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凡人修仙錄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世間事
    “做委託?做委託可是要死人的。”

    遙想當年,他第一次做委託的時候,就差點慘遭團滅,最後只剩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還是三人滿員的情況下都這麼危險了,要是獨自一人的話,生還機率更加堪憂。

    然而這人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交不起錢就去做委託?

    張雲懷疑他壓根就沒做過委託,不知道其中所蘊含的風險。

    但看此人全然沒當一回事,依舊顯得輕描淡寫。

    “修行本身就是要死人的,要是連這點豁出去的勇氣都沒有,那還修什麼仙了?”

    好吧,這話說得有道理,他竟是無言以對。

    只不過他還是覺得:“外門想要出人頭地,實在是太掙扎了,這麼多錢無疑是一場豪賭,輸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資質一般,那可不就得垂死掙扎嗎?”

    對面的執事不以爲然地道:“對於敢拼命的人而言,這點錢算什麼?而那些碌碌無爲的傢伙,就算把築基丹白送給他們,那也是一種浪費!沒什麼好可憐的!”

    話語間,充滿了指點江山的豪氣,以及面對外門弟子時的優越感。

    就好似執事弟子的身份高人一等,讓他有了那個膽氣說這個話。

    張雲默然無語,他只是想聽聽對方對這件事的態度罷了,想看看同爲外門的執事弟子,對於前往資源祕境的收費標準是個什麼想法。

    但看他理所當然的模樣,顯然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看來宗門調教的挺好,連他自己都覺得活該被人剝削。

    亦或者說,執事弟子的身份確實跟普通的外面不太一樣,誰知道呢。

    反正這事兒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沒了聊天興致,他也懶得跟對方深入討論,張雲懶洋洋地道:“是啊,自己的命運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上,資質平庸還不想付出任何東西,那確實是沒必要再去爭了。”

    “你到底是站在什麼立場的啊?”

    這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又把桌子上擺放的靈石數了一遍,用靈識開啓張雲的弟子令牌,把宗門貢獻加上去,再減掉需要扣除的部分。

    “好了,全都登記上了,十七日後自行前往渡口,屆時會有人告訴你該上哪一艘凌仙舟。”

    一邊說着,他把令牌交還給張雲,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等……等等,你是十四年前加入到玄靈門的?”

    可能是太過驚訝的關係,他沒能控制好音量,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了。

    張雲扣了扣耳朵,從他的手中將弟子令牌奪了回來。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透露別人的信息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張雲輕描淡寫地說着,收起令牌起身離開。

    那人面色驚恐地注視他離開時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後背被冷汗浸透。

    “從入門到煉氣圓滿只花了十四年?這……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外門弟子?”

    他不敢置信地說道,這個修行速度簡直超乎了他的認知。

    據他所知,玄靈門有且只有一人在入門十五年內突破到築基期,那人就是旭日峯上的豔陽--王成昱!

    而他居然在這個地方,碰到了又一個即將成爲傳奇的人物,這怎麼可能?

    這時,從櫃檯內的另外一人口中,傳來滿是詫異的話語:“你不認識他嗎?”

    “啊?我該認識他嗎?”

    “跟火鳳齊名的紫陽雙驕啊!冷麪張雲你不認識?”

    “他就是張雲?”

    “你不是看過他的弟子令牌了嗎?連這都不知道?”

    “這……”

    張雲將近有十年時間沒有在紫陽山上活躍過了,最近的一次也是在六年前,而且那次他只是露過一面,跟駱芸打了一架之後就再次銷聲匿跡。

    要不是駱芸近兩年過於活躍,別人在討論之際,帶上了他的名號,誰又能想得起紫陽雙驕這個稱號?

    沒把他認出來,那不是很正常嗎?

    執事弟子感到委屈,但隨即又想到自己居然跟傳聞中的人物擦肩而過,他又懊惱的不行。

    “早知道我就跟他好好說話了,誰能想到他就是張雲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上我,應該不至於這麼背吧?”

    “放心好了,他沒那麼小氣,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這人很好說話的……”

    ……

    名氣什麼的,張雲從來就沒在乎過,他巴不得別人都不知道他呢。

    因此沒有被人認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失落。

    反倒是另外那人,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這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安全感。

    不過這裏是紫陽山,想來應該不會被人找上門來吧?

    百無聊賴地想着,張雲回到育新堂,繼續當自己的鹹魚。

    這一次,阮玉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任由他跟着自己一起擺爛。

    反正張雲自己也說,他在這段時間沒有其他的事可做,休息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的。

    就這樣,安靜了幾天時間,趙景洲找上門來。

    對此張雲也見怪不怪,跟阮玉玲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跟着趙景洲來到安靜的地方聊了起來。

    至於聊天的話題,無非是圍繞着“加入白露峯”這件事展開。

    這件事張雲早就想清楚了,所以當趙景洲問起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明確的回覆:“不去!”

    不是爲了置氣,這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選擇罷了。

    對此,趙景洲也沒法說些什麼,畢竟當年確實鬧了點不愉快,兩邊沒有起衝突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不能再奢求更多。

    唯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一個肉眼就能看得出來的天才,就這麼跟他們白露峯擦肩而過,無緣成爲同門,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遺憾。

    “既然師弟心中已有了答案,師兄也無話可說,只希望師弟能遵守諾言,不要加入任何一座山峯。”

    “趙師兄放心,師弟心裏有數。”

    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妥協,雙方各讓一步,互相成全。

    事情到了這裏,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兩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而後他們又注意到對方的失態,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過去的恩怨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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