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剛纔傻眼兒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
喬婉也不由的迴應了他一個輕笑。
“顧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很傻？”
顧聿安輕聲的迴應道。
“知道！從來沒有看過電影，我還真不知道電影院裏居然是這樣排座位的。”
“我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這樣。”
這輩子他也再不會犯這種失誤。
喬婉打開了手裏的紙皮袋子，裏面立刻散發出一股香氣。
喬婉捏開一個栗子放到嘴裏，立刻甜香軟糯的口感讓人瞬間心情舒暢起來。
尤其這是顧聿安給自己買的。
也不知道顧聿安什麼時候開的竅？
知道請女孩子看電影，居然還知道買糖炒栗子。
喬碗把紙皮袋子遞到了顧聿安的手邊。
“給你嚐嚐，這可是你買的栗子。特別甜，特別好喫。”
顧聿安本來想拒絕，可是看到喬婉那殷切的目光還是用手捏了一個栗子出來，輕輕的捏開外殼放進嘴裏，果然又甜又糯。
“嗯，很好喫。”
不知道爲什麼，彷彿比他往日喫過的栗子還要甜。
電影開播了。
這是一部外國電影。
黑暗中到處都是人們的議論紛紛。
這會兒的人們看電影可不會安靜下來。
兩個人你一個我一個地喫着栗子。
大多數時候都是顧聿安把栗子捏開放到了喬婉的手裏。
黑暗裏顧聿安又捏開了一個栗子，把它放到喬婉的手裏，卻沒成想栗子滾落下去，他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喬婉的手。
掌心的細膩潤滑讓他心裏忽然一熱。
五指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冰涼的小手。
顧聿安心裏忐忑，喬婉會怎麼做？
他們兩個人並沒有任何承諾。
也沒有捅破窗戶紙，他的這種行爲很容易被人認爲是耍流氓。
喬婉會怎麼做？
拒絕？
還是……
顧聿安只覺得自己心裏怦怦亂跳，嗓子眼發乾。
比他做任務的時候還要緊張。
掌心的手沒有逃走，如果喬婉離開，就是一種迴應。
現在反而和他緊緊交握，沒有反抗。
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迴應。
顧聿安嘴角翹了起來。
表情高深莫測。
掌心的溫度溫暖了喬婉冰冷的手，顧聿安在心底讚歎喬婉那天底下最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
“借過一下！”
一個穿着工作衣的男子狼狽地開口，低頭從他們面前走過。
顧聿安不悅地放開喬婉的手。
該死的男人。
什麼時候不好。
偏偏這個時候。
喬婉撲哧笑出聲音，引發了隔壁的不滿。
“看電影別說話！”
喬婉捂着嘴，抖動着肩膀。
顧聿安捏捏她的手，低聲猶如耳語。
“咱們走吧！”
電影院裏的人太多，已經嚴重妨礙他們的相處。
喬婉溫順地跟在他身後，兩個人和做賊一樣，貓着腰從一排椅子中間離開。
走出電影院，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顧聿安很自然地，牽着喬婉的手。
這一刻他不願意放開。
喬婉故意搖晃了一下顧聿安的手臂。
“顧同志，你就沒有一點兒話要跟我說？”
聲音裏的笑意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顧聿安突然回頭，眼神在漆黑的夜裏閃閃發光。
身上的冷硬和嚴肅消退。
尤其是嘴角，那嘴角勾起的笑容，讓這個寒冷的冬夜不再寒冷。
顧聿安握緊她的手把人扯到自己的身前。
四目相對。
“喬婉，我很喜歡你，你嫁給我吧？”
喬婉被這句話徹底驚到了，雖然期待着顧聿安和自己求婚，但是絕對沒有想到。
顧聿安直接跳過了其中所有的環節。
沒有表白，也沒有談戀愛的階段，直奔主題。
喬婉呵呵笑道，笑彎了腰，風把她頭髮吹散。
“你，顧聿安，有你這樣的嗎？”
還真是她心目中的那個直男，和上輩子的求婚幾乎是一模一樣。
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上輩子。
顧聿安有點兒尷尬，他不知道怎麼和女孩子相處。
以前總是對女孩子退避三舍，可是想跟喬婉在一起。
臉有點微微的發燒，他也知道他這麼莽撞的說出這句話有多麼可笑。
“那個，那個……哎，算了，你當我沒說。”
難得一向機靈睿智的顧聿安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口齒伶俐的顧聿安居然結結巴巴起來。
她的臉上依然潮紅，眸子依然鎮定。
和一般女孩子遇到這樣的情況似乎不同。
顧聿安覺得他有限的知識似乎卡殼。
不知道喬婉這樣子是一種什麼情況。
是惱羞成怒？
還是羞澀？
似乎都不太像。
顧聿安懊惱了。
“顧聿安，你喜歡我？”
喬婉撩開一綹散開的髮絲，眼神戲謔。
顧聿安抿了抿嘴脣，這樣的顧聿安又回到了以前嚴肅冷硬的狀態。
顯然顧聿安沒有安全感，覺得喬婉似乎在準備拒絕。
喬婉伸出手，輕輕地落在他的眉間，撫平那些冷硬，細軟如綿的肌膚讓顧聿安心底瞬間軟化。
眼中的凌厲散去。
嘴角微微有些無奈。
“是！我很喜歡你，喬婉，我很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這輩子我沒有那麼迫切想要得到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大聲的，堅定地說出口。
顧聿安忽然就覺得沒有那麼困難。
眼前女孩子是他真心喜歡的。
勝過任何一個人。
既然如此，怎麼不能說？
喬婉突然伸出雙臂，撲進顧聿安錯愕的懷抱裏，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溫柔地迴應。
“顧聿安，我已經等了很久，幾乎等了你一輩子，終於等到你開口說喜歡我。顧聿安，你怎麼可以這麼遲鈍，這麼笨！
難道沒看出來我喜歡你很久了嘛？”
女孩調侃的語氣讓顧聿安目瞪口呆。
懷抱裏柔軟的身體和自己那麼不同，他早就知道。
上一次抱着喬婉去醫院就知道。
她是那麼嬌小，而又柔軟。
現在不一樣，和上一次不一樣。
如此熱烈的迴應，溫柔的聲音說着他夢寐以求的深情，顧聿安以爲自己在做夢。
喬婉的矜持呢？
不是應該害羞地望着他點點頭，不是應該嗔怪地瞪他一眼，轉身跑開？
顧聿安能夠想象到的所有迴應都沒能對號入座。
隨即他歡喜地攬緊懷裏的女孩，是啊！
這就是與衆不同的喬婉，這樣的喬婉纔是他喜歡的喬婉。
熱情，開朗，毫無掩飾，直率而又讓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