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傢伙的眼神，他不太喜歡，充滿了仇恨。
“我想告訴你，那些人，不是容不下你，他們只是害怕，僅此而已。”
“害怕？”海嘯忍不住笑起來。“害怕一個半仙？”
張夜眨了眨眼：“半仙？所以你不是怪物？”
海嘯掙扎着，勉強站了起來，他的身材很勻稱，約莫一米八，除了頭上的鹿角還有尖耳朵之外，他沒有一點像怪物。
“你看看我，可有半分戾氣？”
“我最後問一次。”張夜道。“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海嘯，我給你機會了，你以前的理由不能說服我，但剛纔你說的這些，我很有興趣。”
“我不是怪物，只是飛昇失敗而已。”海嘯終究是開了口。“考驗，一切都是星雲仙境的考驗！你知道修仙者的等級嗎？”
張夜搖頭。
“入微境，地星境，金剛仙境，自在境，逍遙境，散仙，正仙，上仙。”海嘯開了口。“到了逍遙境，基本上就等同於大地上的王者！”
“同時，身體也會開始發生變化，上古有靈獸，仙獸，神獸，聖獸四種，但他們已經作古，剩下的只是一縷精魄。”
“星雲仙境的上仙們把這些精魄分給了逍遙境的人，他們的身體就會呈現相應的變化，這就是所謂的怪物！”
“成功融合之後，便能踏入散仙的境界，修爲再提高，便能飛昇，一旦成功飛昇，成了正仙，就能進入星雲仙境。”
這一切聽起來是那麼的荒誕，張夜覺得，如果真的是上古的精魄附着在人體內，才發生變化，那也跟怪物絲毫不沾邊！
可是，人就是把跟自己相異的東西都當成怪物！
“這麼說，傳說那些修仙者們變成了怪物，是這個原因，也是因爲如此，他們遭到歧視，成了所謂的公敵？”
海嘯忽然像是失了智一般大笑起來，笑得很放肆。
“張夜啊張夜，原來你在追尋當年的真相，不必大費周折，我告訴你好了，他們不是變成了公敵，他們只自相殘殺！”
“我也是當年的修仙者之一，上古那些精魄附着之後，不可剝離，但是一個身軀卻能容納最多三個精魄，而飛昇又異常艱難，當年的修仙者都失敗了！”
“他們只能當散仙，半仙，於是，慾望在醞釀，他們垂涎着彼此體內的精魄，開始掠奪，廝殺！”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冰川大陸有一個很祕密的組織，獵仙者協會！當年的自相殘殺，就是他們阻止的，但阻止了，卻沒有完全阻止！”
“什麼意思？”張夜其實已經猜到了。
海嘯張開了雙臂：“看看我的樣子，我們人不人，仙不仙，卻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他們懼怕我們，自相殘殺那種事情再好不過，不需要他們動手。”
“我們之間就能拼個你死我活！最終就算有活下來的，也受傷不小，他們輕易就能收拾掉！”
“因爲不光彩！”海嘯笑道。“你還不明白嗎？人類除了慾望之外，還是好面子的生物，修仙失敗，飛昇失敗，得到的精魄又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最終還自相殘殺，悲劇收場，這種歷史，你以爲他們會放出來？”
張夜冷笑：“於是，星雲仙境成了所謂的騙局，修仙者在追尋的時候，變成了怪物，最終被消滅，這樣的謊言留存了下來，你想這麼說是吧！”
“隨便你信不信！”海嘯道。“你是個聰明人，你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所以我告訴你這些！”
張夜搖搖頭：“沒有證實的事情，我是不會輕易相信，但我會根據你說的去調查！最後一個問題，既然那些精魄是上仙賜下來的，那爲什麼你能把其他人變成……怪物。”
“抱歉，現在我依舊只能這麼稱呼。因爲在我眼中，見過的很多，都只能被稱爲怪物，像你這樣的，少之又少！”
“正常，因爲他們本來就是怪物！”海嘯道。“張夜，有一點你弄錯了，不是我把他們變成怪物，而是每個人體內都有！”
“精魄的確是被星雲仙境賜福的，可是，精魄本身並非自願！他們寧願就這樣飄蕩在三界，也不願意成爲人的糧食！”
“所以，他們降下了懲罰，他們把那些三教九流的精魄灑遍了人間！幾乎每個人的體內都有，我教給陳騰使用的所謂藥物！”
“其實不過是一口仙氣而已，目的是解開限制器，讓精魄現身！那些完美融合了的，其實等同於逍遙境的高手，沒有完美融合的，就會被精魄奪舍！”
“他們的樣子變成了所謂的怪物！那些都是上古的東西，各種獸啊，邪神什麼的。你，水倩雪，甚至吳峯，你們是完美融合者，所以你們能保持人類的樣子，能切換真身的樣子。”
一時間好像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信息量太大，哪怕是張夜經歷了不少事情，也無非馬上接受。
他沒辦法現在就相信海嘯，但他相信，一切都不會是空穴來風！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張夜問。“去仙草市，繼續苟且？”
海嘯的眼神頗有些絕望：“那我該做什麼？我該怎麼做？戰鬥，我現在打不過你們，要恢復過來，至少半年！”
“我能回到地下，繼續蟄伏，等待時機！”
“三年！”張夜告訴他。
海嘯不明白：“什麼意思？什麼……三年。”
“你給我三年的時間！”張夜道。“我會盡快證實你的話，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就用三年的時間讓所有人接受真相！”
“還你們一個公道，迎接你們回到地上！”
海嘯其實在他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相信了一半，但還是問：“如果你失敗了呢？”
“如果我失敗了，這些人真的這般陰險，那我就加入你們！一起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