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是有點奇怪,就算粟城美食節全球知名,但這會兒是凌晨三點,這個點不是用車高峯,機場門口不可能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可好巧不巧,這輛suv出現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司機覺得他們兩人有什麼矛盾,未必是好事,所以溫窈就仍由他握着,就當是和小狗握手了。
行李箱放入後備箱後,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們交握的手,笑着問:“你們去哪啊?”
“金箔酒店。”
這是粟城最好的酒店,粟城不比江城,起步晚,發展慢,整個粟城也就這一個像樣的酒店,但放在江城,卻也只能算是排不上號的四星級。
從機場到金箔酒店,少說也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溫窈很是自然玩着手機,實則是在給他發着短信。
小陸總的聯繫方式,不就是他的聯繫方式嗎?這短信,他是可以收到的。
“你是怎麼知道有詐?”
陸衍承回:“我在樓上看到你和他交談,記了車牌,讓費祕書調查。”
“結果是什麼?”
“他沒有跑滴滴的記錄。”
溫窈握着手機的動作緊了緊。
抵達酒店後,他們付了錢,先後下車,推着行李箱進入。
坐在車內的男人注視着他們的背影,撥打了電話。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是一個人來粟城的嗎?怎麼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什麼男人?”
“長得很不錯,個子也很高,起碼一米九!這票幹不了!這個男人不好惹!”
“刀疤李,我這就問僱主,你等我消息啊!僱主可是開了六百萬的價格!六百萬啊!”
“那你快點問!”
電話掛斷,suv並沒有急着駛離,而是轉入小巷,藏於夜色之中……
三分鐘後,手機響起,刀疤李接聽電話。
“瞭解過了,那個男人大概是她的前夫。”
“前夫?那我要怎麼動手?”
“金箔酒店前臺是我們的人,我會告訴她,讓那女的單獨一間房。”
“動作快點,殺個人而已,別弄得那麼麻煩!”
……
此時,溫窈和陸衍承正準備辦理入住手續。
忽的,酒店的電話響起。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前臺立即走到不遠處接聽電話。
約莫三五分鐘後,她重回前臺。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最近美食節,預約爆滿,致電的客人很多,兩位是一起的嗎?請問是否有預約?”
“有。”陸衍承調出預約短信。
溫窈一怔,她原本想的是乘坐出租車直達落漁村的,如果陸衍承是調查跟蹤她,那爲什麼在金箔酒店有預約入住的信息?
看來,她錯怪他了?
溫窈對上她的眸,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看來這個酒店前臺也不對勁啊,剛纔不是還說因爲美食節,預約爆滿嗎?怎麼現在酒店又有空房了?
“好,給我一間空房。”
她倒是很想看看……無論是那輛車的司機,還是現在的酒店前臺,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陸衍承握住了她的手腕,“窈窈,和我一起住。”
“陸先生請自重,我們已經離婚了!”溫窈甩開了陸衍承的手,拿着房卡,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他們並不在同一樓層,他在六樓,她在九樓。
電梯上行,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
陸衍承的眸底蘊藏着風雲變幻,一路上都是監控攝像頭,他只能不停地用眼神告訴她:危險。
只是,溫窈全當沒看到。
電梯行至六樓,她催促道:“陸先生,你的樓層到了。”
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無可奈何、甚至是束手無策的女人。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陸衍承只能按兵不動,走出電梯。
“陸先生,你的箱子忘記了。”
溫窈將一個銀色的行李箱推出了電梯,推到了他的面前,可這個行李箱明明是她的!
陸衍承知道,這裏頭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擔心自己無法妥善保存,所以推到了他的手裏!
這是她對他的信任嗎?其實並不是,而是她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
陸衍承進入房間,撥打了費祕書電話,讓他深夜聯繫金箔酒店的大老闆孫海波,告知陸鼎財團投資三千萬。
結果可想而知,孫海波肯定是欣然接受。
陸衍承打開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光明正大的登錄金箔酒店的安全系統,電腦瞬間分成衆多小屏,監控着每一個角落的動態。
見到她進入房間,他立即給她打了電話。
這一次,溫窈接了。
“窈窈,太危險了,我來接你上樓。”
“不要。”溫窈拒絕了,“剛纔的黑車司機,再到前臺,我想弄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是衝誰來的。”
“所以你就以身犯險,故意上套?”
“陸總也很清楚,只有這樣做,才能引蛇出洞。”
“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
“我敢和陸總離婚,就證明我渾身都是膽。”
陸衍承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無可奈何!他犀利的眸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實時監控酒店每一處。
“爲了你的安全,不要掛斷電話,我們彼此有個照應。”
溫窈想了想,答應:“好。”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
是衝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