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的腳步頓住,她回眸望去,只見他的雙眸緊閉,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只是那眉峯緊蹙着,睡得很不安,低聲夢囈着,一遍又一遍她的名字。
費祕書趕忙說道:“溫小姐,您也看到了,陸總的情況不太好,還是等他醒來後,您再離開吧,就算要看望病人送禮,也得送到病人手上啊……您說是不是?”
費祕書就差跪下來抱着溫窈的大腿,大喊三聲:祖宗你別走!
溫窈凝視着陸衍承,秀氣的眉頭皺了皺,想起車禍之時,他毫不猶豫的飛身保護,她終究還是答應了。
“那就當日行一善吧。”
“是是是,溫小姐日行一善,福德無量!”
溫窈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改姓馬了?”
費祕書愣了愣,“啊?”
“馬屁精。”
“慚愧慚愧。”費祕書笑呵呵說,“溫小姐你可以去隔壁的家屬陪護室裏休息。”
溫窈並沒有急着進入隔壁的房間,而是出聲問道:“車禍那事怎麼處理的?肇事車主怎麼說?”
“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車主酒駕。”
“是嗎?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嗎?”
溫窈總覺得這車像是在等她。
費祕書看了看牀上的陸衍承,又看了看面前的溫窈。
見她沒什麼要問的,他立即說道:“溫小姐,那這裏就交給你了!”
“費祕書!”
溫窈一驚,趕忙想要伸手拉住他,但他已經撒丫子跑了!
只見費祕書捂着雙耳,一溜煙往外衝,“不聽不聽我不聽!”
溫窈:“???”
算了,他現在這樣的情況,離了人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她就當積善行德,陪他一會兒吧……
房門重新合上,偌大的vip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牀上的人分外不安的囈語着,每次開口,都只有那兩個字——窈窈。
溫窈的拳頭不自覺地收緊,坐在一旁的沙發內,心情複雜地守了一整夜。
從門口到走廊,都有着保鏢看守,江婭急得團團轉,但卻出不去半步!
她靈機一動,按響牀頭的鈴。
查房護士進入病房,江婭立即問她借了手機。
她第一時間撥打了顧準的電話!
“阿準,你在哪裏!”
“舅媽,我在臨城出差,發生什麼事了?”
“阿準,你不知道今天的瑞吉盛典嗎?涵月進了警察局,人還沒出來!”
“什麼?我剛結束會議,涵月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進警察局?阿衍知道嗎?”
江婭眼珠子一轉,“還不是溫窈那女人!設局陷害,栽贓嫁禍說涵月抄襲了她的作品,結果阿衍又被她迷了心智,什麼都聽她的,就仍由警察把涵月帶走了!”
“怎麼又是溫窈!”顧準都覺得有些頭疼了。
江婭立即說道:“阿準,你快想想辦法把涵月撈出來!阿衍被溫窈迷了心智,派了好幾個保鏢看着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舅媽現在只有你了!”
“舅媽,我這就趕回江城,你放心吧,我一定把涵月撈出來。”
“好,好,舅媽等你消息,你要來醫院看我啊!”
……
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
費祕書重新回到病房。
溫窈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陸衍承還沒醒,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去給我外婆打個電話。”
“好。”費祕書點頭。
隨後,溫窈走出病房,朝着走廊盡頭走去,撥打了外婆的電話。
她向外婆報了平安,說是已經拿到了結婚證,回頭就和陸衍承去辦理離婚手續。
外婆自然是笑盈盈地說“好”,在她看來,溫窈受委屈比什麼都重要。
電話掛斷,溫窈準備重回病房。
倏地,一陣高跟鞋聲響起,“噠噠噠”帶着些許得意的小碎步!
“溫窈!早上好啊!”
這聲音是——陸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