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笑盈盈地看着郭月如。
“對，這就是我那個共患難的戰友。”
顧聿安立刻表情多了，更多的尊敬。
“嫂子，謝謝你，謝謝你能幫助喬婉一起逃脫昇天。”
“媽呀，你要這麼說，我可真當不起，實際上逃脫昇天，那是你媳婦兒的本事。
你媳婦兒本事大着呢。
而且你不知道那些人販子被我們倆收拾得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見了公安同志像見了親媽一樣。”
一提起兩個人的英勇往事，郭月如立刻眉飛色舞。
一時之間倒把兩人之間的旖旎打破得一點兒都不剩。
喬婉這會兒才認認真真地躺下來。
大概是身邊有顧聿安的緣故，這一覺她徹底睡了過去，而且睡得非常沉。
顧聿安坐在她的身邊，用手捏着她的手掌，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看到喬婉睡得這麼沉，想也知道這一路上兩個人如何的心驚膽戰。
誰也沒想到，喬婉到了半夜的時候開始發燒。
顧聿安是半夜發覺喬婉渾身發熱。
去車廂裏找了列車員，可是車上並沒有醫生，也不可能找到藥品。
好在列車員有自帶的藥品。
不過這年頭的人感冒發燒都是習慣性的喫點兒止疼片兒。
基本上不對症。
顧聿安向列車員買了一條毛巾，用毛巾打溼了給喬婉的額頭上敷上，一邊幫她擦拭身上。
可是就這樣，雖然半夜的時候退下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依然高燒起來。
醒來的喬婉隱約聽見顧聿安說話。
“喝點水，我們要下車了。”
然後他在她脣邊送上來一個茶缸。
她試着就着顧聿安的手喝下去，儘管她依稀詫異自己腫脹刺痛的喉嚨居然吞得下東西。
可是昏昏沉沉的感覺依然戰勝了她所有的意識。
喝完了水就把頭歪到一邊。
不過是喝一口水居然讓她筋疲力竭地癱着，雙眼閉合。
顧聿安似乎說了什麼，她的意識太過昏迷，沒辦法留神傾聽。
顧聿安抱着她走出了車站。
喬婉像是一片紙一樣，就那麼柔弱地靠在自己的懷裏。
她的呼吸間呼出的都是熱氣，整個人緊閉着雙眼，滿臉通紅。
懷裏像是抱着一塊燃燒的碳。
程偉明和喬磊，喬月都在車站外面等着，看到顧聿安抱出來的喬婉的時候，大家都非常緊張，每個人都以爲喬婉受了重傷。
“怎麼回事兒？不是告訴我沒受什麼傷嗎？怎麼會這麼嚴重？”
程偉明一邊開車門一邊嘮嘮叨叨，主要是他不知道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她不是受傷，應該是在山裏受寒發燒。先送她去醫院。”
顧聿安溫和地把喬婉抱在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這樣不至於滑倒在座位上。
一隻手從腰後面固定住她整個人。
這樣的姿勢強勢地表現出他對喬婉的所有權。
喬磊和喬月默默地看了一眼，還是各自收回了目光。
到了這個時候還說什麼。
顧聿安和妹妹之間本來就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現在相當於顧聿安徹底挑明。
急救室的醫生檢查了一遍，笑着說。
“沒事兒，應該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我給她開點藥，輸一些液體，在醫院休息兩天就能好。
放心吧，沒有什麼大事兒。
而且她臉上的這些傷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是瘀血。沒什麼大礙。”
喬婉被送進了病房，顧聿安就坐在她的身旁看着瘦弱的喬婉陷在被子裏。
像是被子能把她淹沒一樣。
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喬婉。
第一次見到喬婉的時候，喬婉也是這副模樣，脆弱地躺在病牀上。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居然會情景重現。
“你累了半天了，要不然回去先休息，我在這裏守着婉婉。”
喬月開口說道，哪有讓顧聿安在這裏守着的道理。
顧聿安這才擡頭說道。
“大哥，二姐你們先回去吧，正好可以跟老爺子老太太報個平安。這裏我守着她，醫生也說了最多兩天她就能好。
不陪在她身邊，我覺得心裏不安。”
看着眼底全是紅血絲的顧聿安，喬月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拉着喬磊他們幾個人轉身走了。
喬磊回家的路上才低聲地問郭月如，
“小郭，你沒事兒吧？”
心裏覺得有些抱歉，剛纔一直擔心妹妹，根本顧不上郭月茹。
郭月如挑了挑眉。
“喬大哥，你現在纔想起我啊？”
喬磊臉一下就漲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可是，可是我又怕，又怕他們說我胳膊肘往外拐。
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妹妹。”
喬月往前緊走了幾步，嘴角抿了抿，看起來這個嫂子倒是能拿捏大哥。
“算你識相，我倆沒事兒，放心吧，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郭月如伸了個懶腰，她是真的累了，喬婉雖然發燒了，可是到底還好好的睡着。
可自己可倒好，被那顧聿安折騰的不是一會兒去擰溼毛巾，就是一會兒跑去買茶缸兒打開水。
喬婉到了中午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本來就不是多嚴重的事情。
大概是因爲發生的事情多，本來最近要把家搬到上京去，就上了火。
猛然一下子還是在山裏受了寒。
這會兒平安了之後身上的病就發散了出來。
顯得比平時厲害。
顧聿安看到她睜開眼睛，擔憂地湊上前。
“怎麼樣？現在舒服一點兒嗎？”
喬婉看了看四周，大概明白自己在醫院裏。
掙扎着想坐起身，顧聿安從身後扶着她，讓她靠在枕頭上。
“現在好多了，就是睡了一覺，感覺這一覺睡得不舒服。一會兒像是在火爐子裏，一會兒像是在冰天雪地。”
顧聿安拿了茶缸過來喂她喝水。
態度親密又很自然，而且動作非常嫺熟。
喬婉伸手接了過去。
“我是感冒發燒，又不是手斷了。你別這麼緊張。”
顧聿安大手放在她的額頭感受到了，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徹底鬆了口氣。
“你嚇死我了，以後可不能這樣。”
喬婉衝着他露齒一笑，不過臉色蒼白，再加上嘴脣乾得都起皮，那笑容確實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