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包明顯疼的要死,卻還是搖頭。
旁邊的侍女都及其痛心,看着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公子居然能得了這種怪病,換做是一般人,沒有唐虞這樣的家底,恐怕是早就放棄這個孩子了。
小肉包從一開始的冷靜,到後來終於是堅持不住了,開始大聲的嗚咽。
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流下來。
他淚眼朦朧的看着蘇衿浣,哀求的說道:“姑姑,好疼啊。好難受啊,我好像是被燒着了一樣,我的肚子裏面的東西都攪在一起了……”
小肉包說完,就挖的一聲吐了出來,旁邊的侍女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盆子,趕緊就將這些髒東西接住,往外面倒去,然後再回來,週而復始,小肉包直接就將自己喫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最後竟然開始吐一些白色的絮,讓人害怕,那些侍女之前還能保持鎮定,當看見小肉包吐了這些污穢之後,先是着急的衝上來想要幫忙,結果在瞬間竟然都吐了。
小肉包將那些污穢吐出來了之後,顯然是好多了,整個身體輕飄飄的,當即就在浴桶中睡過去了。
侍女收拾好了之後,就都轉頭看着蘇衿浣。
蘇衿浣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十分的勞累,汗水都已經溼透了她的衣襟。
她倚在椅子上,對那侍女說道:“我就在外面,如果他有什麼問題,請馬上將我喊進來,若是他沒有問題,會睡到早上的,過一個時辰,將他撈出來,擦乾淨,然後放在牀上睡覺就行了。”
這兩個侍女顯然是很懂事聽話的,按照蘇衿浣的要求好好的去做了。
蘇衿浣走出房間,感覺自己腰痠腿疼,站在月光下,好長時間都沒有緩過來。
唐虞就站在門口,臉色十分難看,見蘇衿浣出來了,他走過來,揹着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總歸是沒有說出來。
蘇衿浣看唐虞的表情,就抱着膀子說道:“大概你是聽見了小肉包的哀嚎,所以纔想要過來看看的對吧?不過你還很緊張,認爲若是進來了,我必然會生氣?”
蘇衿浣的目光落到唐虞的臉上。
月光之下,這男人的五官及其精緻,像是白瓷一樣,聽見蘇衿浣的話,他的眉頭漸漸舒展。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治好小肉包的,感謝你,爲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我願意給你錢,你要多少?”
唐虞的態度顯然是很誠懇的,不過蘇衿浣擡眼看着唐虞,嘴角微微揚起來,可是表情卻已經冷漠了。
她裝作不爽的想了想,最後十分淡然的說道:“這樣吧,你先欠我一個人情,若是我想起來了,再找你如何?”
說罷,蘇衿浣直接就轉身走了。
唐虞一把就抓住她,感受到她的身子很輕,他的動作很大,像是要將蘇衿浣拽到自己的懷中。
她確實曾經對唐虞動心了,可是小肉包的孃親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永遠的刺在蘇衿浣的心中,讓她總是不能視而不見。
她一把就甩開了唐虞的手,語氣很是冷漠:“你要做什麼?”
唐虞大概也沒有想到蘇衿浣的態度竟然轉變成了這樣,好像是有什麼偏見一樣。
“你是如何了?是不是遇見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你可否和我說一說?”
他的語氣太好了,好到讓蘇衿浣根本就不好意思再發火了。
只是心中壓抑的不爽也像是一團火一樣的在不斷的灼燒着。
她往後退了一步,重重的吸了口氣,對唐虞說道:“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擔心我,等父親回來了,我們就成親。”
蘇衿浣的話輕飄飄的,但是卻像是一個大石頭一樣的咚的一聲掉在了唐虞的心中。
明明,蘇衿浣是不想要嫁給他的,爲什麼還非要裝作自己很願意?
“蘇衿浣,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願意嫁給我,我當然可以接受,不一定非要娶你,若是你需要我,我可以讓你過上你喜歡的生活,這樣行嗎?”
蘇衿浣都已經走出去了很遠了,聽見唐虞這話溫柔坦然,蘇衿浣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果然是一個男人,以爲娶了女人就算是給自己的恩賜了?
殊不知蘇衿浣也不是一定要嫁給誰。
當然這只是蘇衿浣的氣話罷了。
蘇衿浣一擺手,淡淡的道:“肅王殿下。這些事情還是等我父親回來了之後再說吧。想來你也不知道,我大哥受傷了,情況十分嚴重,婚事這種事情,可能一時半會,還沒有確定。”
唐虞驚訝極了,嘴巴微張,只看見蘇衿浣就那麼一點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的心空落落的,總覺得自己和蘇衿浣明明已經水到渠成,明明蘇家也都支持,明明有些時候,他也能看見蘇衿浣微微閃着的眸子,還有微紅的臉頰。
難道,她並未動心,並未將唐虞放在心中?一切都只是唐虞的幻覺嗎?
唐虞這人,雖然也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了想要保護的心思,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總是想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總是希望能安慰到她。
可是他也需要一些甜頭作爲堅持。
他明白,蘇衿浣也曾經幫助過他,他們二人,就像是徜徉在京城這條大河中的兩條小船,相互扶持,相互幫助。
說是共苦的情誼,總是有的,更多的情誼,唐虞不知道。
他揹着手,就在此時,就見北望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着林荷清。
林荷清低着頭,雙眼腫的像是核桃一樣,走到唐虞的面前跪下來,聲音十分溫柔悲傷,對唐虞說道:“殿下,奴婢給您添麻煩了,那位老爺說只是請奴婢坐坐,結果竟然是將奴婢當做人質威脅您,奴婢該死。”