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厲對陵元老祖的決定不敢置喙,只能奉命行事,可他一直想不明白,梁酒俞江郎才盡,連啞婆婆都已經將他棄如弊履,陵元老祖又爲什麼非要在這種要命的時候去見梁酒俞!
“直到當天晚上雲闕門的人在環斛沼澤周圍佈防的密不透風的時候,我才發現老祖做事,到底有多未雨綢繆!”元厲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哪怕如今的老祖已然面目全非,可是元厲還是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實力還是謀劃,陵元老祖能有今日,全憑本事!
“難怪雲闕門的弟子盯了那麼久,都沒發現端倪!”穆北川站在唐南兮身側,突然出聲,“所以陵元老祖怕是打從開始就沒打算放棄屍毒,他口口聲聲要救中心島於水火,可做的全都是喪盡天良的勾當!”
何其譏諷!
元厲無以反駁,只能沉默。
“他把梁酒俞帶到了哪裏?”唐南兮繼續追問。
“原本梁酒俞是被囚禁在極寒之地的,不過樑酒俞實力不濟,根本受不住極寒之地深處的低溫,再加上老祖深研屍毒梁酒俞也根本幫不上忙,所以後來索性就把梁酒俞送走了,”元厲知無不言,“這事老祖是吩咐烏驊去辦的,所以我並不知道梁酒俞的下落,不過我覺得梁酒俞要是還活着,十有八九在南邊!”
“烏驊的實力比起梁酒俞也強不了多少,護送這種事陵元老祖不派你去,反倒是讓烏驊去辦?”
所有關鍵的節點接手的全都是烏驊,而元厲卻在四處奔波,盡做些善後打探的髒活累活。
親疏遠近,早就已經一目瞭然。
元厲雙拳緊握,緊繃的肌肉將傷口迸裂開來,赤紅的血液順着手腕汩汩的摔落,可元厲卻恍若毫無察覺。
“老祖做事,自然有他的用意,或許他早就已經料到了今天,我這種叛徒,又怎麼配得深信重用?”元厲頹然的苦笑了一聲,是非對錯他早就已經混沌不清。
“自欺欺人。”唐南兮輕嘖了一聲,“他不是看不到你的衷心,只不過我們這些人,全都是他的犧牲品罷了!”
元厲是,她又何嘗不是?
“烏驊重傷,老祖也傷了元氣,所以我纔有機會逃出生天,現在與其深究屍毒,倒不如乘勝追擊!”元厲突然咄咄開口,“這次你們能攻其不備,下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唐南兮有些驚詫的擡頭,沒想到居然會從元厲嘴裏聽到這種話。
“一邊勸我遠離屍毒,一邊又勸我乘勝追擊......“唐南兮突然莫名一笑,”你的計劃也太粗糙了些!“
”眼下局勢詭譎,也就只能見招拆招了,哪裏還能顧得了那麼多!“元厲情緒突然激動,”你到底還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