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承隱忍所有情緒,怕傷了她,手一直是收了力的,可她的反應卻讓他無比心寒。
“陸衍承,你憑什麼碰我?”
“憑我是你老公!”他怒不可遏。
溫窈的眸子發紅,對上他的利眸,卻沒有半分退縮!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
“你這個老公,我溫窈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不過你放心,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妨礙不了陸總的婚姻。”
“畢竟想要嫁給你陸衍承的人,可以繞整個江城三圈,你可以隨時隨地、隨心所欲挑選。”
伶牙俐齒,牙尖嘴利,字字句句都紮在他的心窩上。
可他心窩裏的人是她,她自己就不會痛麼?
“溫窈,你給我聽着!”
他的聲音是那樣低沉,那樣不容置喙!
“就算是死,我們也得葬在一起!”
陸衍承眉峯緊蹙,手掌扣着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與之肌膚相貼,感受到的卻是她的冰涼。
小姑娘身上都涼透了。
再這樣下去,非感冒不可!
“瘋子,陸衍承你這個瘋子!”
他摟着她的細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她的馨香鑽入鼻息。
“是啊,有你這麼個小磨人精,能不瘋麼?”
溫窈的脊背僵直,身子一個勁的顫抖,分不清究竟是憤怒還是寒冷。
陸衍承緊緊抱着她,此刻所有的怒意都抵不過她身上的寒氣。
“衣服溼了,洗個澡,別感冒。”
“你乖一點,我什麼都給你。”
這一次,他沒有給她逃脫的機會,扣着她的小腦袋,在她脣上吻了吻。
脣瓣紅腫,這才放過了她。
“等我回來,告訴我,你想去哪。”
隨後,他轉身離開。
門外,費祕書遲遲沒有得到陸衍承的迴應,只能又敲了敲門。
“陸總?”
他不敢離開,只能繼續候着。
這會兒,裏頭那位小祖宗怕是還沒哄好,親孃又可勁折騰。
總裁的私事,實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費祕書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小聲嘀咕着,
“陸總的祕書真是不好當啊,想想錢,想想錢!我當,我往死了當!”
砰!
費祕書嚇得一蹦三尺高,連忙朝着邊上退了好幾步。
“陸,陸總。”
“去老宅。”
“是。”
費祕書注意到了,注意到陸總的脣有那麼一點點紅,想來應該是哄好了?
呼……裏頭那位小祖宗不生氣就好。
不然,他的腦袋天天拴在褲腰帶上,也太慘了吧?!
忽的,陸衍承的腳步頓住。
費祕書一個急剎車,這纔沒有撞上,“陸總?”
“吩咐下去,不許讓她離開這裏半步。”
喫一塹長一智。
費祕書明白地點了點頭,立即照辦。
深夜,一片漆黑,邁巴赫冒雨下山。
此時,偌大的室內,寬敞明亮的浴室。
陸衍承離開的那一刻,溫窈就有些脫力了。
她的雙肩陡然垮下,整個人是那樣無助脆弱。
從前,她天真地認爲,陸衍承是上天的恩賜。
可直至今日,她才清楚地知道,他是她的劫。
溫窈擡手胡亂抹去滑落的淚,她並沒有聽他的話,乖乖洗澡,而是立即走出了房間。
她下樓準備離開,但卻被兩個保鏢攔住了。
“太太,現在已經很晚了,外頭還下着雨,您還是早點休息吧。”保鏢看向溫窈,笑呵呵地說着。
溫窈不想爲難他們,準備繞開,可無論她怎麼繞,他們都會堵在她的前頭,攔住她的去路。
“讓開。”溫窈再次出聲。
兩個保鏢卻是紋絲不動,齊刷刷地低下了頭。
“太太,這是陸總的吩咐,不讓您離開別墅半步,您就行行好,別讓我們哥倆難做……”
陸衍承這是要做什麼?
禁足?囚禁?
他真把她當成豢養的金絲雀了嗎?
只要他一句話,就把她關在金絲籠裏,讓她寸步難行?!
混蛋!禽獸!
保鏢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溫窈本來也不想讓他們難做,也知道陸衍承大發雷霆的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溫窈抿了抿下脣,靈機一動。
“好,我不讓你們難做。”
話音落下,溫窈佯裝轉身離開,但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回頭問他們,
“有打火機或者火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