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想不通,許君龍如果不住在這裏,幹嘛大半夜的把自己折騰過來。
還偏偏被自己的偶像南門燕撞了個正着!
聽着南門燕的奚落,卜惠美真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可許君龍卻一副不知廉恥的模樣,似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還回嗆道:“你這些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畢竟你不是這裏的業主,不過是靠着傍上了李頂天才能住在山腰而已,到底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嗯?”
南門燕做夢都沒有想到,許君龍竟然敢跟自己頂嘴。
“我到底在那找什麼呢,都找半天了,該不會是在找可以鑽的地縫吧?”
許君龍找不着鑰匙,猜想應該是打鬥的時候掉出去了,心裏本就有些不耐煩,又聽到南門燕如此嘲諷,整個人更加不爽了。
他冷聲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愛多管閒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婆,還是說跟李頂天在一起之後,你就變成老媽子屬性了?”
“呦呦呦,說不出道理就開始人身攻擊了是吧?許君龍,我告訴你,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明明什麼本事都沒有,卻裝出一副比誰都厲害的樣子,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
“你一個小監獄長,你配瞧不起誰呀?!還大半夜地帶着自己的老婆跑到這裏來找畫面,結果連鑰匙都拿不出來,要不然我借你一張,讓你去複製一個裝逼?”
南門燕越說越來勁,抱着肩膀站在那裏,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螻蟻跳蚤一樣,神情充滿了鄙夷。
許君龍忍無可忍,到底還是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一邊待着去,別在這裏礙眼了。”
“嘁,惱羞成怒了吧,沒本事的人就是這樣,越沒本事,氣性越大!”
“得了得了,本小姐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了,你呀,就繼續當你地溝裏的老鼠吧,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拜拜~”
南門燕說完之後,就晃悠着手上的鑰匙和鑰匙,搖頭晃腦趾高氣揚地回了車裏,一騎絕塵而去。
還特地加大了跑車的馬力,噴了卜惠美一鼻子的灰。
望着自己那位駕駛着千萬級別跑車的偶像,再想想自己此時此刻尷尬的處境,卜惠美很是憋屈。
“許君龍,南門小姐的話雖然難聽,但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走吧,你要是實在不想說你住在哪裏,你就跟我回去,我家再不濟也可以騰出個客房來給你睡。”
也許是累了一天,實在沒有力氣了,卜惠美難得的沒有出言嘲諷許君龍,在所說之言的威力卻一點都不比嘲諷要差。
許君龍聽到這話之後簡直無語了。
“你也覺得我在撒謊嗎?”
“不是撒不撒謊的問題,而是事實勝於雄辯,現在情況在這裏擺着南門小姐大大方方地走進去了,而我們兩個卻在這裏,卻在這裏受辱。”
“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嗎?如果你肯好好工作,好好用功,我相信也許有一天你就可以——”
“好了,我對這些心靈雞湯沒有興趣,隨便你怎麼想吧。”
許君龍說着,拿出手機準備給龔正直打電話,讓他幫自己把鑰匙找到送過來。
回去的路上,卜惠美越想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魔都一品那個地方,晚上打車都不好打。
也不知道許君龍到底爲什麼要裝着一把!
她以前一直覺得許君龍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愛講大話,但總體而言還是靠譜的。
可這次,許君龍自導自演的這齣戲一演砸,卜惠美這才發現,此人的虛榮心已經到達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竟然連這種事都能騙。
而且被拆穿之後臉不紅心不跳,還在那裏繼續狡辯,實在是令人髮指!
卜惠美徹底失望了。
這種愛慕虛榮,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她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了。
只希望爺爺能早日認清許君龍的真面目,別再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了。
許君龍並不在意。
有些人就是這樣,有了先入爲主的觀點之後,不管說破嘴皮,人家該不相信還是不相信。
剛準備聯繫龔正直,白蓮的電話就先一步到了,許君龍接起來一聽,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鑰匙已經被龔正直交給了白蓮。
“既然鑰匙在你手裏,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吧,我現在正在門口傻站着,反正你輕車熟路,麻煩了。”
許君龍嘴上說着麻煩了,可態度卻一點都不像是要求人幫忙的樣子。
白蓮當然不可能不來。
原本她是想着今天不給許君龍送去了,這樣一來,卜惠美就永遠都不會發現許君龍是大人物的祕密。
可是後來又覺得,龔正直已經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了,要是後面知道自己耍了小手段,只怕會給雙方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是一番糾結之後,白蓮決定稍等一會兒,估計卜惠美已經不耐煩了,再打電話詢問一下情況。
而在給許君龍打這通電話之前,白蓮其實已經聯繫了卜惠美,聽到卜惠美把許君龍罵了個狗血淋頭,白蓮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唉,惠美啊惠美,這你可就怨不得我了,這都是自己的選擇,誰讓你說什麼都不肯相信許君龍呢,這就是你爲不信任付出的代價,可別怪到我頭上來哦,哈哈哈!”
白蓮在車裏酣暢淋漓地大笑着,覺得這就是老天爺在給自己機會,要不然龔正直怎麼那麼多人都不託付,偏偏把鑰匙託付給了自己呢?
白蓮前面雖然敢拖延時間,但是和許君龍通話之後,她就不敢再繼續讓許君龍白等下去了,一腳油門,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魔都一品。
白蓮到達的時候,許君龍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柏油路邊發呆,打着哈欠似乎是累了。
她下車之後,一邊把鑰匙遞給許君龍,一邊明知故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惠美去哪兒了,不是她送你回來的嗎?”
許君龍看了白蓮一眼,悠悠地嘆了口氣說道:“沒有鑰匙,她覺得我在撒謊。”
“這樣啊,唉,那還真是可惜,這麼好的房子,她真應該參觀參觀的。”
白蓮嘴上說着可惜,心裏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不過她還沒那麼愚蠢,當然不可能讓許君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地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