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韞升不着痕跡的吞了吞口水,視線在唐南兮和啞婆婆之間來回猶疑。
方纔唐南兮三番五次的強調啞婆婆是如何位高權重,老謀深算,最後還不忘安頓他事事謹慎,日後就是啞婆婆的心腹。
他一直以爲他們是要先裝慫打入敵人敵人內部,釜底抽薪暴露獠牙了,可現在看來裝慫的分明就只有他一個!
唐南兮的獠牙自始至終就沒收過!
啞婆婆憋着一肚子氣,卻也沒有辦法發作,”你可想好了,那些東西放在我這裏至少有個安穩,在你手裏如果有個閃失,那你就是整個中心島的罪人!“
啞婆婆哄騙不成就開始威逼利誘,甚至企圖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給唐南兮施壓,雖然說的振振有詞,可聽在唐南兮耳朵裏,無疑就是個笑話!
她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就算是當真有人動了歹念,見識過楊靖軒的骨灰之後,又有幾個敢來送死的!
”婆婆放心,但凡老祖的遺物有任何閃失,用不着別人唾罵,我自己以死謝罪!“唐南兮語氣散漫,話說的已經仁至義盡,也活生生把啞婆婆逼到了懸崖邊兒上!
啞婆婆牙關緊咬,聲音越發的陰翳,“呵,你倒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既然如此,那就跟老婆子來吧。”
啞婆婆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唐南兮不着痕跡的和江韞升對視了一眼,擡腳跟了上去。
三個人走了沒多久,又回到了啞婆婆的茅草屋。
那茅屋在外面看着不大而且破落,可是一進門卻是別有洞天,一張竹牀已經磨得沒了皮,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陳設,反倒是竹牀邊兒上,一個暗門就那麼大剌剌的開在地面上不加絲毫遮掩。
不過也是,如今中心島又有幾個能踏進啞婆婆的茅屋,在啞婆婆的眼皮子地下作亂?
“沒想到婆婆這茅屋居然別有洞天。”唐南兮尾音上揚,一臉好奇,啞婆婆沒有答話,用手裏的柺杖將暗道上面的木板勾起來挪開,而後駕輕就熟的拾階而下。
唐南兮緊隨其後,來回張望。
密道里沒有多少光亮,可是唐南兮卻不難分辨,這裏的每一寸都被啞婆婆收拾整頓的一絲不苟,大概所有和老祖有關的東西,在啞婆婆眼裏就由不得一點瑕疵!
“這暗室當初是用來爲老祖釀酒的。”啞婆婆突然開口,語氣裏滿是緬懷,她見過老祖不爲外人所知的一面,見過人前威嚴的老祖費盡心思的尋了這麼個隱祕之地,悉心的照料他的陳釀。
“難怪這裏一股子酒味兒!”唐南兮瞭然的點了點頭,密室裏酒香醇厚,方纔那木板子一挪開就四散了出來,”這裏不會還有老祖當年封存的陳釀吧!“
”當然有!“啞婆婆回答的毫不猶豫,”只要是老祖留下的東西,就一滴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