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小福女,在掠奪你們的氣運!”

    “你們曾對她有所求,給了她八字,她便能用八字奪走你的氣運。”穗穗神色淡漠。

    有個年輕妖嬈的婦人快速衰老。

    有個祈求長壽的老人,直接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白骨。

    還有孩子直接消散在衆人眼前。

    耳邊滿是絕望的哀嚎和怒罵。

    言嬌嬌的外祖家,曾被賜福好幾次,如今盡數反噬。

    半點不留情面。

    連承恩侯府幾個被賜福的長輩,都倒在了血泊中。

    “妖孽,是妖孽。她不是小福女,是妖孽啊!!她騙了我們,救命啊,求神女救命,求神明救命……”

    “承恩侯府,你騙我們!”

    “你們錯把災星當福女,你害我們!”

    滿朝文武中竟是也倒下不少官員,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駭的心驚肉跳。

    言嬌嬌將所有氣運奪走,她感覺到自己在一點點變強大,她能感覺到自己四肢在不斷的拔高。

    她的力量越發強大,她的面容在不斷的變化。

    她的面容,漸漸變成她前世的模樣。

    “妖怪,妖怪,她怎麼突然變成了十多歲少女模樣?”承恩侯府老夫人嚇得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現在的她,對言嬌嬌哪裏還有半分疼愛模樣。

    避之不及。

    “還不夠,還不夠……”穗穗輕輕搖頭。

    “我說了,你小看我了。”說完,只朝着言嬌嬌輕輕一揮,便將她奪取氣運的力量斬斷。

    “我說了,你小看我在神界的地位了。”

    鳳凰將穗穗送到言嬌嬌身前。

    這一刻,所有百姓都不敢直視她的面容。

    所有人匍匐在地。

    她是真正的神女。

    她纔是真正的神女!

    天道寵兒,三界寵溺的神女。

    “你冒充我的身份,真是該死。”穗穗眉宇間多了一抹戾氣。

    戮神劍直接懸浮在穗穗身前。

    穗穗輕輕擡手,小手落在神劍上。

    李氏卻是猛地朝着祭臺下衝來,一張嘴,才發現自己已經能說話了。

    “穗穗,穗穗,都是孃的錯。是娘錯認了你,你妹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啊。”

    “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至親姐妹,爲何要自相殘殺,爲何啊!!”

    “你便是神女,也要顧念一母同胞的手足啊。”

    李氏嘶聲力竭,死死的攔在言嬌嬌跟前。

    穗穗憐憫的看着她,小小的人兒站在李氏對立面,只漠然問道:“我只問你,她每年二月十五,是不是都要大肆慶賀一回?”

    李氏抽泣着點頭。

    “我問你,你真的看清自己的女兒了嗎?”穗穗嘲諷的看着她。

    “當年我被送走後,另一個是不是大病了一場?”

    李氏一愣。

    “是不是不喫不喝不睡,直到昏迷?”

    “後來,你是不是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她?”

    李氏一言不發,穗穗知道,她說中了。

    “我是神女,力量強大,她受我影響,必定身上染了神性的。若離我太久,神性脫離,無法維持這已經半神的軀體,她會死亡。一胎雙生,不可分。”

    “可後來,她活蹦亂跳的出現了?”

    “是不是模樣也有幾分不同呢?”

    李氏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捏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不可能,她被國師親自驗證過的,她是我的嬌嬌,是我的女兒!”李氏呢喃自語。

    國師早已汗如雨下,神色已經宛若癲狂。

    “錯了,錯了,全都錯了。錯把魚目當珍珠!”

    “你用了那道邪法?”

    國師面目幾乎猙獰。

    “神明血液是至寶,若以神明血液浸泡三日,便能沾惹她的氣息,得到幾分力量。你那時……”國師幾乎打了個寒顫。

    “是啊,放盡你親生女兒的血,三日不死,泡在血水中,吸取她的力量。直到她變成乾枯的一層皮。”穗穗一字一頓說出真相。

    傅九霄上前,站在穗穗身後。

    兩個神明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

    傅九霄道:“後來侯府說她大病一場,不能見外人。便是仗着嬰兒變化快,以此矇混過去。”

    “算算時間,你女兒是死在二月十五,因爲那日,她正好泡完血水,被抱去見了國師。在那之後,你作爲母親,長達幾個月都沒見到她。”

    “而你女兒,因爲是半神之身,但又處於嬰孩時期,魂魄一直留在侯府。”

    “她可以看到你每日寵溺那個冒牌貨,她每天也要遭受死前被放盡血液的痛苦。”

    “言嬌嬌爲了鎮壓她,在她每年忌日,二月十五那天,都要全府張燈結綵,壓制她。而你,那一日還要大辦特辦,你可知,她的痛苦?”

    每說一句,李氏面色就會更白一分。

    她眼眶通紅,流出的淚,竟是沁出血跡。

    身子劇烈的抖動。

    “她,她不是我的女兒?她不是我的嬌嬌?!!”李氏咬牙切齒,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她是誰?那她是誰?”李氏幾乎要癲狂了。

    她一手寵大的孩子,爲了她幾乎將言穗穗捨棄,而她……

    竟然是個假的?!

    她還殘害了自己親生骨肉,讓她受盡折磨而死!

    李氏突的,想起言穗穗宮宴時說的那一句,鳩佔鵲巢……

    她似有所感,轉頭朝着言硯的方向看去。

    言硯避開了她的眸子。

    “是那個孽種?是不是那個孽種?”李氏咆哮出聲。

    “是不是你那個表妹所生的孽種?”李氏幾乎受不了這衝擊。

    “你也知道對不對?”李氏呆呆的看着平靜的老夫人,幾乎無法控制自己。

    “你怎麼能?怎麼能爲了一個孽種,殘害自己的孫女!你們都瞞着我,全都瞞着我,害了我的女兒,還讓我將那個孽種疼進骨子裏!”

    老夫人眉頭輕皺,兒子喜歡她孃家侄女,她並沒什麼說的。

    當年若不是李氏那一胎有神女,她本身是要將孃家侄女擡進門做平妻的。

    “誰害她了?沒福氣的東西,她已經快要斷氣。用盡法子都只撐了三日!”老夫人當時也不願如此,但當時承恩侯府已經面臨着潑天富貴。

    而侄女已經抱着瘦弱的女兒上門,那一瞬間。

    她才動了心思。

    “撐三日?你若放她安安靜靜不受痛苦的走了,朕還敬你們一次。可你們撐她三日,卻是放了她的血,讓她受盡了折磨。”傅九霄滿臉譏諷。

    李氏啊李氏,穗穗從鄉下回來,就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重續母女之緣的機會,只可惜……

    你再次選錯了。

    這次,依然選了你的潑天富貴。

    神祇威嚴強大,可他們甘願臣服於她腳下。

    傅九霄眉宇微斂,穗穗總說自己被神明縱着,可他……

    卻看出了一絲……

    隱祕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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