她準備禮物,她還是很期待的,又可以收禮物了,最重要的是,又能薅司伯珩那些叔伯的羊毛了。

    成婚以來顏茸茸見過他們幾次,家宴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司諾。

    不過司諾好像沒有最初見時的那麼多話了,她一直都很安靜,不過顏茸茸總是感覺她會時不時的看她,等顏茸茸擡頭時,她又在很認真的喫飯,顏茸茸覺得可能是她的錯覺吧。

    司伯珩的叔伯對顏茸茸一直都不冷不熱的,顏茸茸也沒有對他們很熱情,所以能薅羊毛,她覺得挺爽的。

    跟司老爺子坐了一會兒,顏茸茸怕涼,就跟耿歡回去了。

    司伯珩則依舊坐在那兒沒走。

    “阿珩,有話跟我說?”

    司老爺子擡手製止花匠修剪綠梅的枝丫,隨口問司伯珩。

    花匠會意,點點頭,拿着剪子走開了。

    司伯珩看着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公司那邊有爸爸,茸茸跟媽媽得拜託爺爺多照顧了。”

    司老爺子神情一凝,猛的扭頭看着司伯珩。

    “你真要參與?”

    司伯珩微微點頭。

    司老爺子手死死握着柺杖,皺眉道。

    “阿珩,我們司家是商人,那種打打殺殺的部隊生活你真的能適應嗎?就算你能適應,你能確定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你能拿到控制權?軍方不是那麼容易被撼動的。”

    司伯珩垂着眸子,身上氣勢陡然變得凌厲,冷銳。

    “爺爺,我是基地幾十年來唯一一個全能,我也曾……”

    說到這裏,他頓住,隨後又繼續道。

    “我會盡快回來,畢竟那位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司老爺子滿臉擔憂。

    “殿下多爲你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

    司伯珩點頭。

    司老爺子嘆氣,他就說司伯珩爲什麼會突然丟下公司在家陪老婆,原來是這樣。

    “具體時間?”

    司伯珩搖頭。

    “我只需要等通知,目前我也不知道。”

    “那你跟茸茸說這件事了嗎?”

    一看司伯珩沉默,司老爺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嘆了口氣。。

    “茸茸年齡那麼小,現在還懷着孩子,怕是會很難過,也會害怕。”

    司伯珩又何嘗不知道,他也想一直都陪在她身邊,看着寶寶出生,守着茸茸。

    但爲了以後的平靜生活,他卻不得不走,大公子是茸茸的親生父親,他註定是這條船上的人,並且要爲了大公子的大業赴湯蹈火。

    司老爺子看着自己的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去做吧,家裏有你父親,還有我,再不濟還有你媽媽,她也就在你爸爸面前是個不着調的小女人,在外面可厲害的很。”

    司伯珩想到自己的那位大姨唐雅女士,以前多麼強勢的一個人,現在也不敢作妖了,看到媽媽甚至有時候會迴避。

    他輕笑出聲。

    “是啊,她可是唐韻研,一個擁有唐氏集團百分之40股份的女人。”

    說到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司老爺子也笑了。

    唐韻研是替嫁到司家的,當時別說唐家的股份,她甚至唐家小姐的身份都只是個虛名,但後來她硬是從她那個便宜爹那裏要來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但後來,在司騫還昏迷時,她在司家擁有了一些話語權,自己竟然給唐家設套,導致唐家不斷變賣股份,她就一點一點的收,到最後竟然擁有了唐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除了作爲董事長的她的爸爸,她是第二大股東,甚至比作爲繼承人的唐雅更擁有話語權。

    況且這些年作爲司家的夫人,她的人脈圈子也廣的很,所以如果真的需要唐韻研出手,她其實是能獨當一面的。

    家裏唯一需要的保護的小白兔也就一個顏茸茸,這麼多人看着,肯定不會讓她出什麼事兒。

    司老爺子拍了拍司伯珩。

    “跟茸茸好好說,讓她有個心裏準備。”

    司伯珩抿着脣。

    “我不知道怎麼說,她現在懷着孕,我又怕她受刺激,所以一直沒開口。”

    “那你也得告訴她呀,而且大公子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跟她說說。”

    司伯珩搖頭,大公子的事情現在不適合讓茸茸知道。

    現在正是爭奪的最關鍵時期,其實大公子跟司伯珩都沒有絕對的把握,萬一他們是失敗方呢?

    所以茸茸還是不知道的好。

    晚上顏茸茸早早洗完澡上了牀。

    她現在坐在椅子上已經坐不住了,坐一會兒就會腰痠背疼,所以看書寫字她都是在牀上。

    司伯珩忙完回來,看到她穿着睡衣坐在牀上,屁股底下墊了好幾個枕頭,可還是時不時的要錘幾下自己的腰。

    他走過去,坐在顏茸茸身後輕輕給她揉着腰。

    “又酸了?”

    顏茸茸回頭對他笑笑。

    “嗯,最後這個月太難熬了,腰痠不說,我感覺我出氣都好累。”

    司伯珩很心疼,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顏茸茸懷的是雙胞胎,比一般孕婦要受罪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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