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大家在食堂碰面。

    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昨天回來的晚,別人都沒有注意。

    反倒是兩個組長被廠長叫去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馮在山嚇了一跳,身爲組長,所有出來學習的工作人員,他們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況且是兩個女孩子回來的時候,遇到這麼嚴重的事情,多虧是沒出事兒。

    兩個人也很聰明,算是自救。

    如果沒有逃出來,誰都能知道,後面等待這兩個姑娘的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一個結果。

    而且這個年頭兩個姑娘大晚上的被流氓抓住了,這事兒好說,不好聽。

    兩個年輕姑娘的名譽,馮在山跟廠長一再要求,希望這件事保守祕密。

    廠長讚許地安撫馮在山。

    “馮組長,你放心,這件事情公安同志已經給了一個交代。

    兩個姑娘很聰明,自救得很及時,沒有待了多長時間,兩個人就砸破窗戶逃了出來。

    總之我們的意思也是這樣,爲了他們的名譽考慮,還是儘量不要提這件事。

    避免在廠裏引起更多的恐慌,我們這種糖果廠女工很多,下夜班的女工要是知道這件事估計得嚇破膽。

    不過你也安撫安撫兩個姑娘。

    這一次我們廠裏安全方面做得不到位。

    我們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此我們願意補償兩個姑娘,每個人30塊錢。算是精神上的撫慰。”

    廠長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兩個姑娘發生這種事情還得忍氣吞聲不吭氣兒,他們廠子自然要負起這個責任。

    當然更重要的是不想引起周邊所有廠子的惶恐,他已經囑咐保衛科從今天開始加強巡邏。

    避免引起所有人的反恐。

    他們這糖果廠裏面有5000的職工旁邊的紡織廠有2萬的女職工,隔壁的毛紡廠還有15000的女職工。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可想而知得引起多大的震動。

    這也是沒辦法,廠裏纔出此下策。

    馮在山急忙點頭,

    “領導同志這件事我跟他們兩個談。我代替他們兩個,感謝領導同志對於他們的保護。”

    在這個時候不能揪着較真兒。

    必須在最大限度之內把這些事消於無形。

    張玉書一聽這話有點兒不樂意了。

    本來她還想借着這事兒傳得風言風語,要知道這年頭如果傳出來兩個女孩子被流氓禍害,這兩個女孩子還能活着?

    光是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就夠這兩個女孩子受得。

    尤其其中一個就是她恨之入骨的喬婉。

    張玉書立刻義憤填膺地說道,

    “廠長同志,你們這樣做不對。對於這種犯罪分子應該積極打擊,而且得讓他們兩個站出來給大家提個醒。

    不然的話,還會有更多的姑娘受到禍害。

    我們食品廠的女工怎麼可能被這一點小小的打擊就打擊到?這件事我們必須開全場的大會,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給大家提個醒。”

    廠長聽了這話,眼神突然一寒。

    老廠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同志,馬上就要退休了,這一件事情是從各方面考慮才決定找他們帶隊兩個組長商量這件事。

    是權衡過利弊的。

    誰知道這個組長說出這番話來,明擺着是要把這事情鬧大。

    “張組長,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這件事情對兩個年輕女工的名義的損害恐怕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在安全方面,我會派保衛科的同志專門張貼布告,加強大家的安全意識,同時加強巡邏。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可是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不應該讓兩個女同志站出來。”

    張玉書神情嚴肅地抗議。

    “老廠長,您不能這麼做。他們如果不站出來,別人不知道發生過這麼惡性的事件,誰會把這件事放在心裏呢?

    萬一再有其他的女孩子遭了殃,這不就是害了別人嗎?”

    “再說了,喬婉同志和趙三妹同志不是那麼不堅強的女同志。清者自清,他們既然沒有身上發生什麼事情,爲什麼不能站出來呢?”

    這一回連馮在山都有點怒了。

    “張玉書同志,請你注意一下。這是他們私人的事情,你沒有任何權利代替他們做這個決定。”

    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會越傳越烈,這種事情說不定傳的傳的就變了味道。

    人言可畏這件事她可是領教過。

    風言風語會和刀子一樣,把兩個女孩子凌遲。

    馮在山絕不能允許自己帶出來的女同志遇到這樣嚴重的後果。

    “張組長,你也是一個女同志,請你多爲兩個女孩子的以後考慮考慮。

    馮組長說得對,人言可畏,爲了兩個女同志考慮。我們這件事已經做了決定。

    今天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只有你們兩位同志知道這件事,希望你們可以保守祕密。

    如果廠裏傳出任何風言風語,我只能來找你們兩個負責任。”

    老廠長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張組長說不準會鬧什麼幺蛾子。

    這年頭很多人打着義正言辭的名義做出來的事情,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這種給別人穿小鞋的事情發生。

    張玉書的如意算盤失算了,只好蔫蔫地低頭保證。

    “我知道了。”

    馮在山跟老廠長保證,

    “廠長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保守祕密。我和張組長不會做損害別人名譽的事情。”

    老廠長點點頭,把他們送了出去。

    馮在山在路上低聲警告張玉書。

    “張組長,我希望你遵守承諾,如果萬一傳出去什麼風聲,你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作爲這個組裏擁有生殺大權的馮在山當然有權利管着張玉書。

    一路上她就已經看出來張玉書對喬婉和趙三妹他們幾個人充滿了敵意。

    作爲一個過來人,她當然知道這種私下裏的私心會有多麼可怕。

    張玉書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馮組長,你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剛纔說的這一切也全都是爲了大家的利益,不是爲了我自己。

    我可沒有任何私心,我對小喬和小趙他們也是很關愛的。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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