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二代金蓮有什麼效果。

    穗穗也沒告訴他們。

    因爲她也不知道。

    她沒喫過這麼差的東西。

    穗穗還非常大方的給家裏人各發了一顆,三兄弟連帶嘉嘉,雙手捧着金蓮直哆嗦。

    這是不是得虔誠的沐浴焚香淨手才能喫啊?

    不然就是瀆神!

    可穗穗纔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扭頭就進屋睡覺去了。

    她只給鳳凰蛋沐浴過,順便多加了點辣椒。

    家裏幾個婦人和安安,早就吃了蓮子呼呼大睡。

    言川言朗對視一眼,倒沒喫。

    今晚村子全都陷入沉睡,他們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心思值勤纔行。

    只讓嘉嘉和言明吞服金蓮,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着雪出門。

    今兒被妹妹震的渾身發麻,依然跟做夢一般。

    言朗沉默了許久,即將和大哥分開之際,突然道:“大哥,等你參加科舉後,我想去參軍。”

    言朗眼中流露出幾分堅定,十三年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長大。

    “大哥,這個家暫且交給你了。穗穗……”沒有後臺,如何護得住?

    他們的妹妹,比想象的來頭還要大。

    她的能力,比起京城那什麼福寶更逆天。

    若有朝一日瞞不住,至少他們要保住妹妹全身而退。

    況且,穗穗是被拋棄送來鄉下的。

    從嬤嬤的穿着打扮,姿態就能看出穗穗原身家庭的高姿態。

    只怕是名門貴族。

    可他們,不喜穗穗。

    這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若穗穗的能力暴露,亦或是他們反悔要帶走穗穗,他們該如何是好?

    言川眼中一閃而過的凜然。

    “家裏交給我。穗穗年紀小,在她沒有長成之前,此事半點不得泄露出去。”

    如今村民只猜到穗穗運氣好,旺人旺全村,也還算安全。

    …………

    王家村一夜寂靜。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村民才慢悠悠的醒來。

    穗穗左手拎着大雞腿,右手抱着熱奶茶,喝的咕嚕咕嚕響。

    “那個翻跟頭的是誰?”村裏好像格外的熱鬧,衆人的精氣神也有點不對勁。

    王有財激動的面色通紅,急衝衝的朝着穗穗衝來……

    啪嗒一聲。

    磕了個頭。

    “我的祖宗啊,你還問那是誰?那是大限將至的王老太爺啊,都說撐不住兩天了,昨兒來給你磕頭時就出氣多,進氣少了。今早一起來,連翻二十個跟頭!!”王有財激動的直拍大腿。

    王有財今早起來神清氣爽,整個人跟吃了十頭牛似的,使不完的力氣。

    “你白頭髮掉了?”穗穗驚訝的看着他。

    “哪是掉了,返黑了嘿。”王有財震驚極了,昨兒他怕是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昨兒做了什麼夢?”

    一聽小村長問話,村民們嘰嘰喳喳的跑上來:“我夢到觀音菩薩了!!!”

    “我也是夢到觀音菩薩啊!!”

    衆人一愣?

    “大家都夢到菩薩了?”王有財大聲問道。

    “我不是,我夢到一條狗……長得威風凜凜的,還會說話。就是後腦勺禿了一塊,像是被誰攥掉的。”

    “我夢到個穿鞋的菩薩,看起來像赤腳大仙,可是他穿了鞋。鞋上還有朵鮮豔的小紅花?”

    “我夢到個一條沒有龍角的龍……”王有財幽幽的說道,那條龍看着他也不說話,只是哭,不停的哭。

    “我?我夢到的閻王爺?聽起來不太吉利,但是閻王爺好像很和藹,對我說辛苦了。”

    “我夢到一個穿紅衣服的老頭,一邊清理線團一邊哭什麼姻緣線……好大一團亂糟糟的,看了頭大。”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穗穗聽的眼睛都直了。

    “大家都夢到神仙啦?”

    “不止呢,神仙撫着我的腦袋,說我辛苦了。”

    “他們到底指的啥?辛苦啥啊?這話也不說個明白。讓人着急的很……”

    “啥意思不懂,反正睡一覺起來病痛全消,我連老花眼都好了。”

    王老爺子大踏步走來:“好丫頭,好丫頭!以後誰敢反對你做村長,除非從老爺子屍體上踏過去!”昨日還病怏怏的王老太爺,此刻中氣十足。

    大家想問穗穗金蓮哪裏來的,但王有財手一揮,衆人霎時安靜下來。

    “穗穗,你先玩去吧。這裏的事交給我。”王有財帶着衆人直接去了打穀場。

    說了啥,穗穗也不知道。

    反正回來後大家都緊閉着嘴,沒人問這事兒,但王家村的精神面貌似乎有了質的飛越。

    他們有了同一個祕密,村口的流民也直接融入了王家村。

    看着穗穗的眼神格外尊敬。

    時不時還偷偷竊喜兩聲,只覺自己村擁有了個無敵寶貝。

    下午。

    舉人村便來人了。

    來得是舉人村能說得上話的男人,前面簇擁着一個面容憨厚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白,似乎是劉村長的兒子。

    “你們怎麼過來了?老劉呢?病可好些了?好些就來咱們村喝幾杯。”王有財急忙上去迎。

    舉人村一行人強撐起笑臉迴應了一下,但比哭還難看。

    劉村長的兒子劉平安紅着眼睛,哐當一下跪在雪地裏。

    “王叔,我爹走了。”

    王有財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劉平安強忍着悲傷:“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想早些來報喪,可大年初一不能觸了大家黴頭,特意等到今日纔來。”劉平安給王有財和穗穗磕了個頭。

    這年頭報喪都是磕頭。

    難怪舉人村這兩日極其安靜。

    靜的讓人感覺不安,連過年都沒有一絲氣氛,一絲笑意。

    “怎麼突然病的這麼厲害?”王有財急忙將人扶起來,將村民遣散,只帶着穗穗進了屋。

    劉平安面色難看,拳頭緊握,一同陪伴他來的中年男人才輕嘆了口氣。

    眼中滿是難堪。

    “村長,是被活活氣死的。”

    王有財駭然不已。

    “這……這……”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全村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年輕一代和老一輩差點幹架……”劉平安想起那一夜,都忍不住嘆息。

    那一夜王家村燈火通明,各色燈籠照亮了整個夜空,戲臺子唱了一場夜。

    王家村的歡聲笑語,是壓斷舉人村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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