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喬月,我說喬恆的工作怎麼會出了岔子。

    原來喬婉爲了把你弄進廠裏,所以才把她弟弟弄去了燒鍋爐。

    我跟你說你都已經嫁出去的閨女,你少回娘再來摻和這件事,輪不着你在中間搗鬼。

    明天你就去廠裏把工作辭了,帶着孩子回鄉下去。

    那纔是你該帶的地方,你看看你一來就把你弟弟折騰成什麼樣。”

    喬大山當然明白,女兒肯定是去的食品廠,要不然以喬婉的能力也沒可能給喬月找其他的工作。

    只有食品廠是喬婉能使得上力氣的地方。

    “爸,你就這麼巴不得你女兒好,恨不得我帶着兩個孩子死在鄉下,是不是?”

    喬月聲音提高了八度,她不想用這種態度面對自己的父親,可是沒有想到父親居然會這麼說。

    “什麼叫我巴不得你好?你還不夠好嗎?你已經嫁人了,還有兩個孩子,你還想咋嫁人了?你就是別人家的人,還回我們喬家來佔便宜幹什麼?”

    喬大山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喬月一瞬間心涼到了谷底。

    這就是父親,當初怎麼還會對父親寄予厚望,認爲父親會給自己撐腰?

    也多虧沒有讓父親給自己撐腰,不然的話,高志和那更往死裏打她。

    也多虧是妹妹把自己拖出了那個泥沼,要不然現在還只能在村子裏忍氣吞聲。

    “爸,您別說了,無論我是誰家的人,現在這個工作我已經開始幹了,我就會好好的幹下去,把兩個孩子養大。

    你也說了,我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這是我和我妹妹之間的事情,跟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喬月說完這話,立刻引來了喬大山的暴怒。

    “你個小賤人,你說什麼?我是你爹,我怎麼就和你沒有關係?你的意思是你連爹也不認了,是不是我打死你個不孝女!”

    喬大山跳起來一個巴掌扇過來,這一巴掌要是扇結實,喬月的臉立刻就要腫起來。

    就在這時,喬婉一隻手捏住了喬大山的胳膊。

    往後一擡一推,喬大山的胳膊已經被卸了下來,疼的喬大山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哎,你幹什麼?”

    吳碧蓮急忙上前,

    “婉婉,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是你父親,你怎麼敢跟你爹動手?”

    喬婉一進門就看到父親準備打姐姐,這件事她可忍不了。

    “爸,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裏還有您的把柄,您跑過這裏來是希望我一拍兩散,咱們魚死網破嗎?”

    說服喬大山和吳碧蓮就不能講道理,這個道理要是講下去,就容易被這兩個人拿捏住。

    果不其然,喬大山一聽這話,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你,你把我的胳膊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把你胳膊卸下來了,去找個跌打大夫一下子就上上去。爸,有事兒沒事兒,您別往廠裏瞎跑。

    萬一一個不小心在廠門口,我跟您掰扯掰扯,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拿出來說一說。

    您想您現在還能繼續這麼穩穩當當地過日子嗎?

    如果您真的不想過好日子,那我就不客氣,您儘管來,咱們瞧瞧誰怕誰。”

    喬婉冷冷地扔下這句話,硬生生地把兩個人想要說出口的話堵在嘴裏。

    喬大山憋得在那裏直喘氣,額頭上冒着冷汗,一方面胳膊疼,一方面胸口堵得慌。

    是啊,他能跟女兒說什麼道理,可是女兒抓住他的把柄。

    “喬婉,你把你弟弟從鍋爐房弄出來,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

    喬大山努力平息下來,他知道這個閨女喫軟不喫硬。

    他要是真的硬的起來,恐怕到最後兩個人真的是兩敗俱傷。

    “爸,那還是算了吧,以後您儘管來找我,喬恆那個鍋爐房的工作就是我特意交代的。”

    吳碧蓮心裏一疼就知道兒子喫這個苦肯定和喬婉有關。

    “婉婉,說到底他可是你弟弟。咱們可都是一家子。”

    “一家子?阿姨,你可真是說笑了。我就是要讓他好好的喫苦,當初在家裏他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們心裏沒數?

    現在跟我講什麼姐弟之情,我告訴你,我可沒有這樣的弟弟。

    我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喬婉,你非要這樣嗎?”

    喬大山看着眼前的女兒,恨不得把女兒撕了。

    可是他又知道女兒現在長本事了,翅膀硬了,他打都打不過女兒。

    講道理那還是算了吧,胡攪蠻纏那也行不通。

    “你們大家都不想過好日子,我可以也跟鍋爐房組長再多交代兩句,我保證喬恆以後每天累得像是狗一樣。爸,你也別指望着跟我在這裏耍橫,您知道的。

    在我這裏耍橫行不通,您橫我比您還橫。”

    喬婉指了指大門,

    “現在你們兩個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別讓我把你們扔出去,萬一街坊鄰居多問兩句,我再解釋解釋,解釋出個123來,到時候受傷害可是我爸。”

    喬大山一咬牙,用手託着胳膊走出了大門。

    他知道這個女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女兒。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是他這幾個月把女兒改變的性子給忘了。

    這個女兒硬氣得很。

    吳碧蓮追着喬大山的腳步,兩個人回到了家裏。

    喬恆累得像是死豬一樣,倒在沙發上早就已經睡着了,響亮的鼾聲在屋子裏震耳欲聾。

    喬大山惡狠狠地踢兒子一腳。

    “睡睡睡,你不會回屋裏睡去。”

    喬恆被人踢了一腳,從夢中驚醒。

    條件反射的一腳踹了過去,喬大山本來一隻手託着胳膊就身形不穩,被兒子一腳踹地撞倒在茶几上。

    只聽嘩啦一聲,玻璃茶几碎了一地,喬大山立刻倒在血泊當中。

    這一下喬恆和吳碧蓮都嚇壞了。

    吳碧蓮急忙招呼喬恆,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呀?趕緊揹你爸往醫院送。”

    喬恆這才醒悟過來,急忙背起喬大山就往醫院裏跑。

    醫院的急診室裏,喬大山的後背和胳膊縫了18針。

    脫臼的胳膊也已經被上了,但是最嚴重的是喬大山的一隻眼睛裏進了玻璃。

    就算是做完了手術,把玻璃碴挑了出來,可是一隻眼睛也廢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